宋茵環顧周圍,她覺得最好是比關于數學的東西,她擬題目,那穩贏還不是手到擒來。她看到書架上有一顆綠色的珠子,像乒乓球一樣大小,但是宋茵對珠寶一向不感冒,所以也不太確定是什麼材料,就它了。
宋茵指著那顆珠子說:「就用這顆珠子當題目,但不是作詩,也不是寫賦。我們計算這珠子的面積多大,然後各自拿一塊布裁剪出合適的面積。當然不能拿布在珠子上比。誰先算出先贏,同一時間算出,誰算的精確誰贏。怎麼樣?」
葛老和孔明听到宋茵說計算珠子的面積,心里一沉,沒想到宋茵竟然會算數。這方面的知識葛老頗有造詣,但看宋茵隨手捻出的題目和胸有成竹的模樣,她一定鑽研已久。但孔明一直學習的是詩書五經,算數方面的確不太精通。
葛老心里默默想,「這次孔明真的遇到對手了,也罷,輸一輸對孩子心境也是好的。」葛老面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點都不擔心輸贏,只是幽怨的開口::「小茵真是深藏不露,算數由于苦澀難懂,一般人都難有造詣,想來孔明真是踫到對手了。」宋茵知道葛老是責怪她沒有對他完全信任,但現在她也沒辦法解釋,就當沒有听出來話中的意思。
孔明見到宋茵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心里微微不安,但是現在不是疑惑的時間,不管如何,他都要盡力去完成比試。宋茵看孔明臉上微青,知道自己壓對了。故意好心的詢問:「有問題沒?」
「剛才說好讓你確定比試題目,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宋茵听完挑了挑眉,這份氣度,讓她也自嘆不如。
葛老看他們二人達成協議,上前去取下那顆珠子,放到桌子上道:「既然是比試,那老夫給你們當裁判,誰輸誰贏,老夫決不會偏袒。」
宋茵和孔明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意見,同時道:「好!」
比賽開始了,宋茵自然知道怎麼算,用面積計算公式,很快就可以算出,但贏得這麼快,好有罪惡感的,還是先等等吧。孔明開始真是一頭霧水,但不等于他會坐以待斃。他拿出一張紙不斷勾畫,眉頭緊皺,滿滿的壓力。
宋茵看著奮筆疾書的孔明,這算是她看到最開心的畫面了。看著他這麼辛苦,她有必要讓這比試快點結束。看吧,她還是還是很善良的。宋茵拿了一根棍子,大致算了一下珠子的半徑,利用圓的面積公式,輕而易舉的在布上裁出一小塊布。
「好了!」孔明還在計算,他剛剛覺得有點門路,心下一喜。就听到宋茵的聲音。孔明拿筆的手一愣,這麼快就好了。有那麼簡單麼?可是,可是他還沒有弄明白怎麼計算。一種深深的頹敗感油然而生,他抬起頭正好看到宋茵也向這邊看來,眼楮里滿滿的是挑釁,他皺了皺眉頭,的確,他輸得很慘!但他會做出來的,一定會!
葛老手中拿著宋茵剪好的布和珠子比較,剛剛好。他看了一眼宋茵,這次雖然是她仗著自己的優勢輕松贏了孔明,但無法否定,這個孩子的確優秀。他很欣賞這個孩子。宋茵和葛老站在孔明面前,靜靜看著孔明,雖然成敗已定,但他似乎還是不服輸。
葛老微微嘆了口氣,這孩子從小太優秀了,但就是太優秀,所以他缺乏磨練,缺乏失敗之後重新站起來的經驗,而宋茵剛剛好是一塊很好的石頭,讓孔明磨練自己的石頭。
葛老對著宋茵道:「看來孔明需要點時間,小茵你和老頭子去外面走走。」葛老知道這道難題對孔明來說還需要一些時間,不想打擾他,而且他和宋茵之間也需要好好聊一聊。
宋茵和葛老走出竹屋,听到關門的聲音,孔明停下手中的筆,望著桌面上那顆珠子和宋茵剛裁好的布發著呆。過了一會,他扔了手中的筆,坐在地上陷入沉思。
葛老和宋茵在外面順著小路一直走,過了好久,葛老終于開口了,只是語氣中有著一種意味深長,「小茵,你師父是誰?」葛老自然是懷疑宋茵的,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里,又有這麼高的算數造詣。
宋茵眼珠一轉,她知道葛老有好多疑問,他那麼照顧自己,她怎麼忍心欺騙他。「我師父不在這世上,我雖然無意欺騙您,可也沒有對您坦誠相待。今天我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葛老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自然是不想被人欺騙的。
「我師父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我為了安全只好女扮男裝,我沒有想過欺騙您,我只是……」宋茵突然說不下去了,她沒辦法欺騙他,可她也沒有辦法解釋。
「唉!」葛老深深嘆了一口氣,他不是腐朽的人,他只是覺得宋茵這孩子太辛苦了。一個女孩子再外飄蕩,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小茵,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徒弟?」
葛老年齡大了,他以前都不喜歡收徒弟的,覺得很麻煩,所以只有孔明一個徒弟,但是遇到宋茵,他真的覺得宋茵天賦異稟,是難得的苗子,所以生出了愛才之心。雖然宋茵是一個女孩子,但他想要收她當徒兒的想法越強烈了。
「我是女孩子,您還想收我為徒?」宋茵滿眼的感動,她知道古代的重男輕女,就連她欺騙他,他都一點都不計較。
「傻孩子,你那麼優秀,師父怎麼會嫌棄你,以後不知道要多少人要羨慕老頭子有這麼乖巧的徒兒。」葛老無兒無女,只有孔明一個徒弟,現在又多出一個女徒兒,他一定會當女兒一樣寵著。
宋茵雙膝跪地,對著葛老真心實意的磕了一個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孩子,以後我就是你師父了。」葛老扶起宋茵,臉上滿滿的笑意,他真的很滿意這個徒弟。
「師父,徒兒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呵,有什麼要求盡管說。」
「就是我今天不是剛贏了師兄,那如果他這麼快就知道我是個女孩,他肯定會受打擊的,可不可以等過段時間,我們都熟悉了,然後我親自告訴他。」
「這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今天本來就是孔明輸了,能有什麼。不過你既然說了,我也不管你們小輩之間的事了,你看著辦。」
宋茵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知道師父是答應了。她自然知道自己仗著優勢贏了孔明,但是先開始都是說好了由她出題,所以他也輸的不冤,只是現在他成了自己的師兄,以後要一直在一起,回去之後自然要給他台階下。哎,她現在一想以後要一直和他相處就覺得頭大。
宋茵默默跟在葛老後面,來到這里幾天了,她不知道怎麼回去,也不知道怎麼生存,葛老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以後全新的生活就開始了。可是宋茵心里卻有點傷感,要和之前的生活告別了,雖然她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但那些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