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看著面前的尸體,臉色慘敗,樹枝穿過喉嚨,必死無疑,尸體在地上顫動,應該是沒死透,臉上泛著青色,讓人看著膽寒。她再也忍不住,捂著嘴跑到一旁開始嘔吐。
曹植瞥了一眼尸體,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只是他現在比較擔心宋茵,掏出身上的手帕替給她。
宋茵接過手帕,眼楮似乎想從上面看出什麼東西,站著一動不動,曹植以為她真害怕了,用沒有受傷的手攬過宋茵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安慰,「阿茵,沒事的!」
听到這一聲阿茵,眼淚奪眶而出,師兄也喜歡這樣叫她,師兄也喜歡用手帕,如果他在,他一定不會讓她受一絲委屈的。
曹植感受到肩膀上的濕濕的,知道宋茵哭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輕拍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
宋茵似乎哭累了,意識到她抱的是曹植,不是師兄,忙松手放開他,臉別過去,不敢看他。曹植懷中一空,自嘲的笑了笑,就這樣一個擁抱,卻讓他感受到了暖意,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心動,讓他的心都化了。
「上路了。」宋茵低著頭去找馬,臉上尷尬的要命,她剛才怎麼會抱住曹植,怎麼會哭的那麼慘,太丟人了。
「我不能騎馬了!」曹植指著自己受傷的胳膊,可憐兮兮的看著宋茵,雖然他可以勉強策馬,但他怎麼會放過和阿茵共騎一馬的機會。
宋茵還沒有從剛才的情況緩過來,他她認命的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暫時是逃不了和曹植共騎一馬的悲劇了,只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載他。
「阿茵,我們也算患難與共了。」曹植坐在宋茵身後,沒受傷的胳膊放在宋茵腰間,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語氣開心的很。
宋茵現在的心情無法用語言表達,她是第一次見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偏偏這個人還舍身救她,讓她又惱又怒,卻沒有絲毫擺月兌他的辦法。
驛站一到,宋茵就找了個郎中去照看曹植,自己躲到一旁清靜。今天天氣不錯,宋茵站在院落享受著陽光,心中卻沉甸甸的。今天發生的事太詭異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兩個人殺他們,那兩個人慘死的樣子還在她腦中回放,渾身膽戰,臉色慘白,腳下虛浮,站都站不穩。
「阿茵,你沒事吧!」曹植包扎完傷口就來找宋茵,剛找到宋茵就見她虛弱的模樣,顧不了其它,忙把她擁入懷,緊張的看著她。
「沒事!」宋茵掙月兌開曹植的懷抱,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你究竟怎麼了?我們去找郎中看一看!」曹植拉過宋茵的手,準備帶她去看郎中,宋茵揮了揮手,「我真的沒事,只是想到了剛才那具尸體。」
曹植一愣,臉色怪異的看著宋茵,他一直認為她不同與一般女子,沒有想過她也害怕血腥,現在必定心有余悸,「對不起!」
「啊!」宋茵疑惑的看著他,這又****什麼事,「你干嘛說對不起。」
「我不該讓你看到那些的,我沒有考慮過你是個女孩子,沒有保護好你。」他停了一下,「你是不是覺得我殺了他們太殘忍?」
「不是!我沒有怪你殺了他們,如果我們心慈手軟,今天是躺在那里的就是我們了。」
這一番話無論哪個男人听到都會感慨這個女人怎麼會這樣理智,可曹植眼中卻滿眼的欣賞,他喜歡她的與眾不同。天下的女人都那般柔弱,為什麼她就可以這樣清澈、桀驁,讓人抓不住的感覺。
「明天就可以到東吳了,阿茵你不會違背諾言,對麼?」
「五年之約……」宋茵嗤笑了一聲,如果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她可以使盡一切手段擺月兌,可現在曹植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如此真誠的待她,她怎麼能違約,「放心,我只是想見師兄一面,讓他知道我很安全,不會違背諾言。」
曹植苦澀的看著宋茵,如果她可以心甘情願的跟隨在他身邊,那該有多好,就算他做出了一切,就算他視她珍寶,將心捧到她的手上,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兩個人流就這樣站著,一句話都不說,各有各的思量和想法。「我回房間了,你胳膊有傷,我們今天不要趕路了,明天我叫馬車載我們。」宋茵說完不等曹植回答,留下一個背影就走了。
曹植一個人站在院子中,滿眼的都是落寞,周圍的一切他似乎都沒有感覺。突然他嘴邊綻出一絲笑容,眼中中有了光彩,就算現在她心中沒有他,可他有五年的時間,他怎麼會放棄。
再次上路,驛站門口多了一輛馬車,宋茵站在馬車旁邊不耐煩的等著曹植,他究竟在干什麼,這麼磨蹭。
「阿茵……」曹植終于出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包袱,腳步很急,似乎是怕自己來遲了。曹植恢復了平常沒心沒肺的模樣,一臉笑意的看著宋茵,「你等著急了吧!」
「真磨嘰!」宋茵煩躁的獨自上車,明明馬上就可以見到師兄了,他還故意拖延時間,太可惡了。
曹植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胳膊,嘆了一口氣,要不是這個胳膊,他也不會那麼慢。宋茵知道她著急見師兄煩躁了點,但脾氣已經發了,現在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閉著眼裝睡。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等待總是太過于漫長,宋茵現在倍感煎熬,心中莫名的焦急。曹植看到宋茵臉上煩躁的神情,心中了然,把帶上來的包袱打開,拿出一盒糕點和瓜子遞給宋茵,「今天天黑之前會到的,你先吃一點,邊吃邊等就到東吳了。」
宋茵接過盒子,見里面都是她喜歡吃的酥餅,心中一暖,「謝謝!」
曹植見宋茵笑了,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這是我今天早起準備的,馬車上枯悶,我知道你待不住。」宋茵听完,知道剛才是自己誤會他了,心中滿滿的愧疚,煩躁的感覺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