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手捧著一本竹簡呆呆看著,已經過了好多天了,師兄一直沒有來過竹屋。自從那天他們談論關于劉備的事情以後,她心里一直擔心著。師兄可能馬上就會來辭行,去奔赴他的事業。雖然她知道歷史上師兄所向披靡,可是她還是擔心。那條路不是那麼平坦,她知道,那條路責任太重。師兄一旦開始就不會輕易抽身,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宋茵想的頭疼,她還是不想了。她低著頭伸手拿茶杯,一模什麼都沒有。咦!她剛才喝了一口,怎麼會不在。她放下竹簡,一抬頭就看到拿茶杯的師兄。她開心的站起來。「師兄,你怎麼在這!」
「我看你想事情想的出神,杯子都空了,就替你倒了一杯茶。」
宋茵分分鐘感覺不好了,她太了解師兄了,就像師兄了解她一樣。無事獻殷勤,肯定有事。
不過這種*機會她怎麼會錯過,她從師兄手里接過茶,喝了一口。「味道不錯,師兄,怎麼了?」
「劉備請我當他的謀士,明日便出發。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宋茵疑惑的看了眼師兄。「為什麼?」就算為了師父,師兄也應該說讓我留下來照顧師父,畢竟再回來一次就不容易了。
「是我想讓你去。」宋茵听到聲音轉過身,看到師父站在那里。師父,師父竟然想讓她和師兄一起去新野。
「小茵,你不像一般女孩子,你志向高遠,聰明好學,呆在這個小村莊你一輩子都不會真正開心的。你們兩個都是師父教出來的,師父知道你們的才能,浪費了太可惜。外面的世界才是最適合年輕人闖蕩的,你不應該困在這里。還有,為師希望你們互幫互助,一起打拼。」
宋茵看著年邁的師父,鼻子酸酸的。師父把一切都替我們考慮好了,可是,可是她也擔心師父。她轉過頭看著師兄,師兄我舍不得師父。
孔明知道宋茵的想法,她太依戀這里了。「師妹,做師父的,最欣慰的事情莫過于看著徒弟出人頭地。」
葛老模了模胡子,這臭小子說的在理,可心里就不是滋味。還是女娃好啊,還知道舍不得師父。
他嘆了口氣,他最怕這種分分合合的場面了。「都走吧,老頭子一個呆在這里舒坦。」
宋茵看著葛老的背影,又看了看師兄,她一個都舍不得。
孔明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不會安慰人。好男兒志在天下,所以他一定會走的。只是師妹,他也不知道師妹應該呆在這里,還是和他一起去新野。這一切都取決于師妹,只是讓師妹為難了。
「師兄,我去。」宋茵知道,她不去會後悔一輩子的,即使她舍不得這里,她也必須去。
告別了師父,宋茵和孔明背著行李下山了。他們靜靜走在路上,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聲。這里是家,是三個人的回憶。
葛老在山頂坐著看兩個徒兒離去,人生有太多離別。他老了,年輕人就應該出去闖一闖,只可惜她那乖巧的小徒弟了,以後都吃不到徒弟親手做的菜。哎!要是他老頭子再年輕幾年就好了。
宋茵到了茅屋就感覺怪怪的,門口怎麼多了守衛。她看見師兄神色如常,就知道,茅屋肯定是來了客人。
說實話,她心里忐忑的不行。劉備、關羽、張飛,可都是小說里的人物,她今天就可以見到他們,心里真是太激動了。
孔明一到院子里,就見院中站立一個男子,是劉備。說好明天在客棧踫面,看這情況是有急事。果然,劉備一看到孔明回來了,連忙起身。「先生,你可回來了。新野傳來消息,說有急事需要我處理,我們可能要今天啟程了。」
「無妨,我已經和家師辭別。今日啟程也是可以的。」
宋茵站在師兄後面,仔細打量傳說中的劉備。身形修長,周身斯文淡雅,特別有親和力,不像一個君主,倒像一個學識淵博的學者。她重新整理了下心情,在外人面前她可不能丟師兄的臉。
劉備看到諸葛亮後面的一個清秀後生,心里疑惑。開口:「先生,這是?」
孔明看了一眼強裝鎮定的師妹,道:「這是我師妹,家師有事不便照顧師妹,把師妹托付給我。她要和我一起去新野,不知可行?」
「失敬失敬,原來是令妹。先生說的哪里話,您的師妹自然是我的妹妹。一家人就不用這麼客氣,先生剛回來,休息片刻我們再啟程。」
孔明行了一個禮,道:「主上大仁大義。」
宋茵扁了扁嘴,出來就是麻煩,那麼多禮數要遵守。看到師兄那百毒不侵的樣子,她是真的佩服。听師兄的話,她頂多算個家屬。罷了,家屬就家屬,她只是擔心師兄,也想去外面看看。至于天下這東西,還是算了吧。
只是宋茵現在還不明白,當你處到一個環境,有些思想就必須隨著時間改變。
宋茵抱著琴跟著師兄去了書房。她只要帶幾件衣服,還有師兄送給她的琴就夠了。只是師兄好像有許多東西要帶。
「師兄,你都帶什麼東西?」
孔明看了一眼宋茵那可憐的包袱,抽了抽嘴角。「劉備手底下並不缺人手,我想帶什麼就一並帶去了。反正又不用我拿。」
宋茵一听,翻了翻白眼,說:「師兄,你還沒到新野呢就這樣擺譜。我看外面三個人早都看你不順眼了。」
「你說的沒錯,他們是覺得你師兄我太狂傲。但我已經達到了目的,他們也請動了我。怎麼說呢,主上急需我這樣的人才,所以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待價而沽。是讓他們知道我的價值。」孔明話鋒一轉︰「而你的價值就和你的包袱一樣單薄。」
宋茵听的目瞪口呆,這就是史書記載的高風亮節的諸葛亮麼,怎麼看都像一個權謀高手。史書不可信啊,她師兄明明就是一個月復黑的謀士。她心里替劉備暗暗祈禱,你一個怎麼是我師兄的對手。宋茵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在他說完那一翻話以後,她連一個指頭都不想動了。什麼我的價值就只值這個單薄的包袱,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