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京州繁鬧的大道上。殘暴的烈日肆意的揮灑著自己的光芒。
「就不能去坐馬車嗎?」。一個高挑秀雅的身材身著青色長袍戴著半副面具的男子抱怨著。
「師傅,沒有銀兩」回答他的是一個一襲紅衣有著傾城傾國的臉蛋女子。
「沒銀兩,可以想辦法啊。這多熱啊!」雖看不到男子面具的容貌,不過這口氣倒是怨氣十足,說著既還推搡了夾在二人中間的女子。
「說話就說話,在對師傅動手,我可就客氣了」紅衣女人瞪著那男子,只可惜天生的媚眼就算是瞪大眼楮,也能勾人心魂。
「你看你得意,你還能拿我怎麼著?你也不想想誰教你武功的啊?好歹我還算是你師父。」面具男子憤憤不平的說。
「是我求著你教我的嗎?我要是媚眼記錯,是你自己整天在ˋ我身後哭喊著要教我武功吧!」紅衣冷眼回答。
「你看你看,我還有沒有地位了?先不說我****夜夜保護著你們二人,好歹我也年長你們好幾歲。怎麼你們也不能像現在這般對我」
「你不僅沒有地位,就連嘴也不該張開」
「你你行,你生的美,我沒有辦法對你發火。」面具男子無奈的說
「我真想把你那張嘴給撕碎了」紅衣女子說。
「你舍得?’面具男子戲謔這說。
「只要師傅同意」紅衣回答的十分認真。
「哈哈,怎麼可能」面具男子哈哈大笑。
「同意」坐在二人中間暗色衣著的女子笑著答道。只不她那右邊臉頰上有這一條一指多長的明顯的傷疤。使她本身驚艷美貌的容顏不再那麼顯眼。
「師傅當真同意?」紅衣女子一愣。
「你說呢?他死了,你能保我不死嗎?」。
「撕碎了嘴也不一定就會死」紅衣不悅的說。
「我會的」面具男子插言。
「你找到了落腳的地方了嗎?」。
「這不才剛到京州嗎?」。面具男子趕緊示好。
「那現在就去」
面具男子看了看身旁的女子無奈的說了一聲是。紅衣為她加滿了杯中的茶水。她環視四周一圈。還真是改變不少,雖然依舊盛世。
但是明顯沒有往日朝氣蓬蓬。那些在街邊的小販們也不在大聲笑意的叫賣。都只是默默無語的呆在哪里,大街上依舊人流不息。
只是所有的人都如行尸走肉一般。沒有情緒沒有表情。木帛垂下眼簾改變還是會變。不便就只有那些靜止不動和死尸罷了。五年了,這五年她****夜夜時時刻刻不在悲痛中度過。
她的哀傷並不是自己所受,而是那個剛滿14歲的玥兒。她能容忍眾人對自己殘忍。卻無容忍眾人傷害自己的孩子。可那些人做到倒是絕。
當她看到淑嫻長公主,扔向她的那個帶著血跡的玉指環和切斷的小拇指。還有姜弋一對眼珠。那種痛到無法去形容的感受與絕望。讓她夜不能眠。
忽然木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嘴角噙起一絲笑。這是天意還是緣分?管它是那種,對她而言都是一樣。在扭頭一眼,一個四人抬著的轎子里探入一只手腕,將那綢緞的制作的簾布掀起。
木帛沒有看到轎中人,可那只手腕上的東西可是出自她手。突然心中閃出一計。
「給」木帛說。
木帛見她吃下自己給的藥丸後。
「君墨,你會拿命保護我對吧?」木帛淺笑著問。
那個叫君墨的紅衣點頭。得到君墨的肯定後。木帛子在沒有給她任何暗示的情況下。她不急不慢的起身走向那台轎子。就在轎子快到踫到她時。
她就已經跌坐在地。掩面欲哭。抬轎的二人一愣,他們離倒地女子還有一米的距離。紅衣君墨還坐在原地,在她沒有接道任何暗示的情況下。待命就是她的職責。
慕玄從簾布的縫隙中看了一眼。誰如今還敢這麼大的膽子不怕死惹自己的麻煩?那跌坐的女子掩面垂眼抽泣著。女子似乎知道他在偷看。
直接和他對上了眼,女子眼角帶笑直勾勾的看著他,慕玄總感覺這眼好生熟悉,便示意停轎。四人緩緩放下轎子。當慕玄走了出來。
木帛笑意任在,可心中卻是一顫,在她的腦海里,慕玄是那麼愛笑儒雅。可眼前的慕玄神情淡然看不出一絲喜怒。出神時也忘了掩面。
「姑娘這是在?」慕玄不解的問。
「敲詐」木帛笑著起身順便拍了拍衣服說。
這一句不大不小的坦白,卻惹來了那些如死尸半的路人注意力,他們紛紛停下腳步。想看看這個女子是怎麼死的。
慕玄冷臉皺起眉毛緊盯著,這疤下的美貌女子。感受熟悉面貌卻陌生。最後只是問了一句「你要多少?」
木帛沒有回答只是抓起了慕玄的手腕。看一會他手腕戴著的東西。五年了居然還不見壞。是他平時愛護有加,還是只是偶爾戴戴?
這一幕眾人看的目瞪口呆。這個女子到底是誰?敢對當今陛下的親弟弟如此大膽?這個一直保持王爺身份的人。雖沒陛下殘忍。可他那咄咄逼人的性格,也不見的比當今陛下好到哪里。
可現在既然紋絲不動任由這個女子對他這般無禮。慕玄還終于不耐煩的刷開那支縴細手。木帛笑意更濃的看著慕玄。
她不是該高興嗎?連心思細膩的慕玄都沒有認出自己來。
怎麼現在心中苦澀到令她反胃?當年她被淑嫻長公主手持匕首。在她臉傷狠狠割了數刀。好在。姜公醫術奇異,那些割的不深的刀痕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難題。可是有數十條長短不一的刀痕著實讓他煩惱了幾ri。
姜公是誰?枯骨都能生肉,她這點毀容算什麼?最後姜公從她身上移植一部分好的皮膚換上。淑嫻長公主當時下手不僅狠辣還快,導致她的五官上有些輕損。
姜公說她原來那副面貌本身就沒有特色。就順便給她的五官也改造了一番。木帛當時只說了一句留下那條最深的。就陷入那該死睡美人病。醒來後就浪費一年。
可當她再次醒來的時。看清楚自己的模樣時。她徹底被姜公的醫術征服了。這美貌不必她救回來的女子差啊。那條傷疤拉低不少分數。若是去掉刀疤,用仔細觀察其實多少還有些她過去的影子。
「姑娘若是不想找死,還是趕緊離開」慕玄那冷峻的聲音打斷木帛的回憶。
木帛回神看著慕玄長嘆一口,若真的想要人死,有何必提醒別人?不過得知他本性未變。木帛膽子也大了些。
「我不想死,也不想離開,你看如何是好?」木帛淺笑依舊。
「你?」慕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對眼前這個女子的狠不下心腸來,可是他也不能心軟。
「姑娘要是想死,我成全就是」慕玄一個轉身在所有人還沒有看清楚情況下。那把寒氣襲人的長劍就已經貼在那女子的脖子上。
木帛並沒有在意這把劍,而是再次張望了一處後,笑著順著刀刃走到慕玄眼下。因為她的動作鋒利劍身還是割破她的皮膚滲出絲絲血跡。這下慕玄一驚。
「我賭就算我沒有人搭救,你也舍不得殺了我」
慕玄神色一變,木帛笑的更明顯,她果真是賭過了。
「君墨,救我」
她一聲可算是用盡了力氣。正時刻盯著她的紅衣女子听見自己被叫,一個箭步便來到木帛的身邊。可隨她身後的也因這聲呼叫而趕來。
「師傅,沒事吧?」紅衣女子關切的問。
「差點~!」木帛閃了一下肩頭。用指尖想要將長劍抵下去,慕玄一開始還有所抵觸,可見她那根手指都快劍刃割斷了,才猛地放下長劍。
「蕭君墨?」慕玄突然注意到高出她們二人一個頭多的蕭君墨。
听見這個熟悉的名字。木帛只是笑了笑,她發現好像自己自從變美了,智商也隨之提高不少。這就不枉費自己那麼辛苦的救她回來了。
木帛都不會回頭。就听見蕭君墨那顫抖不行的嗓音舊舊吐出一個名字
「傾鳶」
傾鳶?原來叫傾鳶啊,人如其名啊~!木帛心中暗想。抬頭時發現原來不關心的這事的還有慕玄。他回到轎中趁著眾人注意力分散時離去。木帛忍不住感嘆一句「還是笑起來讓人心動啊」
這慕玄是走了。可身後還一對,無奈轉了身。
「你認識?」木帛見他們久久不語。便用那根還在流血的手指戳了戳傾鳶。
「不認識」傾鳶月兌口而出。
「那你是認識我的護衛嗎?」。木帛眯眼冷臉問。
在這里的所有人她都無法再對他們笑就算做戲也不行。不過除了慕玄外。他畢竟是由始到終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走吧,師傅。」傾鳶轉身拉著木帛的手腕說。
蕭君墨一緊張二話不說直接拉住了傾鳶的另外一只手。傾鳶皺眉扭頭看著蕭君墨。木帛松開傾鳶的手笑著看向他們二人。
沒有想到傾鳶對蕭君墨這麼重要。這個在木帛眼里不論遇到何事蕭君墨都能淡定冷靜理智的解決。可當下?木帛承認自己是故意這麼折磨蕭君墨的。誰讓他這麼完美無缺?
「放手」傾鳶說
「不放」蕭君墨說
面對傾鳶的冷漠蕭君墨反而更加自在。
「放手」
「不放」
木帛見傾鳶的耐心已到極限,趕緊握住她那只想要拔出佩劍的手。
「他好像認識你」木帛口氣認真,可表情卻是戲謔味十足。
「這些年說認識我的人還少嗎?」。傾鳶試圖甩開蕭君墨的手。可甩對方抓的越緊。
「君墨,你都快把人家師傅的手弄斷了。」張辰逸柔聲說。
方才他有事留蕭君墨在街上閑逛,可等他出來時,在附近找了片刻也不見他人影。這不好不容易找到,卻看見他緊抓一位貌美的女子不放。
「你就叫傾鳶吧,我喜歡這個名字,很合適你」木帛努力不去注意張辰逸笑著傾鳶說。
「師傅喜歡就行」傾鳶對木帛的那是一味的順從。就算木帛讓她去死,她也毫無猶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