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丟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郁靈氣呼呼的走在前面,楚玄玉呲牙咧嘴的揉著被她扭痛的肩膀,跟在她後面。
「哎,你這女人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生氣就生氣,說動手就動手啊!」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她轉過身,「我要回城!」
楚玄玉看看天色,太陽已經下山,「回城?天黑了,趕回去城門都關了,你打算在城牆根兒下睡一宿嗎?」。
郁靈抬頭看看天,一彎新月懸掛在墨藍色的天空,稀疏的星子一閃一閃。
「都怨你,剛才不直接回城,偏偏來這個鬼地方,這下可好,城門關了,回不去了,你要我怎麼辦,人家肚子還餓著,夜里還那麼涼……」
她抱怨了一堆,盡是指責楚玄玉,不該來這里的話。
楚玄玉听.+du.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是,是,是我的錯,我沒考慮周全,害你露宿荒郊,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可以吃飯睡覺的地方!」
楚玄玉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郁靈,往竹林走去。
郁靈不想被他牽著走,幾度想甩開,卻被他牢牢握住,「松開,我自己會走!」
他不回答,只顧往前走,郁靈掙扎的手腕酸痛,最後,還是任他牽著自己走進竹林。
竹林不算很大,茂密的林子里,隱約可見一座小木屋。
「到了。」
楚玄玉停下,將馬拴在木樁上,「進去看看?」
郁靈持著懷疑的眼光看著他,「進去?里面不會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吧?」
「不干淨的東西?你指什麼?」
「沒什麼。」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推開木屋的門,一股嗆人的氣味迎面撲來,「咳咳,什麼鬼地方,這得有多久沒人住了?」
郁靈用手扇著面前的灰塵,一邊打量屋里的一切。
「四年了,四年都沒有來過了。」楚玄玉淡淡的回答,然後從懷里掏出一根火折子,吹了吹,一簇小小的火苗,照亮了周圍,他走到一張同樣落滿灰塵的桌前,點了一根蠟燭。
屋里瞬間亮了起來,郁靈看清了周圍的一切,陳設簡單,沒有多少擺設,茶壺,瓷杯,均已落滿厚厚的灰塵。
她捏起一個杯子,仔細看了看,光滑的瓷釉,泛著柔潤的光澤,沒有水的滋潤,但它依舊水潤,可見是件好的瓷器。
「這麼好的瓷器扔在這里,實在是可惜。」杯子遮蓋的部分,沒有灰塵,它在桌面上留下一個干淨的印記,郁靈沒有隨意的把它放下,而是歸回原位,這樣一來,除了杯子上留下的兩枚指印以外,其他的,並看不出有動過的痕跡。
「只是一件瓷器而已,有什麼可惜?再說了,用了那麼久,也該換換了。」楚玄玉不知何時從里屋走了出來。
郁靈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你是個喜新厭舊的人。」
「我哪里喜新厭舊了?」他不滿的問。
「你有了新的茶具,就拋棄舊的茶具,你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就跟成雲兒一樣,當初他說最喜歡的人是成雲兒,將她置之不理,可後來,再次遇見她以後,卻執意要帶她跟孩子回去。
而且,心也向她靠攏,若他真的只愛成雲兒,完全可以不管她和孩子,也可以不必理會她所提的那些苛刻的條件,可他沒這麼做,他接受了,為什麼?就因為,他覺得愧疚?還是單單的只是為了孩子?
「什麼跟什麼啊?」楚玄玉一頭霧水。
郁靈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想到了成雲兒。
「算了,這麼爭論沒意思,我餓了,怎麼辦?」她看著楚玄玉,肚子咕咕叫。
「我去找吃的!」他走出屋外,只留郁靈一人在屋里,她有點害怕,荒山野嶺的,怪嚇人的。
「等等!」她跑出去,「我跟你一起去。」
楚玄玉挑眉,眯著眼楮看她,「你也去?難不成,你害怕一人獨處?」
「怕?哈!」她不服氣,嘴上否認,心里卻已經承認。
「那好,走吧!」他燃起火把,帶著郁靈來到山上,尋找著獵物。
「這黑漆漆的,可怎麼找啊?」
「噓……收聲!」楚玄玉示意她噤聲,因為,他听到了草叢里有動靜。
郁靈汗毛豎起來了,別是什麼猛獸吧?
只听咕咕兩聲,草叢里跑出一只雉雞,它拖著長長的尾羽,快速逃走。
「山雞!」她大叫一聲。
話音未落,只听嗖的一聲,什麼東西飛出去了,緊接著,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擊中了,走近一瞧,原來是那只想要逃走的雉雞。
「打獵的時候你瞎嚷嚷什麼?」
楚玄玉走上前,提起那只雉雞,「還不錯,挺肥的。」
郁靈撇撇嘴,「什麼叫瞎嚷嚷,人家不是沒見過嘛!」接著,目光轉移到了,那只雉雞身上,「你剛用的什麼暗器?」
楚玄玉攤開手掌,一枚銅錢躺在他的手掌心。
郁靈驚奇的盯著那枚銅錢,捏起來翻來覆去的觀看,可並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你就是用它打的獵物?」
「你以為呢!」
看她一臉驚奇,楚玄玉有些洋洋自得,他提著那只雉雞走在前頭,郁靈跟在後面,「楚玄玉,你太厲害了,天這麼黑,你居然用枚銅錢就能打到獵物!」
「這有什麼?簡單。」
「那你教教我好了……」
「……」
在她一路的央求聲中,兩人下了山。
郁靈坐在木屋前的石頭上,托著下巴,靜靜的看著楚玄玉忙碌著處理那只雉雞,從褪毛,到點燃篝火,再到雉雞上火炙烤,這一過程,她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身上。
「餓傻了?」
楚玄玉弄好一切,發現她正盯著自己看,可心思,似乎並不在自己身上。
「啊?」郁靈回過神時,他已經坐在她身邊了。
「想什麼呢?」他用一根竹竿,捅了捅柴堆,讓火燒的更旺一些。
「我在想,等下要不要把這只雞吃光光!」
「哎呀!這麼貪心,別忘了,食材是我提供的,好歹也得給我留一些吧?」
「給你留?想的美!你害我進不了城,回不了家,還想吃東西,你就餓著吧!」
「……」
兩人相互開始拌嘴,調侃,還時不時發出陣陣笑聲,這個情景,像極了兩個戀愛中的情侶。
篝火旁炙烤的那只雞,外皮已經焦黃,滋滋的往外冒著油,誘人的香味飄進郁靈的鼻子里。
她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咕嚕咕嚕的聲音,令她尷尬不已。
楚玄玉笑了笑,取下插著烤雞的木棍,撕下一塊比較女敕的雞肉遞給她,「可以吃了,嘗嘗吧。」
郁靈餓壞了,聞著香噴噴的烤肉,口水都流出來了,她接過,一下子填進了嘴巴里,肉里的汁水,挑逗著她的味蕾,她滿足的眯了眯眼楮,「嗯嗯,味道不錯!」
她吃的,毫無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