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听聞淑嫻長公主親事時。心中就知這事想必這皇上肯定會交代慕王府來做。哪怕這是不符合禮數規矩。可在皇上眼里他說的才叫制度。這不。剛送走徐公公的慕玄真是恨不得將這手中聖旨給撕的粉碎。
「慕玄?你沒事吧」慕弛看著慕玄一副惡狠狠樣子。以為他是受不了淑嫻長公主與別人成親的事實。
「沒事。大哥,我對長公主早就沒了那份情意了。我就是怕麻煩。你就安心養傷吧。這種文字上的東西交給你辦。你這個習武之人也做不好。」
經過這次的大難。慕玄徹底的對慕弛放開了心結。與他恢復多年前的模樣。這讓慕弛也高興許久。認為這次所受得苦值得。
慕玄又看了一眼這聖旨。皇上留他在京州肯定不是為了告訴自己。他想讓自己在安享天福。這以後不知道還會用什麼其他的辦法來折騰他。
坐在書齋里靠在碳火旁的慕玄。整理著淑嫻長公主親事的所需要的事物。請客名單。舉辦地點。當看到請客名單時。他連著笑了幾聲。看來他很快就有伴了。
難怪這對兄妹愛折騰人,可別說,看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人時,心里還真是有些痛快。只是一想到自己也在其中,這痛快感少了一些。
這幾天慕玄騎著馬來回奔波在一品官員的府邸。一品以下的官員只能將賀禮送到長公主別院。堆的淑嫻長公主院中全是。淑嫻長公主撇一了眼,她才懶的去搭理這些阿諛奉承的人。
「你這是要去那?」慕玄牽著馬正趕上要離去的木帛。
「你說呢?」木帛歪著頭問慕玄。
「走也不和我說聲?你也太不厚道了」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嗎」
「過來你過來啊」慕玄神秘兮兮的向木帛招手。木帛無奈的向慕玄走去。
「諾~給你。這下你那里也不去了了」慕玄將那張紅色瓖著金絲的請柬遞到了木帛手上。
木帛眼楮瞪的老大,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慕玄,這人還真不是你自己想要清靜就能清靜的。
姜弋只好將打包的東西又一一放回原處。玥兒蹦蹦跳跳在姜弋前後左右。弄得姜弋時刻要注意著。
「辰逸,你這算是入贅嗎?」。
「不算,本來就是入贅」
蕭君墨看看這個紅色禮服。又看看張辰逸無所謂的神情。才明白他這叫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黑,漸漸布滿天空,夜的潮氣在空氣慢慢浸潤。獨自走在長巷的木帛。將身上的斗篷又拉緊了些。
不知不覺木帛已走到了張辰逸所在宅院門外。她坐在門外石階上依靠在門上,而張辰逸則是在門內坐著同樣的姿勢。二個人之間隔著一扇門。又或者隔著千千萬萬的不舍。良久木帛起身笑著最後看一眼。
也許就是這樣的,不管自己多麼的不舍,又或者她情願舍棄一切,到最後才發現這些種種早已經到路的盡頭,不得不選擇放手。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愚蠢。才會沒有好好珍惜之前那些美好的時光。
好的壞的,開心的悲傷的。都是因為自己的選擇,才會讓如今的現實如此殘酷。她不曾後悔,那些與他相識相知相愛的回憶,她依舊會完整的保存。
「塵緣從來都如水,罕須淚,何盡一生情?莫多情,情傷己。」語落人離。
張辰逸發抖的雙手捂住眼楮,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地慢慢地移開。月淒涼,那些關于她的盈盈笑語仿佛就在耳邊回響,潑墨般的青絲猶如他依然緊握在手。
夜的寒。心的冷,無法壓抑的思緒,這些強烈的感情猛的向張辰逸襲來。在蕭君墨手拿烈酒坐在屋檐上,看著這門外門內的一對男女。
他當然很想去幫助他們。可是感情這事,他永遠都只是局外人,他不懂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樣子掙扎,做過什麼痛苦的選擇,又怎能輕易開口勸說。
就讓這一切統統消散在這孤燈清風的深夜里吧
「娘親∼你看桃花」玥兒從院中的桃樹上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苞。木帛拿起這小小的花苞。可憐啊。這花苞,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就被人給摘取了。玥兒這是在靈隱山養成隨手摘花花草草習慣。
「玥兒,下次不要亂摘了喔。你看花兒摘下來後就慢慢枯萎的。就不在漂亮」
「可是,玥兒覺的。這個時候花苞最漂亮了,所以才摘下來的,反正它到最後不也是要枯萎的嗎?」。
嗯,我們玥兒說的沒錯。這個時候花苞是最漂亮的。可是我們不能以它終究會凋零為借口。就把它需要慢慢綻放的過程起給摧毀了。就好像人會都會死去。難道因為這個理由?人就不應該出去嗎?不能對不對,所以,我們不應該以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別人」木帛語重心長的說。
玥兒半懂不懂的點點頭。她沒有想到隨便摘了一朵桃花好像引發了什麼了不起的道理。
「你跟她說這些大道理她能懂嗎?」。慕玄說。
「慕玄?你沒事?天天往我這里跑」
「你這里?木帛我看你是糊涂了吧?這宅子可是我買的?地契還在我這。你們這些人霸佔著不說。現在到成了你的了。」慕玄瞪大眼楮說。
「哎呦,慕王爺,你大人有大量。」木帛還真是忘記了這個重要的事。趕緊討好著慕玄。慕玄見風向變了,趁機就得意起來。那頭都快昂到天上去了。
「姑娘明白事理就好」
「是,是。慕王爺。」
「木帛,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我上次的提議,我可是真感覺,你我二人乃是天作之合。你看什麼壞事,我們二人都能同時遇上,這種孽緣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
「你還意思說?我怎麼就感覺自從遇到你後,我的好日子就好到頭了?還說什麼同時遇上?我怎麼看都是被你牽連的好嗎?」
「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我怎麼牽連你了?這長公主針對是可不是因為我啊。」
「就你還不愛听?我還不想听呢。長公主說到底還不是你的老情人,怎麼就和你沒有關系了」
「這是什麼話?那個張先生不是和你還有夫婦之名?」
「慕玄,你在胡說什麼」木帛不悅的吼了一聲。
慕玄也意識到,這個話題怎麼就越說越偏了。當下這種話哪能亂說?萬一被某些人听去了,謠傳到淑嫻長公主耳朵里那可不是好事。
一陣斗嘴後。二人陷入沉默。
可是那些听到這種駭世驚聞的人,可就沒有選擇沉默。
「什麼?」淑嫻長公主那熊熊怒火的雙眼。
「長公主這可是老奴親自听見的」跪地的老婦人乃是廉親王府的一位後廚打雜的下人,方才她也是無意去後院收拾些東西,听見慕王爺與那位姑娘的對話。
「好了,下去領賞吧,對了,接下來你所听到的看見的都要來稟告本公主」淑嫻長公主神色凝重的說。
「老奴遵命。」老婦女一臉笑容的退下。
淑嫻長公主手握拳頭的手上的指甲狠狠陷入了掌心的肉。既然如此她又怎麼能輕易作罷?
時下,已是春暖花開,長公主別院到處洋溢著花香。可春的氣息也掩蓋不了人的利欲燻心散發出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