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靈難受的在床上翻來覆去,陣痛,又加上天氣炎熱,汗水很快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衫。
「靈兒別怕,為夫在這兒陪你!」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每一次宮縮,郁靈握他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楚玄玉直皺眉,不是因為抓的他手疼,而是他感受到,她是真的疼。
「疼就喊出來,別忍著。」
郁靈搖搖頭,「力氣用完……就生不出來了……我可以……忍住……」
陣痛越來越頻繁,可夜紫陽和收生婆一個都沒來,急的焦頭爛額之際,外頭傳來沈紅綾清亮的嗓音。
「靈兒姐姐,我帶禎兒來看你了。」
沈紅綾抱著夜禎走了進來,楚玄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迎了出去。
「收生婆沒來,你也一樣,快跟我來!」
「王爺,怎麼回事?」&}.{}
紅綾被他的舉動給整懵了,進了院子只看見婢女們忙里忙外,進進出出,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剛一進門,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被楚玄玉給奪走了兒子。
「靈兒怕是早產,你快去幫忙!」說著,他一把將紅綾推了進去。
「哎喂……」
郁靈覺得自己肚子快要裂開了,那種閾值達到頂級的痛,她又感受了一次。
「靈兒姐姐,怎麼會早產?」沈紅綾一看情形便知道,她這是快生了。
「一言難盡……羊水破了……你快……啊啊啊……」她最終還是未能忍住那陣強烈的宮縮,一向堅強彪悍的她,最終還是發出了一聲撕心裂的的喊叫聲。
沈紅綾顧不得許多,掀開被子一看,果然,羊水已經全破了,「熱水,剪刀,棉布絲線,快點!」
婢女們慌張的準備,楚玄玉抱著夜禎焦急的等待。
「閑雜人等出去!」沈紅綾滿頭大汗,一邊幫郁靈接生,一邊攆人,當然,她口中的閑雜人等指的就是楚玄玉。
「我……」
「楚玄玉……讓你出去就出去……磨蹭什麼!」郁靈有些惱怒,女人生孩子你看什麼看啊!
「瑾瑜!」
夜紫陽帶著鹿兒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郁靈犀,楚玄璟有事月兌不開身,便派了她來。
「姐姐!如何了?」她走到床前,緊緊抓住郁靈的手忙問。
「靈犀,姐姐沒事……快去外面等著吧……放心……」她咬著唇,忍著痛,斷斷續續的回答。
「還說沒事,看你都疼的出汗了!」郁靈犀眼楮紅紅的,掏出帕子給她擦汗。
「靈犀,瑾瑜,有紅綾在,你們別擔心,她不行還有我呢,我們就在外面等靈兒的好消息就行了,人太多也幫不上忙,反而會影響紅綾,走吧!」
夜紫陽的話很有道理,他們只好走了出去,靜等消息。
剛關上門,屋里傳來郁靈一陣痛苦的喊叫聲,鹿兒和靈犀听見了,急忙趴到門縫里看。
「姐姐……」
「娘親……」
鹿兒小嘴一撇,眼圈一紅,那不爭氣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他不知道娘親為什麼會這麼痛苦,不是說妹妹快出來了嗎?出來的時候為什麼會讓娘親這麼難受?
「鹿兒。」楚玄玉走過去,將兒子摟進懷里,「別怕,娘親沒事,妹妹有些調皮……」
楚玄玉的胸膛是鹿兒最堅強的依靠,所以,他喜歡依偎在父王的懷里,可此時,他听到了父王雜亂無章的心跳,他不明白是為什麼,直到多年以後才知道,這是因為父王擔心娘親,緊張害怕所導致的。
「哦,娘親是不是很痛,妹妹為什麼這麼調皮?」小手抹著眼淚,喉嚨里發出嗚咽的聲音。
「因為她急著出來見我們啊!」他模模兒子的腦袋。
鹿兒不說話了,父子二人守在門口,等待新生命的降臨。
郁靈犀焦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茶水換了好幾道,她都沒心情去喝。
夜幕低垂,屋里,郁靈在沈紅綾的幫助下,憋足了力氣,用力娩著孩子。
「靈兒姐姐加油,已經看到孩子的頭頂了!」
郁靈深吸一口氣,趁著宮縮的空檔,往下一用力,只听哇的一聲啼哭,孩子生出來了。
「太好了,生了生了!又是個小公子!」沈紅綾高興的大叫。
門外的人听到孩子的哭聲,那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下。
鹿兒比誰都高興,他又蹦又跳,拍著小手大叫,「鹿兒有妹妹啦!」
楚玄玉激動的眼楮里蒙上一層霧氣,他捧著鹿兒的笑臉,在那肉嘟嘟的腮上親了又親,「兒子,你娘親厲害!」
「楚玄玉……都是你干的好事!啊啊……」
郁靈喊叫聲依舊,在場的人又都愣住了,不是已經生了嗎?可為什麼她還在痛苦的大叫?
正要趴在門縫里往里看,房門打開了,婢女端著一盆盆紅色的血水往外跑。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生了嗎?怎麼還在慘叫?」
楚玄玉盯著那盆血水,臉色發白。
「回,回稟王爺,王妃肚子里還有一個,可王妃已經沒有力氣了,夜夫人正在努力。」
婢女有些結巴,一听說還有一個,他懵了,還真是雙胞胎?
不過,雙胞胎不雙胞胎的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屋里那個正拼命為他生孩子的人兒,沒有她,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瑾瑜,相信紅綾,也相信靈兒,母子一定平安!」
「是啊姐夫,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夜紫陽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肩,給他安慰,鼓勵,還有信念,他知道楚玄玉的擔心,而他又何嘗不是?
郁靈已經沒了力氣,生第一個的時候太過用力,現在力氣用完了,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靈兒姐姐!你快用力,還有一個沒出來,快呀!」
「啊?怎麼還有一個?」她有氣無力的說著,用力,說的輕巧,要是能用力,她早就用力了。
沈紅綾急了,這個緊要關頭使不出力氣,大人孩子都會有危險,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掀開被子,雙手握拳,在郁靈的肚子上奮力往下壓。
又一聲清脆響亮的啼哭聲傳入耳膜,屋外等候的人,高興的已經跳了起來,再給兩個孩子清理干淨,並確認郁靈沒事以後,沈紅綾和紫鶯才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走了出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靈兒姐姐平安誕下一男一女兩個寶貝!」
楚玄玉此時已經忘了要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他顫抖著雙唇,眼楮里的水霧逐漸匯聚成水珠,在那雙鳳目里打著轉兒。
激動的看著兩個雙生子,他突然想起他的靈兒。
「等一下再抱,我去看看靈兒!」
「父王等等鹿兒!」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跑進屋里,去看那個剛剛經歷了一場痛苦拼搏的女人了,他們都愛她,當然,她也同樣的愛他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