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閣樓上,八福晉****看起來有些抑郁,看來,是剛才的事觸動了****的心,只是八爺還不知道,還走到****的身邊,握著****的手,很是溫柔的問道:「孩子今天沒鬧你吧。」
****只是微微一笑,像是有些疲倦似得:「他今天很乖,都不折騰我了。」
站在一旁的學依早已經發呆了,****故作鎮定:「公主,今日九爺喜事,可得多喝幾杯。」
學依回過神來,走到他們面前說:「會的,今日來也是為了見見你,和你聊聊天。」
八爺看學依還站著,就示意著:「既然要聊天,就坐下吧,我也不耽誤你們敘舊。」
八爺看了看福晉,把自己的手抽離福晉的手,福晉和學依只是緩緩行了禮。
一直心不在焉的學依,看著八爺離去的背影,****正好注意到了學依這個舉動,可是,又能做什麼,學依是終究要嫁給太子的人,即使他們兩互相喜歡,總是不會有在一起的機會的。
前院大家都在暢飲著談笑風生,九爺站起來,拿著酒杯,做著敬酒的姿勢,說:「各位皇兄皇弟,我就先回房了,你們一定要在這多喝幾杯。」
然後一飲而盡,坐上的人都明白,太子爺提著一句:「今天是九弟的好日子,要是耽誤著你,就是我們的不是了。」
九爺只是笑著一下,然後作揖離開,其他人也是作揖離開。
一路上,九爺一直笑著,似笑非笑,感覺讓人琢磨不透。不知道是因為要見著新娘子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事情。
席間的人都還在高興的喝著酒,正當所有人都在談笑風生的時候,突然一把劍鞘飛入三爺和十三爺的中間,十三爺一下子推開三爺,接住了劍鞘。
突然一個蒙面的女刺客出現在庭院中間,健步如飛的揮著劍朝著十三爺這個的方向而來,說來也奇怪,這個女刺客對其他皇子一點也沒有敵意,唯獨只是盯著十三爺不放,場上所有人都驚呆了,十爺在旁邊喊著:「快來人呀。」
星海見此狀,也跳上前與十三爺一起戰斗。
前院打的如此激烈,恐防驚擾到八福晉,八爺就差人到福晉房中傳話,小斯過來的時候語氣很是喘著:「啟稟八福晉,庭院有刺客,八爺請福晉和公主不要出來。」
刺客?這可是第一次遇到的這麼刺激的事情,學依站起來很是好奇的問:「沒人打的過刺客?」
小斯回著話說:「十三爺和他的隨侍正在與刺客交手。」
「什麼?十三爺?」一听到十三爺現在在跟人家打架,怎麼說都是刺客,萬一一不小心,出事可怎麼辦。
不行,自己得去看看了。
十三爺看著刺客的眼神,總覺得那麼熟悉,一下子愣神了。沒反應過來,居然被刺客懷中的軟腰劍刺傷。
剛好趕到的學依見到十三爺受傷了,有些嚇著了,想要跑過去,十爺拉著學依很是驚訝的說:「你不要命了,沒看見有刺客嗎?」。
學依很是生氣:「你們怎麼不幫忙,沒看見十三爺受傷了嗎?」。
站在一旁的八爺拿起弓箭,瞄準了刺客,但是由于刺客在打斗,位置總是移來移去的,所以八爺稍微定了一會,羅星海注意到八爺的舉動,就故意扔了一個杯子過去,刺客旋了個身,正好定住了,八爺放了一只劍,一把射住刺客的右手,府上的侍衛見機立馬抓住了受傷的刺客,撕下面紗,原來是莫言。
十三爺愣住了,羅星海也愣住了,所有人想的只是刺客被抓住了,可是,沒有人注意到十三爺和羅星海的表情。
羅星海看到十三爺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過刺客,看到滿手鮮血的莫言,他知道這會很痛。
學依站在離十三爺兩米處,看到十三爺的神態,學依就覺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回過頭看了看被制服的刺客,總覺得,自己很心疼那個刺客,因為,學依從來沒見過有人被傷成這樣,更何況是個女孩子。
八爺命令說:「把人帶下去。」
看著刺客離去的背影,十三爺眼角的淚水都快流出來了,三爺走過來看到十三爺胸前的傷口,說:「快去請御醫。」
十三爺立馬喊著:「不用了,我去敷個藥就好了。」
八爺有些擔心著說:「十三弟,還是看看吧,萬一傷口惡化了就不好了。」
十三爺想著:要是讓御醫知道了,肯定皇阿瑪就會知道了,不行。
看著十三爺這麼猶豫的樣子,八爺總會猜到什麼說:「這樣吧,我府上略懂藥理的僕人給你看一下吧。」
十三爺這才放松點點頭。
星海和三爺扶著十三爺回去,十三爺只是瞥了學依一眼,沒有多看,只是這麼回去了。
站在一旁的太子看到這一幕,心里自然是很開心。
這時鷹棋跑了過去站在八爺面前冷冷的說:「八爺,九爺受傷了。」
場上所有人又驚呆了一下。
所有人都坐在大堂里,等著鷹棋帶著犯人過來。
場上的氣氛都很嚴肅,學依雖然記掛著十三爺,但是畢竟太子爺在場,始終不好太明顯,想起四爺明確的告誡,每一步與十三爺的接觸都是要特別小心。
「 當」一聲,就感覺到旁邊有人跪了下來,學依轉過頭來一看,原來是李四娘,學依有些懵了,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看著學依,可是學依完全忘了自己身邊待的都是一些什麼人了。
四娘也注意到了,但是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十爺站起來,小聲的說:「公主,快坐下吧。」
學依看著朝堂上所有的阿哥,想著要是自己太沖動,反而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就慢慢的坐了下來。
太子爺和八爺坐在前面,一副威嚴凜然的樣子。
八爺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九爺。」
四娘倔著脾氣,但是一句話都不說。
「不說話不代表你就可以沒事,你怎麼說也是九弟的妾侍,我會把你交給九弟處理的。」八爺看著四娘,一副很冷淡的樣子。
十四爺也忍不住開口道:「想必你是不知道九爺的厲害,對付殺手,九爺會讓他們生不如死,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看著十四爺說出如此毫無人性的說法,學依有些驚嚇著了。
「要是你現在老實交代,我還可以跟九弟求情,讓你有個痛快。」八爺試圖在給四娘最後一點的掙扎機會。
但是四娘還是一句話都不說,場上的氣氛異常嚴肅,似乎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開得了。
太子爺看著八爺:「八弟,既然他不說就暫時先收壓著,今日也晚了,我們明天再過來探望九弟。」
八爺也考慮到時間的原因,便說:「也好。」朝著四下的阿哥們說著:「各位若是不嫌棄也可以在我這住一晚。」
旁邊的十爺,十四爺自然是留下來,學依在考慮著:我要不要留下來,他們會怎麼對四姐,會用殘酷刑具嗎?太子爺會不會又想歪了。
沉浸在如何抉擇的難題中,太子爺已經告退了,學依盯著一直低頭的四娘身上,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出跟隨著太子爺。
馬車上,學依想不通為何四娘會是殺手,明明就是一個弱女子,卻成了任人宰割的階下囚。
「怎麼,在擔心十三爺?要真是這樣,我可以命人送你回八爺府,守著他豈不是正好。」
學依知道太子爺這又是打翻了醋壇子,只好小心翼翼的說:「不是,太子爺,今天那個女刺客會怎麼處理?」
太子爺似乎一點也不關心兄弟的事,淡漠的會答著:「刺客傷害的是大清皇子,自然是處死。」
處死?為什麼太子爺可以說的這麼輕松?看來史書上所記載的罔顧手足之情,無天下胸懷一點也沒錯。
輕輕吐出幾個字:「難道?就沒辦法救他們嗎?」。
太子爺盯著學依,看著學依滿臉的愁容,只是搖了搖頭。
第二天早朝,學依很早就呆在出入宮門的那個地方,躲在遠處,只是想等著八爺,問一問九爺的狀況。
可是,沒想到等來的是十三爺,學依有些驚訝了:十三爺?不是受傷了嗎?為什麼他還是要回來?
學依正想踏出腳步,卻發現太子爺也來到宮門口,學依止住腳步,看著十三爺和太子爺交談著,卻不敢抬著腳步往前走。
斜著腳步,準備躲起來,眼角的斜視,看到了十爺和十四爺往左邊走去。
正好,可以岔開遇到太子爺和十三爺。
十爺正搖頭晃腦的嘆息著:「不知道九哥和十三哥打著什麼心思,非要讓我兩來找學依公主。」
「那就麻煩十爺帶我去八爺府。」學依好巧不巧的接下了話。
十爺和十四爺卻有些被嚇著了,十爺不得氣的說:「公主,不帶這麼嚇人的。」
學依心里很急,卻還得裝出一副很淡然的樣子:「就說十爺可不可以帶我出去吧。」
「這……」十爺有些猶豫著。
「你就直接跟著我們的轎子出去就好了,不過得委屈一下公主了。」看著十四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學依知道肯定是沒什麼好事了,但是為了大局考慮,只好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來到宮門口,十四爺和十爺都是坐著轎子,手下人的確實是例行公事檢查。還好十四爺和十爺都沒被很嚴格的檢查,總算是悄悄的出了宮門口。
走了有一段距離了,十四爺和十爺將手下人打發走,十爺看他們都走完之後,鑽進轎子里呼喊著:「公主可以出來了。」
學依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許是跪了太久,腳都有些麻了,一不小心,摔倒在十四爺身上,本來還以為會被直接推開,沒想到十四爺扶住了學依,只是有些冷著臉說:「明知道腳麻,出來這麼快做甚,先回轎子里坐會兒不就得了。」
學依才發現十四爺其實也不是那麼壞,但是就是為了急事才這麼緊張的,就推月兌著:「還是快去見九爺吧,免得等的著急了。」
也許真的是很著急了,就忘了十四爺與十爺的身份,跨著腳步往前走。
來到八爺府,十四爺和十爺帶著學依來到九爺府的門外,十四爺看著門口緊閉,正準備提手敲門口,學依一下子就推開門進去了。
十四爺和十爺覺得沖撞了九爺,看著學依找到躺在床上休息的九爺,只是瞥了瞥學依,覺著有些太沒禮貌了,正準備說些什麼:「九哥……」
「十四弟,十弟,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公主談。」九爺一向冷淡的語調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十四爺和十爺都只是看了看學依,然後默默的退了出去。
「九爺,你做這些莫不是為了那個賭局?若是的話,我認輸。」學依有些氣氛,卻又很冷靜。
「讓你承認你輸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九爺笑了笑。
學依沖到九爺面前,俯視看著他:「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四姐。」
九爺用手彈了彈衣服,很有一股**絲氣息的說:「你站那麼高,我看著頭暈了。」
學依看到九爺受傷的右手剛才本能的動了一下,難道沒受傷?
學依盯著看了兩秒,就向前伏過去,用力抓住了九爺的手。
「啊。」九爺滿臉痛苦的表情加上這一聲慘叫,學依瞬間放開自己那雙手。
九爺立刻站了起來,很生氣的說:「你怎麼這麼狠毒,是想廢掉我的手嗎?」。
學依似乎被這一聲驚罵嚇著了,看到九爺低垂的右手流出了獻血。學依對著門口大喊:「來人吶,快來人吶。」
十四爺和十爺破門而入,十爺驚慌的看著學依問:「學依公主,怎麼了?」
學依看著九爺的雙手,十四爺和十爺順著學依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九爺的血,十四爺走過去問九爺:「藥和布在哪?」
九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抽屜。
整個房間都安靜了,學依靜靜地看著十四爺給九爺換藥。
看著十四爺慢慢扯下九爺的紗布,九爺雖然強忍著疼痛,但是臉部的青筋還是暴露出來了,這是不會說謊的。看著傷口足足有八厘米之長,傷口似乎很深,約有二到三厘米之間。本來剛好愈合的傷口,卻被學依弄的更血肉模糊了。學依看到這個場景,覺得是自己造成的,要不是自己妄自揣測,弄傷了九爺,就不用讓九爺再次受傷害了。
也許是實在是過意不去,學依什麼話都不說,就離開了九爺的房間。
十四爺和九爺只是看了一下,十爺大大咧咧的說:「我去看看她。」然後跟隨著出去了。
學依來到庭院中間,正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忽然注意到對面有腳步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十三爺,看著他蒼白的面色,似乎有什麼大事。
十三爺眼神有些閃爍,都不敢抬頭看著學依。
學依心里在想著:看十三爺這樣子,莫非昨天那個女孩是十三爺真正的另一半,也許,我是時候該清醒了。
十爺來到旁邊,看見八爺和十三爺還有羅星海,喊著:「八哥,十三弟,你們回來了。」
羅星海喊了一聲:「十爺,公主。」
話音剛落,學依大步走過去,對著羅星海說:「你去給十三爺弄點清淡點粥,我來扶就好了。」
十三爺也沒有拒絕,只是任憑著學依扶著自己。
「這里風大回屋里歇著吧。」學依看都不看十三爺,只是這麼說著。
看著學依憔悴的面容,十三爺不免有些心疼。
「我……」,十三爺吐出一個字,聲音又止住了。
學依也知道或許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十三爺,就勉強的就勉強的擠出了一點笑容:「都說了風大,還是先進屋吧。」
「嗯。」十三爺點點頭,雖然臉上還有一絲虛弱的神情,但還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脆弱。
來到房中,學依就替三爺和十三爺倒茶。三爺看著十三爺這邊也有人照看著了,也覺著學依和十三爺有話講。就覺得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就對著正在看著學依愣神的十三爺說:「十三弟,我先回宮里了,改日再來看你。」
十三爺站起來,說:「三哥,宮里的事就麻煩你了。」
三爺點了點頭,學依喊著三爺:「三爺,能不能麻煩你把阿碧兒帶到你那里去,免得到時候福晉發現了,阿碧兒又要受責罰了。」
三爺點了點,說:「那我走了。」
學依俯了俯身,目送著三爺離開。
看著三爺走後。
學依坐在十三爺的旁邊,慢慢的拿起茶來喝,十三爺也慢慢的喝起了茶,但是臉上有些難以啟齒的神情。
「十三爺,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分析一下這次的事情。」學依轉身看著十三爺,眼楮里充滿著無助。
十三爺長吁了一口氣,淡淡的說:「是時候該我自己來說了。」
「我只想知道九爺的心思,你的事情我暫時還不想知道。」學依似乎發現了十三爺內心的想法,就硬著語氣說。
十三爺也許覺著怕是傷到了學依,也被學依這突如其來的語氣有些嚇著了。
看著呆滯了十三爺,學依也知道自己太過強硬,就有些撇了撇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沖撞了堂堂皇子。
「九哥以小阿哥不舒服為理由沒去上朝,想著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具體什麼想法,我也不知道。」十三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也等同暴露了自己。
「你是不是也是這麼個想法。」學依征征的看著十三爺,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猜中了。
十三爺轉過頭來,拿著茶,沒有說話,小小喝了一口說:「李姑娘的事情說難也不難,只要九哥肯放手,一切都沒問題……」
學依低下眼楮,望著手中的絲帕,心里卻涌出很多的思緒:我跟九爺就像是天生的仇人,現代也是,現在也是,更何況我剛才又弄傷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著。
「求我一句有那麼難嗎?」。未聞其人,先聞其聲,每一個字都透露著高傲。
九爺慢慢的踏進來,後面的羅星海也莫名的跟著進來,手里端著清淡粥,神色有些難看,想必是九爺吩咐不讓說的吧。
學依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九爺,心里鼓搗著:實施軟手段。
學依走過去,扶住九爺的手:「九爺,我來扶你吧。」
九爺剛開始有些震驚來著,但隨之很快就恢復了常態,跟著學依的腳步坐了下來。
十三爺見著場上應該會有一些事是自己不該听到的,就站起來說:「九哥,你和公主先聊著,我先出去散散步。」
學依和九爺點了點頭。
十三爺走後,學依立馬溫順的像只小綿羊似得對著九爺說:「九爺,你還是直說你想怎麼樣吧,我都答應。」
九爺有些不解的問著:「你不關心十三弟的傷勢,不關心我的傷勢,卻想著一味的妥協,這麼的毫無章法求人,你覺得會成功嗎?」。
學依盯著九爺看,眼神里很有把握的說:「會?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只要我答應就好了,方法什麼的你會在意嗎。」
「好。既然公主如此爽快,我也直話直說,我要你,離開十三爺,好好的嫁給太子,做我的內應。」九爺說的似乎有些鏗鏘有力,不太像是受過傷的人一樣。
可是,這就是自己的條件嗎?離開十三爺還好說,自己只是把十三爺當做偶像,對他的喜歡也許只是帥哥的喜歡。可是,嫁給太子爺,做著一個奸細的任務,都是如此之難。且不說做奸細隨時是死無葬身之地,就算是做太子妃,也跟死了是沒什麼區別的。那就暫且答應,以後就當忘了,該逃跑時還逃跑。
「好,我答應。」學依答應的也是鏗鏘有力的。看九爺很滿意的笑了笑,學依站起來一副趕快想離開的樣子,但又不得表現的太明顯說:「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學依腳步飛快,卻還是沒躲過九爺的想法:「等一下,先簽了這個書面協議,我怎麼不知道你下次就不會不記得了?」
學依走過去,拿起紙走到里面的硯台上,草草的寫了自己名字在上面。寫完之後就扔下紙筆,二話不說的就離開了。
整個空房獨留九爺一個在那苦笑:「整個皇宮,除了皇阿瑪,也就你一個人敢給我臉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