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見有人幫他擋酒,自然是願意的,會心的笑了笑。拍了拍趙顯和沸兒的肩膀,「好小子,今天辛苦你們兩了,我就先走了。」
「師父,你快去看師娘,這里有我和小毛就夠了。」
孔明剛轉身準備離開,剛走了一步就又被攔住。趙雲手拿著兩杯酒,遞給孔明一杯,「我還沒有敬你酒,怎麼,想溜?」
趙顯和沸兒一看是趙雲敬酒,哪里敢擋,灰溜溜的低著頭。
「你的酒我怎麼會拒絕。」孔明笑吟吟的接過酒,一飲而過。趙雲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如果是其他人娶小茵,他會不甘,會想阻止。可那是諸葛孔明,他是怎樣對小茵的,大家有目共睹。他現在就連說句反駁的勇氣都沒有了。
沸兒和趙顯苦哈哈的擋酒,兩人了輪番去吐,吐了又回來繼續喝。終于就酒席散了,沸兒攙著趙顯ˋ往客房送去,嘴上忍不住抱怨,「酒量差成這樣,還信誓旦旦的擋酒,要不是我,你就直接睡大廳了。」
終于要入洞房了,孔明滿心的期許,從未走過的緊張蔓延而開。從今天起,阿茵就是他諸葛孔明的妻,永遠的妻!
孔明腳步一凝,今天真是一波三折,又來擋路的人了。「寒,你怎麼在這里?」
寒依舊像平時一樣沒有表情,只是手中多了兩杯酒,一步步逼近孔明,「公主只是想不開,明天我會帶她回東吳。今天我代替她來祝賀你大婚。」
即是祝賀又是離別,這杯酒的重量讓他無法拒絕。她其實對孫尚香心有歉意,他沒有及時拒絕她,讓她死心,才會越陷越深,現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再也不見,或許是最好的了。
寒親眼看著孔明喝下他親手調的酒,微微點頭。再轉身,臉上已經有了愧意。可一切已經無法挽回,誰也沒有辦法阻攔。
紅燭已燃,香煙裊裊,美人端坐在塌上,欲語還休。孔明的心一緊,扯下蓋頭,「娘子……我們來喝交杯酒。」
美人輕唇微啟,飲下了合歡酒。一襲紅衣的新娘子,面如桃花,手撫在孔明的臉上,泛著絲絲柔情。「相公,你終究是我的相公。」
輕紗微卷,美人嬌酥。宋茵倚在屏風後面,眼楮死死盯著床上纏綿的兩人。她的床,她的相公,現在卻都是別人的。唇已經咬破,眼角的淚止也止不住。為什麼!為什麼師兄分不出床上的人不是她,所有的幸福都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她現在只感覺萬念俱灰。
嬌聲軟語不斷傳出,孔明一遍又一遍喊著,「阿茵……阿茵……」身下被喚作阿茵的女子,眼神冰冷,手緊緊捏著床單,全身的痛意一波一波襲來,可她卻覺得暢快。宋茵,你看著自己的相公和別的女人歡好,心中的痛應該比得上我了。
屏風後的宋茵眼楮空洞,只是盯著頭頂的窗花。完全沒有感受到身下的痛意,血不斷從她的腿根出流出。身上的紅衣被血染過以後,越發的妖嬈。
孫尚香一絲不掛的從床榻上走下來,一步步走向屏風後的宋茵。她一把把屏風推到,地上的血泊觸目驚心。孫尚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倒退了幾步,摔倒在地,顫抖的指著宋茵,「你……你怎麼了?」
宋茵才回過神,低頭看了一眼身下的血泊,重新抬頭盯著孫尚香,眼神像刀一樣刺在她的身上。她第一次這樣痛恨一個人,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來恨。
她今天得到了最大的快樂,同時也失去了所有。而這一切全部拜這個女人所賜,她憑什麼可以毀了她的一切。
孫尚香慌亂的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裹住自己,「寒!寒!你在哪?我沒有殺人!」她雖然恨宋茵,但從未想過讓她死。不要怪她,她什麼也沒有做。
寒一直在周圍,听到孫尚香的呼喊聲,立馬趕過來,「公主!你冷靜一下。」他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宋茵,頓時驚了驚,抓住她的肩膀,「你做了什麼?」
「我……」孫尚香似乎嚇傻了,只是搖頭。寒看了一眼宋茵,又看了一眼孫尚香,準備離開。不是他見死不救,如果有人發現他們兩在這里,那必定是走不了了。正當寒抱著孫尚香準備離開時,一把利劍泛著寒光直直射向他。寒靠著本能,側身躲過,心中一沉,只是這一瞬間,他已經知道來者是高手。
暗影看著倒在血泊的宋茵,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冷冽,只是現在最主要的是救人,而不是爭執。他拿劍指著寒,冰冷的嗓音響起,「想活命,馬上滾!」
寒不敢猶豫,馬上帶著孫尚香離開。他沒有想到宋茵身邊竟然有這樣的高手,肯定是因為成親,讓他們鑽了空子。如果放在平時,他怎麼能近的了宋茵的身。
等他們一走,暗影趕緊去查看宋茵的傷勢。要不是因為顧忌宋茵的傷,不然他非殺了剛才的兩人。可不管怎麼說,救人比殺人要重要多了。
宋茵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暗影皺了皺眉頭,伸手模了模她的脈搏,還有救。暗影隨手解開宋茵的穴道,可宋茵依舊一動也不動,血染的紅裙讓人莫名的心驚。他不敢再耽擱,忙抱起就宋茵從窗戶飛出去,往沸兒的房間去。據他所知,離這里最近,又會醫術的,只有他了。
沸兒送完趙顯,累的不行了,洗漱之後早早就睡了。他剛入夢,就听到一聲巨響,然後就感覺自己全身一涼。沸兒蹭的從床上驚醒,看著面前站著的大漢,酒已經醒了大半。「你……你誰啊?」他沒有得罪過誰,這大晚上的肯定來者不善。
暗影沒有說話,直接扯著沸兒的胳膊,把他從床上扯下來,指著宋茵,「救她!」
「求我救人?你有病吧!」沸兒還準備再多罵幾句,瞥了一眼地上的‘病人’,驚的話都說不全了,「宋茵!怎麼會?」
暗影沒有說話,把宋茵抱起來放在床上,想讓她舒服點。沸兒嚇得三魂六魄都沒了,今天下午還驚艷無比的新娘子,現在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可人血淋淋的躺在他的床上,又怎麼會是幻覺。他不敢多想,凝神靜氣,指尖搭在宋茵的手腕上。「怎麼會?這是滑胎的跡象,再不及時止血,不僅肚子中的孩子不保,大人也會有生命危險。」
沸兒被自己把出的脈象驚到了,他現在都不敢多想,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回她的命。宋茵,你不能死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