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是越下越大了啊~!」徐三娘感嘆著。
燭光下徐三娘正看著最近的賬本,自己手里的商戶越來越少了,她調查了一些時日,始終查不到這個姓陳的收購商人其他信息。那個替他辦事的女子還有武功。看來形勢似乎正在改變。
「咚~咚~咚」
傳來敲門的聲音。徐三娘不悅這深更半夜那個不識相來打擾。她不想去搭理,可是對方依舊不慢不緊的敲著門。徐三娘冷著臉不情願的走向大門的方向。
心里想著一定要把這個敲門的人大罵一頓。讓她日後也長長記性。
「這是誰啊,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敲門,有什麼事不可白日說的」徐三娘厲聲說。
「三娘這麼的暴雨也抵不過你的這張伶牙俐齒的嘴」對方笑吟吟的說。
「怎麼是你?」徐三娘一副驚恐的表情。
張宅此時已經鬧翻天了,啪的一聲。張辰逸又將一個瓷器砸碎。幾個下人嚇得不敢動彈。李管家看著這個一片狼藉的客廳「公子,你息怒啊,木帛姑娘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公子,我在書房找到一封信」這時阿雷慌慌張張的跑來,經過門檻時,還摔了一個狗吃屎。李管家低聲罵了一句拿過信。
「讀」張辰逸不悅的說。
「是公子。」此刻的李管家面色蒼白,拿著信的手只顫抖,最後雙膝跪地哭著說「公子。小姐讓你不要去尋她了。她說,今日一別,絕不再見」
牛大嬸有些疑慮,雖然她認識字,可是那個信分明好像很長啊。怎麼李管家就說了這麼幾句?不過,牛大嬸又一想,李管家肯定是撿重要的地方說的。她就沒有在意。
張辰逸听到李管家的話,口中只念著不信,我不信。其他人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都驚恐的跪著。他們都靠著張家吃飯的。張家待遇最好,活最少,還沒有什麼規矩。他們可不想丟了這個好差事。
「公子,要不信我的話,大可找其他人看看。但切勿傷了心」李管家哭著說。他知道此刻的張辰逸絕不會真的去把信拿去給別人看。
張辰逸曾經那麼的堅信一些東西,無奈此時卻給狠狠的一擊。縱有萬般無奈又如何?最終她既然選擇了這個方式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無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陣一陣徘徊不定的腳步,一股熱氣沸騰的氣流就要沖破他那心如刀絞的心髒。突然他的手捂住胸口。猛的噴出一口鮮血。眾人嚇的不知所措。
只有李管家大叫去找何大夫,好在何大夫住在山腰地下,來回就用了一個時辰。何大夫基本都在京州行醫。每年年尾才會呆段時間。何大夫放下張辰逸的手。又看了看床上的人。
「公子這是氣血攻心啊。好生安養,並無大礙,但切記切記不可再受打擊,不然怕是會留下後遺癥」何大夫一邊寫著藥方一邊囑咐著。
這幾日張辰逸服了藥後,基本就在睡覺。大伙心里也是不好過。
「我說,這木帛姑娘太喪失良心了。我們家公子對她百般疼愛,她到頭,既然來了這麼一招」牛大嬸氣憤是說。
「這可不是,老爺還沒有回來。這少爺整日躺在床上不醒。可怎麼辦啊?」家丁附和著。
「李管家說他已經寫信通知了蕭少爺」阿雷說。
「蕭少爺?易州還在戰亂,怕是寫了也沒有用啊」家丁唉聲嘆氣。
「李管家。這個木帛姑娘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這讓公子怎麼辦?」阿雷著急的問。
「她要是說了?她還能走嗎?走是小事,我今日去了錢莊,發現存在里面的錢也被取走了」李管家厲聲的說。
「什麼?錢財也被木帛姑娘帶走了?」牛大嬸驚嚇的手中的碗摔的一地。
「慌什麼慌,我又沒有說一定是木帛姑娘拿走的」李管家撇了撇牛大嬸。女人還是喜歡一驚一乍的。
「不是她,還有誰?公子也沒有下山去過。這個木帛姑娘平日看著倒是很好,一成親後,就開始變臉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現在既然還把張家的錢財也帶走了。對了李管家那我們的工錢咋辦?」牛大聲問。
「哎,你啊,真是傻,老爺他們難道是把所有的錢財都放在錢莊了?肯定有一部分是存在他們知道的地方。工錢你怕什麼,張家這麼大,再說公子還在。」李管家不想和這個婦人再去解釋什麼。
李管家把熬好的藥給端走了。他推開張辰逸的房門,發現他已經醒了,靠坐床上看起來是恢復不少,只是一點人氣也沒有。
「公子,醒了?快把藥喝了吧」李管家說。
張辰逸接過藥一口喝完將空碗遞給李管家虛弱的問「我睡了多久?」
「回公子,三日」
「三日?父親可有消息?」
「沒有」
「那可有其他事發生?」
「回公子有一事,」
「說」
「錢莊里存放的錢財被取走了」李管家小聲的說。
「什麼?是全部?」
張辰逸听到李管家的回答是的時候。他微好的身體又開始咳了起來。李管家趕緊上前給他拍拍後背。咳了好一會,他才緩過來讓李管家退下。
張辰逸苦笑他雖然之前知道會發生一些事,但是他沒有想到既然是她帶給自己的。心里仿佛被一個無形的石塊壓著透不過氣來,嘴巴也不停使喚的顫抖。
腦子此時一片空白。手腳鑽心的冰冷。剛喝下去的藥似乎隨著他微喘的氣息即將要噴出。果然,從口中噴出一股熱流,但他知道那一股帶著血腥的東西。
隨手拿起一個東西擦去嘴邊的血跡。她對自己說的情話仿佛就是昨日的發生的一切。自己曾經那般的執著換來的竟是這般的諷刺。
讓他如此心碎。怕是只有她才做的到。原來他以為的天長地久,不過只是他的誤會。張辰逸本來以為這已經是最壞的事,可是待他可以下床的時候,那場正在籌劃的暴風雨即將襲來。
「最近還沒有父親的來信嗎?」。張辰逸問。
張辰逸身體才恢復,說話聲音也虛弱了許多。
「回公子,沒有。只有上個月來過一封,說是這月回來的,按老爺的行事,早該回來了啊」李管家扶著張辰逸走在檐廊下。
「下雨了,還真冷」張辰逸苦笑。
「那是,都入冬了,公子你多加些衣服。別凍著了」李管家好心提醒說。
「呵呵再冷的天氣也不如那些刺骨的人事」張辰逸冷笑著說。
李管家無奈的談了一口氣。自從少爺不在提起木帛這個名字時,他的所有情緒和表情都似乎也漸漸消失了。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支冷箭直射在張辰逸身邊的柱子上。李管家大呼一身公子小心。張辰逸清楚的感覺到,剛才那那支帶來冷氣就從自己的臉色劃過。李管家已經嚇得跌坐在地下。
他不清楚,張辰逸是看不見所以不害怕,還是因為此時的他已經無所畏懼?李管家立刻起來問「公子可傷著了?」見張辰逸搖頭,他才看看確實沒有受傷,才拔下那支冷箭。
「公子這」李管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結結巴巴的顫抖的說。
「快說」張辰逸怒吼。
「這上面說,老爺在他們手里,如果要救人就要五千萬兩」李管家顫抖的說。
五千萬兩對于平日的張宅不算大的數目,可如今,錢莊里的已空。再來還沒有到年尾的最後一個月,山下的商戶的帳還沒有結清,就算結清了,怕是也不夠。
張辰逸半張這嘴,發出一聲嘶啞的嘆息,張辰逸讓李管家扶著他。來到了房內,他推開了書架打開了機關,里面彈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讓李管家看看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