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斗膽問一句,這女子,姓什麼?住哪里?」畫中女子,像極了自己的女兒,郁丞相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女子,究竟是不是他那失蹤了四年的長女,郁玲瓏。
「郁愛卿,你問這個干什麼?你是不是也覺得,靈兒適合做朕的皇後?」
楚玄璟得意洋洋,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老郁也覺得靈兒適合做皇後。
「……陛下,老臣想去看看此女,不知陛下可否告知!」他朝楚玄璟行了個禮。
「郁愛卿多禮了。」他虛扶了一把,「愛卿想要去看,可是為了給朕把把關?朕喚她靈兒,她與郁愛卿同姓,也姓郁,說起來啊,靈兒的蘇式點心做的不錯……」
一听說那女子姓郁,他再也等不了了。
「老臣告辭!」還沒等楚玄璟說完話,郁丞相便匆匆離開。
「哎……」()楚玄璟納悶了,「朕還未告知他靈兒住處,怎的就離開了?」
不管了,只要老郁同意,把靈兒娶回來,就指日可待啦!
楚玄璟展開畫卷,盯著郁靈的丹青,繼續回味著,那個若有似無的吻……
相府佛堂,丞相夫人趙氏,正在虔心禮佛,每念一句佛經,就捻動一顆佛珠,自從郁玲瓏失蹤以後,她便每天如此,祈求佛祖保佑,保佑長女玲瓏平安無事。
「夫人,夫人!」
郁丞相回到家,大聲呼喚趙氏,趕到佛堂,看到趙氏正在禮佛。
听到郁丞相叫她,她緩緩睜開眼楮,「老爺?怎麼了?」
「哎呀,夫人!快快,快跟為夫出去一趟!」
郁丞相扯過她手里的佛祖,放在桌子上,拉著她就要走。
「老爺,佛經還未念完,你等等!」
「快別念了,趕緊走,路上與你細說!」
二人正要走出佛堂,一道水藍色的身影,跳了出來。
「嘻嘻,爹爹這是要帶娘親去哪兒?」
說話的,是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長發及腰,皮膚白淨,兩道柳葉眉,一雙烏溜溜的杏眼,一眨一眨,霎是可愛,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挺直的瓊鼻下,一張菱唇泛著柔潤的光澤。
「你這丫頭,來的正好,快,跟爹出門一趟!」
這藍衣少女,就是郁丞相的小女兒,郁靈犀。
郁丞相一手拉著趙氏一手拉著郁靈犀,急忙出門。
「爹啊,您這是要帶女兒跟娘親去哪里啊?」
「是啊老爺,帶我們出去,總也得讓我們知道這是要去哪兒吧?」
去哪?老郁愣住了,他沒問清郁靈的住處就急匆匆跑回來了,好像就听到了一句蘇式點心什麼的。
「靈犀,爹問你,你知不知道什麼蘇式點心?」
郁靈犀歪著腦袋,想了想,「嗯……好像是有一家蘇式糕點鋪……具體在哪兒,女兒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別人說的!」
「听誰說的?」老郁急切的樣子,嚇了郁靈犀一跳。
「爹啊,您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好不好,總得讓人家好好想想嘛!」
郁靈犀嘟著嘴巴,委屈的模樣,頓時讓老郁心軟了。
「好好,你慢慢想。」
趙氏忍不住開口了,「老爺,究竟什麼事,讓你這麼火急火燎的?」
「唉,先回花廳,我慢慢告訴你們!」
老郁把今天在楚玄璟書房,看到郁靈畫像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們母女。
「啊?爹,您是說,姐姐還活著?」
「是啊,瓏兒是不是還活著?」
「我不確定啊?」
這下,兩個淡定的人,也淡定不住了,郁靈犀晃著老郁的胳膊,「爹,我們還等什麼?快去見姐姐吧」
「可爹不知道她住哪兒!」
趙氏想了想,「老爺,你剛才不是說什麼蘇式糕點嗎?我們可不可以,從這里著手?」
「對呀?我怎麼急糊涂了?」老郁一拍腦門兒,便有了主意,「一家一家的找!」
「啊?爹啊,燕陽這麼大,賣糕點的那麼多,一家一家的找?這要找到什麼時候啊?」
趙氏看老郁想女兒想的快失了方寸,此刻,她可不能再亂了陣腳,思忖許久才開口。
「老爺,僅憑一幅畫像,就說她是瓏兒,是不是太草率了?若她真的是我們的瓏兒,那她為什麼不回家?」
老郁猶豫了,對啊!只憑一幅畫像,怎麼能認定他就是自己的女兒,這豈不是太草率了?
「爹,女兒知道,爹這些年一直擔心姐姐,可娘說的對,如果她真的是姐姐,她為什麼不回家?」
老郁喃喃自語,「不會錯的,不會錯的……自己的女兒,豈會認不出來……」
郁靈犀心里有些難受,姐姐失蹤四年,娘每天吃齋念佛,爹和姐夫從此形同陌路,而自己,從那以後,再也沒了說心里話的人,這一切,都是楚玄玉害的。
「爹,關于姐姐的事,就交給女兒吧,我會找到姐姐的。」
夜紫陽終于露面了,他答應了楚玄玉去靜王府,給他的心頭肉看病的。
經過把脈,他心里,似乎有了底。
「如何?」
看著夜紫陽意味不明的表情,楚玄玉有些緊張。
「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楚玄玉書房,還沒等夜紫陽坐下,他就迫不及待了。
「快說,雲兒身體如何?」
「你真的想知道?」
楚玄玉一甩袍袖,「怎麼那麼多廢話!」
夜紫陽笑了,「瑾瑜,我問你,在你心里,你是希望她懷孕,還是希望,就這麼過下去?」
楚玄玉愣住了,「什麼意思!」
「你究竟,喜不喜歡靈兒?」
「這跟雲兒的身體有關系嗎?」。
「當然有。」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成雲兒這輩子,有孕的幾率微乎其微!」
微乎其微?那就是不會懷孕了?
不知道為什麼,楚玄玉心中,竟有一絲僥幸。
夜紫陽看他不語,隨手寫了一道方子,「這是藥方,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你自己定奪吧!」
他的話,已經很明白了,經過上次,他已經完全看透楚玄玉的心思,他的心,已經逐漸偏離,其實,他是有點在乎郁靈的,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還是需要慢慢點化的!
送走了夜紫陽,楚玄玉陷入沉思,成雲兒不會再懷孕了,還好,郁靈已經有了自己的血脈,他與成雲兒,依舊可以恩愛如初。
想到郁靈,他似乎,已經有幾天沒見過她了,想到那個夜晚,看到她痛哭的樣子,楚玄玉心里,就一陣陣的不好受。
一切,終究都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