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身後,三把閃著銀光的飛刀直直飛向那支短箭,叮的一聲,短箭與其中一把飛刀相互踫撞出激烈的火花,而另外兩把,則是擊中了懸崖邊上的賢妃。
利刃刺入皮肉,她悶哼一聲,連連後退,腳下一空,身子往後一仰,
「啊啊!」
賢妃像只翩飛的蝴蝶,向崖底墜去……
「如萱!」
楚玄璟驚呼,松開靈犀,直奔懸崖邊,身邊的人大聲疾呼,「陛下!」
楚玄玉沖過去拉住了他,盡管他已經很努力的要抓住她,可一切都來的太快,望向崖底的時候,賢妃的身影,已經模糊的再也看不清了。
他俯在崖邊,愣愣的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原來,這一切都是朕的錯。」
靈犀親眼看見了賢妃墜崖的一幕,腦中一片混亂,一陣頭暈目眩,然後搖搖晃晃的跌到在地。
「靈犀!你怎麼了?」郁靈趕緊扶住她,呼喊著她的名字。
楚玄璟回過神,突然意識到,他身邊還有一個人,比什麼都重要。
他沖過來,一把推開郁靈,奪過靈犀抱起來就往慈雲寺跑,他擔心她。
「靈犀,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郁靈被楚玄璟推坐在地上,氣的嘴巴撅了起來,楚玄玉急忙將她扶起來。
「靈兒沒事吧?」
「沒事,就是**痛。」哼!真是莽撞!
「**痛?要不為夫給你揉揉?」楚玄玉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說著,便將手伸了過去。
啪!郁靈一巴掌拍在他爪子上,嬌嗔,「沒個正經的,快走啦!」
眾人紛紛離去,懸崖邊又恢復了寧靜。
凌太妃听說賢妃就是那個殘害無數皇家子孫,並遭到她應有的報應時,口中不停的叨念著佛經,捻動佛珠的手也微微顫抖。
暈倒的靈犀,經過夜紫陽診治,緩緩醒來,楚玄璟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她對賢妃說的話,還回蕩在耳邊,愛一個人,即使一無所有,也心甘情願為之付出……靈魂結合才是愛情的升華……
「陛下……」
靈犀雙眼含淚,賢妃死了,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她眼前消失。
「靈犀,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楚玄璟將她抱起來,輕聲安慰,「從今以後,宮里就太平了,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嗯……」她點頭,噩夢醒來,未來將是一派喜慶。
楚玄璟走出房間,長長舒口氣。
「墨軒,下令去找賢妃的尸首,找到後就……將她葬在崖底吧!」
就讓慈雲寺的鐘聲洗去她一身的罪孽吧!
「是。」
夜紫陽與墨軒,在賢妃的琉華宮搜出了用絕子草提取的粉末,並同時發現了幾個剛剛做好,還沒寫上名字的人偶。
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天意呢?
褚芙蕖怨氣報復的謠言,總算大白于天下,有關賢妃殘害皇家子嗣的事,也沒人再敢提,她已經被除去宗譜,貶為庶民,所有與她有關聯的人,則受到不同程度的牽連。
楊瀟兒在緲雲館,得知賢妃命殞,並在琉華宮發現人偶時,她知道自己完了。
巫蠱人偶,都是賢妃讓她做的,賢妃記恨郁靈,所以,借楊瀟兒之手來陷害她,可人算不如天算,楚玄玉對郁靈深信不疑,不但沒有因此誤會她,反而還要將這件事徹查到底。
搜查還在繼續,正當她要銷毀所有白綢和未完成的人偶時,墨軒帶羽林衛闖了進來,證據確鑿,她沒了反抗的余地。
聖旨下達的那一刻,楊瀟兒懵了,因為自己一時的利欲燻心,而白白葬送了自己和家人的前程,她被押送到了天牢,理由很簡單,利用巫蠱之術迫害宮里的嬪妃,罪可當誅。
靈犀坐在凌太妃的房里,听著小霜匯報宮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是是非非難預料,楊瀟兒若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阿彌陀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靈犀,後宮女人的手段,遠不止這些,今後,切不可掉以輕心,感情用事。」
凌太妃閉著眼楮,捻著佛珠,向她傳授如何在宮中立足的經驗,並再三告誡。
「是,靈犀記住了。」
三日後,楚玄璟下旨接回了靈犀,恢復了她貴妃的封號,這次,她從棠梨宮直接搬到了棲鳳殿。
只有皇後才有資格住的地方,她一個貴妃居然住了進去,楚玄璟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不過,誰也不敢說什麼,有了賢妃這個鮮活的例子在,這時候再說三道四,那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楚玄璟手里拿著墨軒遞來的飛刀仔細端詳著,這是那天在慈雲寺山頂上撿到的,也正是這把飛刀救了靈犀一命,只是不知,這飛刀究竟是誰甩出去的。
「形如柳葉,薄如蟬翼,是把好的飛刀,據說,王碩將軍曾經用過,只可惜,自從將軍府被滅門以後,就再也沒見過柳葉飛刀,如今突然出現,還救了靈犀的命,這難道是巧合?會不會是王家後人?」
楚玄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當年,王將軍家的小公子跑出去玩,才僥幸逃過一劫,如今,十多年過去了,若那孩子還活著,想必也十五六歲了吧?」
楚玄璟腦中突然閃過一張面孔,那個十四五歲的年紀,自信挺拔,且孤傲的背影,一舉一動,不像是街頭上的小混混,還曾經揚言要娶靈犀,要保護她,呵護她一輩子的那個男孩子。
若他真的是王碩將軍的兒子,好好栽培,定能成就一番大業,先帝在世時,就一直在尋找他,可惜一直沒有結果,大家一致認為,這孩子不在人世了,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尋找。
沒想到,今日又見柳葉飛刀,是不是說明那孩子還活在世上,而且過的很好?
只是,這孩子他如今在什麼地方?
「當年迫害王將軍的人也已經正法,也已洗清通敵叛國的罪名,這孩子究竟在哪里?」
「誰也沒見過那孩子長什麼樣子,再說了,都十多年了,小毛頭如今也已經長成了少年,若要找,還真不好找。」
楚玄玉咂咂嘴,又搖搖頭,茫茫人海,尋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難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