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璟帶著郁靈回去了,這次,他沒有跟著回店鋪,將她送到路口時,墨軒已經在那里等他了,「我走了,你……保重!」
「保重。」
郁靈轉身離開,走的那麼決絕,她覺得,此時輕松多了,而楚玄璟,卻一直坐在馬背上,痴痴的望著那熟悉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的盡頭。
他們之間,畫上了句點。
「陛下,該回了。」墨軒提醒。
「走吧,都走吧……」他喃喃自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翻身下馬,在墨軒的攙扶下,他上了馬車,靈兒,若當初,朕沒有同意賜婚,你,還是不是現在的你……
他痛苦的閉上眼楮,腦海里郁靈的笑容,卻總也揮散不去,他是天子,難道,注定要一世孤獨嗎?
馬車緩緩朝宮門駛去,也許,不會再見面了吧!
郁靈在轉身的一剎那,淚如雨下,為了讓楚玄璟徹底斷了對她的念想,所以,她才走的那麼快,走的那麼決絕。
對不起,瑾珝,我不該給你希望的,原諒我……
回到店鋪,楚玄玉正煩躁的在那里走來走去,「不行,我得去看看!」
「哎呀,姐夫,都跟你說沒事沒事了,你干嘛老是給自己添堵啊!」郁靈犀抱著鹿兒,坐在那里逗他玩兒,可他晃來晃去的,晃的自己頭都暈了。
「沒事兒?快三個時辰了,再不回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發生什麼?」郁靈進屋就听到楚玄玉在那里發牢騷,她知道,這家伙又在說自己壞話了。
「姐姐!」
「娘親!」
看見郁靈回來,郁靈犀和鹿兒立刻迎了上去。
「玲瓏,你可回來了。」楚玄玉的後話是︰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當然,他沒勇氣說!
「叫我郁靈!」她冷聲。
「你!」楚玄玉沒辦法,他氣不起來,「好好,郁靈,靈兒!」
兩人斗氣的模樣,讓郁靈犀掩嘴偷笑,當局者迷,她這個旁觀者,可是看出了點門道了。
「姐姐,爹娘說,想讓鹿兒回府住幾天,行不行啊?」
「不要!鹿兒要跟娘親一起!」一听說要他和郁靈分開,鹿兒不願意了,他從郁靈犀懷里掙月兌出來,一把抱住郁靈的腿,說什麼都不肯去。
郁靈拿他沒辦法,她知道,老郁夫婦想哄外孫,于是,她抱起鹿兒,柔聲道︰
「鹿兒,外公外婆想鹿兒了怎麼辦?」
鹿兒低著頭,不說話。
「鹿兒,娘親跟你一起去,你樂不樂意?」
「樂意,樂意!」小手摟著郁靈的脖子,只要娘親在,去哪兒都行,他扭頭看看楚玄玉,「爹爹也要一起去嗎?」。
「我……」
「他不去!」不等他開口,郁靈就打斷了他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爹爹不能去?」
「他忙!」
「哦。」
楚玄玉徹底無語,在她面前,自己連話都插不進去,好吧,忍忍就過去了。
「姐姐,等會兒我們就走吧?」郁靈犀蹦蹦跳跳的上前,挽著她的胳膊,興奮道。
郁靈點點頭。
這樣也好,老郁想念外孫,自己也能抽出空來調查當年的事,沒有鹿兒絆著腳,還能放心大膽的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夫人,我們還會回來嗎?」。紫鶯邊給郁靈收拾衣物,邊問。
「會啊,只是暫住些時日。」
听說只是暫住,紫鶯算是放心了,她怕了這深宅大院的日子。
回到相府,老郁夫婦急忙出來接鹿兒,當老郁抱著肉乎乎的鹿兒時,高興的,竟合不攏嘴。
晚飯後,老郁想起了那塊環佩的事,他不知道該怎麼問,也不知道,楚玄玉究竟有沒有說動郁靈。
「瓏兒,你跟靜王……如何了?」
郁靈正在喝茶,听老郁這麼一問,手頓了一下,「爹的意思是?」
「哦,爹是看靜王有心悔過,瓏兒,照此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鹿兒可是嫡子啊!」那以後是要襲承爵位的!
「女兒會考慮的。」
郁靈繼續喝茶,老郁欲言又止,看來,她應該是不知道楚玄璟的身份,那就好,那就好……
「瓏兒,你……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
郁靈想了想,林璟算不算?她至今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若算特別,他的確夠神秘,夠特別。
「有吧,一位林姓公子,他對女兒有意,還送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環佩,可女兒的身份……」她頓了一下,笑著搖搖頭。
老郁心都要揪起來了,果然還是不知道身份啊,不過這樣也好,免了許多麻煩。
父女二人又說了會兒話,郁靈才離開,鹿兒被郁靈犀帶去了沁雪園,那是她住的地方。
走進院子,只見紫鶯,還有幾個婢女在陪鹿兒玩,卻並沒有見郁靈犀。
推開房門,正好看見已經換回女裝的靈犀,傻傻的坐在窗前,托著腮發呆,時而輕笑,時而臉紅,這小妮子,今兒是怎麼了?
郁靈悄悄走到她身後,發現靈犀並沒有發覺,自己還在那兒一味的傻笑。
「咳咳!」她虛咳兩聲,靈犀听到身後有人,嚇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姐姐?」看見是郁靈,她才緩過勁來,用手拍著胸脯,長呼一口氣,「我以為誰呢?」
「你以為誰呀?」郁靈逗她。
「呃……」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姐,你進來也不說一聲,魂都被你嚇跑了。」
「誒?到底是被我嚇跑了,還是被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把魂給勾走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小妮子動春心了。
郁靈犀臉立刻紅了起來,說話也開始結巴,「哪,哪有,才沒有,沒有……」
「沒有?」
「沒有!」
郁靈繞著她轉了一圈兒,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郁靈犀被她看的心里毛毛的,她模模自己的臉,「姐,你在看什麼。」又抻抻衣袖,「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噗……」郁靈笑噴了。
郁靈犀郁悶了,「姐,你到底笑什麼嘛?」
「老實交代,是哪家公子啊?」郁靈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言語里盡是玩味。
自己心思被猜透了,郁靈犀刷的一下,臉紅到耳根,「什麼哪家公子,姐,你不害臊!」她害羞的低下頭。
「哦?我不害臊?哎呀……嘖嘖,那好吧,我不害臊,本來我還想幫幫某人,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郁靈唉聲嘆氣的坐在椅子上,斜眯了一眼郁靈犀,看她糾結的表情,憋住了笑。
「姐……」郁靈犀扭捏著走到她跟前,「好嘛好嘛,人家說就是啦。」
郁靈一听,她妥協了,立刻來了興致,「快說,是誰呀?」
郁靈犀支支吾吾,「就是今天扶我的那個人……」說完,立刻用雙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
「林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