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離開時。蕭君墨才有時間整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木帛還活著還給天還辰逸生了一個女兒。只是看起來身子不太好。她身邊還似乎有些來歷不明的人,看張辰逸的反應顯然是不知道木帛為了他才變成這樣。而木帛都沒有說。蕭君墨自然也不會說。
但就這樣瞞著真的好嗎?還有這個突然出現的張管家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蕭君墨沒有想到他才離開沒多久。怎麼就發生這麼多的事?要不是接到探子說是在西邊有人看到傾鳶還活著。
傾鳶?對啊是傾鳶,失去後,蕭君墨才發現原來想念一個人真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因為那只是一種感覺,它時時刻刻都陪伴在自己左右。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它們就竄入他的腦海,一路狂奔直達他的心髒。
即便他如此的痛苦。可就算在做一次選擇,蕭君墨知道這個結果是不會變的。說來說去,他這種人大概就是那種犯jian的人。
這時剛把玥兒哄睡著的張辰逸推開了書齋的門。張辰逸的書齋簡單儒雅,書架上放著各種儒家道義與雜文詩詞的書籍。
「睡了?」蕭君墨隨手那下一本書在手中翻來翻去問。
「嗯。人找到了嗎?」。張辰逸坐在軟塌上。
「沒。像我這種涼薄之人,活該這樣。倒是你?」蕭君墨長嘆一聲說。
「君墨你哪兒涼薄了?君墨是最我見過最重情之人。我?我還能怎樣?只是有些事,一直以為自己忘了。但心中的傷痕卻一直存在,如今才發現這是自己懷念她的一種方式。為了將她牢牢記住而不可忘,所以才會這般傷痕累累。她總能讓我束手無策,哪怕她步步是局,有或者她劣跡斑斑,我卻好像仍然非她不行。」他俊秀的臉龐顯露出一絲痛苦的。
蕭君墨他在想如何去安慰這個好友。人只要活著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但恰好有些事物它們就處于不黑也不白狀態。
良久蕭君墨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無奈的說!「有些事物不是沒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辰逸一切不如由你的心去做主。因為人有時听見看見的並不是真實可靠」
「君墨,若是想想就能做到,你又怎會這樣?你我都懂,眼前只有二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我們想要走的路,二是我們必須要走的路,就像痛苦與荒謬它們是那麼理所當然的存在。」張辰逸苦笑著說。
蕭君墨垂下頭沉思,是啊。對他們都懂最難的事就是明白事實,最容易的也是明白了事實。很多時候,他們突然認不清事實了,只因他們把自己放在了一個錯誤的位置,給了自己一個錯覺。
「那這個小姑娘你準備怎麼辦?就這樣讓她在這?」
「目前就讓她待在這里吧。」張辰逸雖然沒有與玥兒長期相處,可回想自己與她見面的幾次,她的所作所為他現在可以完全理解了。
再來她對那個姜弋突變。想來內心深處也受了許多的打擊吧。他們原來可是最親近的人。現在玥兒應該是最擔心那個姜弋的人,可她還小,不懂的如此去處理這些復雜的情緒與心情。
但從她的選擇來看,她倒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明白有些事情自己如果不知道如何抉擇時。那麼就應該讓時間去流逝。如若要是硬要逞強。那只會更容易毀滅一切。
一段短暫簡明的對話後,張辰逸與蕭君墨就陷入沉默中。在他們之間從來就不害怕無話可談,但同時他們都不曾不指望。他們之間無話不談,即使像此刻一樣一言不發,他們依舊能感到熟悉與心安。
可對于慕玄和寒觴來說就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在回來安撫好姜弋的慕玄,剛走出檐廊外就見寒觴站在院中。
慕玄笑著走向他都想好了該怎麼忽悠過去,可是對方完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麼事?」寒觴的聲音很低很沉很怒。
「哪里有什麼事瞞著你?你這樣是想嚇死我不成?」慕玄嬉笑著說。
「慕玄,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帶著這副逢人就笑的臉,木帛她為了求藥變成活死人一般,那個姜弋也會因為沒有控制自己而變成嗜血狂魔。那你?真的只是怕冷嗎?」。寒觴說的很慢很慢,好像說出這每一個字都想千斤重。
慕玄外表看起來是個堅強的人,可內心總會有一些脆弱之處。一觸踫就疼痛,因為不想讓自己和自己所在乎的受傷,慕玄他就必須選擇再次欺騙。
「當然了,你以為怕冷就不是大事?你想過沒?我可是四季如寒冬啊。」慕玄挑眉一說。
寒觴黑亮的眼楮里彌漫著從內心深處散發出悲哀。他怎會相信眼前這個笑嘻嘻的慕玄所說的是事實。可他不會去捅破慕玄的偽裝。因為在這個塵世上,每個人他們都有著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說慕玄是因為隱藏越多而必須堅強,可他往往也是那個最受傷人,那麼寒觴就是那個看起來最不堅強,但卻是可以最坦誠面對自己的人。
可恰恰就是這二個看似性格雖不同,但是靈魂卻是相同的二個人成了唯一可以陪伴彼此的知己。
慕玄依舊淺笑玩味的說「怕冷真的很可怕,要不你tuo光衣物站在這寒冷的夜里試試」
「哎哎~!你在干嘛?還真tuo啊?你傻,別人不知道肯定會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還tuo?快給我穿好」慕玄一邊大吼著,一邊幫寒觴把地上的斗篷撿起來。
「不是你讓我tuo的?」寒觴面無表情的說。
「我讓你tuo你就tuo?」慕玄戲謔的問。
「恩」
「恩?還意思恩。趕緊穿好,別再丟人現眼的。」慕玄瞥眼看著寒觴。他知道寒觴並不是真的這麼听從自己的話,他只是為了配合自己,不讓氣氛像剛才那麼沉重。
正因為寒觴的出現,所以慕玄他無法真的去怨恨淑嫻長公主,當年要不是淑嫻長公主把他帶到楚王府。去參加楚王爺的長子的生辰宴席。
他也就沒有辦法認識他,在他因為年幼長相猶如女孩一般遭受眾皇子欺辱時。是他勇敢的站了出來制止了那些皇子。
隨後年幼的他,便對這個救了自己的恩人起了興趣。後來不知問哦了就勾搭寒觴。隨之感情越發的好。導致自己父親父親兄長都很擔憂。自己是不是有斷袖之好。都急著給他說門親事。慕玄時常會想,當初要是不定那門親事是不是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殘局。
慕玄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天空苦澀的笑笑長嘆一聲。師傅啊,師傅你的醫術在怎麼高,還是無法研制出後悔藥啊。
就在他感嘆完,天空一霎那,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大雨伴隨著雷鳴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地傾瀉下來。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慕玄寒觴一臉呆樣的看著彼此。隨後都捧月復大笑起來。
下雨了啊。張辰逸發現自己跟這個雨特別有緣,每次一下雨。他總能遇見特別的事和特別的人。不知道這次是否如往常。
對這場大雨還有想法的當然不只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