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在康熙寢殿門外守候著,十三爺想明白了,這件事除了自己親自出馬,不然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救出莫言。
康熙吩咐下人讓十三爺進來,十三爺身心疲憊,已經看不出翌日的風采,滿臉白皙實在讓人心疼。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十三上前問候。
「坐下來。」皇上讓十三爺坐在自己的炕邊,看著十三爺這個神情,也知道十三爺肯定是有什麼大問題︰「胤祥,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不好好休息。」
胤祥重新站了起來,跪在康熙的前面「皇阿瑪,刺殺兒臣的那個刺客叫莫言,他是兒臣最愛的人,我希望皇阿瑪能放了她。」
皇上臉色忽然變得很凝重,語氣也變得不似剛才那般溫柔︰「你可知道,朕已經下過口諭,此逆賊如若不招出幕後主謀,只有死罪一條。」
「皇阿瑪,莫言性格我知道,他打死都不會招的。」十三爺本想繼續求情,可是康熙卻生氣的說︰「那就讓她死,小小女子,竟敢傷害皇家之人,還敢魅惑皇子,簡直罪不可恕。」
看見皇帝這麼生氣,十三爺反倒更加堅定自己的語氣︰「皇阿瑪,兒臣願意降為平民,只求皇阿瑪放過莫言。」
「荒唐,你居然拿自己的身份,跟朕做交易?」康熙皇帝看著明顯很生氣,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盞都漏出了水。
四爺正好在德妃那邊與十四爺一起嘮嗑家事。
「四爺,十三爺出事了。」羅星海焦急的神情,來到還在德妃那邊的四爺,希望四爺可以出來幫忙。
四爺什麼事都沒問,看見羅星海的樣子,四爺就站起來說︰「額娘,兒臣先告退。」
德妃點了點頭。
在來的路上,四爺忙追問︰「十三爺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十三爺現在怎麼了,他當時與莫言姑娘呆了一刻鐘,出來之後,就直奔皇上寢殿,之後皇上就大發雷霆,罰十三爺跪在門外,直到認錯。」羅星海火急火燎的亂說一通,只求把要表達的意思表達清楚。
學依正巧和阿碧兒在邊上的道路上行走,看見四爺和羅星海這麼形色匆匆的樣子,學依思考了一下,覺著能讓四爺這麼著急,又帶著羅星海,那肯定是十三爺有事,得過去看看。就對阿碧兒說︰「阿碧兒,你去領些顏料,我想自己走走。」
「恩,公主小心點,迷路了就找人幫忙,別怕丟人。」阿碧兒囑咐著。就怕學依顧著面子走丟了。
「知道啦,走吧。」學依一副听從的樣子,等阿碧兒走後,學依便悄悄的跟隨著四爺和羅星海的後面,想要一探究竟。
走了好久,來到了十三爺面前,十三爺看見默默蹲下來的四爺,十三爺只是很平淡,強裝鎮定的說︰「四哥,平時這種會惹皇阿瑪生氣的事你都甚少插手的,今天,你也不要插手了。」
四爺低頭冷笑了一下︰「你不一樣,我是你親哥哥,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幫你。」
四爺頭回都不回站起來對著邊上的公公說︰「我要見皇阿瑪。」
「請四阿哥稍等。」太監前去報告。
十三爺想要阻止四爺︰「四哥,我剛才對皇阿瑪得罪的厲害,你不要為我再去得罪皇阿瑪。」
四爺沒有理會十三爺的話,進門報告的太監出來迎接了四爺進去。
「四哥,四哥……」只剩十三爺在原地苦喊,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躲在階梯邊角邊的學依很是擔心︰生活在宮中,十三爺應該不會這麼魯莽,可是如今,莫言還沒有救出來,自己卻往皇帝的槍口上撞,十三爺,你究竟是有什麼苦衷?
在這深宮之中,自己也算是一個外人,而且宮中本就復雜,想自己什麼都不懂,萬一自己胡亂向萬歲爺求情,更觸怒了萬歲爺可就不好了,當今之際,自己能做的唯一辦法就是求救八爺,但是八爺已經有府邸在外面,想找他談何容易,想來想去,也只有先去找九爺,對,沒錯,八爺和九爺的關系那麼好,我去找九爺幫忙。
學依找人帶著自己來到九爺的住所,九爺當時正和十爺聊事情,學依待得通報之後,匆匆的進來,也匆匆行了個禮,沒有待得九爺講話學依就搶先講著︰「九爺,求您帶我去見八爺吧。」
「公主這般慌張,究竟為哪般。」九爺陰陽怪氣的說著。
「不為什麼,就說九爺幫不幫這個忙吧。」學依雖是求人,但是在語氣上絲毫不退讓。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九爺很不理解求人的怎麼會比被求的語氣更硬。
看見九爺這樣子,學依心里很不開心︰是想讓我低聲下氣是吧,我偏不。「十爺,求您幫學依的忙」
「恩?」十爺有些震驚了,九爺也很震驚,這堂堂的九爺居然又被忽視了,十爺吞吞吐吐的說︰「公公主,這個一次倒還行,兩次三次的,若是以後被發現了還得了。」
「一次?十弟你竟敢私自帶公主出去。」九爺似乎有些發怒,嚇著一下膽小的十爺了。
「不是私自,還有十四弟。」十爺這張保不住的嘴居然還沒打就供出了無辜的十四爺。
學依看不下他們兩個在這扯出了之前的事情,就跺了一腳說︰「好了,十爺你幫不幫忙吧。」
看著這麼生氣的九爺,十爺恨不得找個理由溜走就說︰「幫,走。」
本以為事情有轉機了,可是九爺卻呵斥著︰「站住,哪都不可以去。」
十爺嚇著在那里不動,學依跨出門的腳又收了回來,想要拉著十爺的衣袖就走,可是九爺卻一下子擋在前面甩開學依的手嚴厲斥責︰「你現在是堂堂蒙古公主,也許逃出宮只會小懲大誡,別連累了十弟。」
「你」學依不好把話講下去,因為九爺這時候說的沒錯,諸皇子最看重的就是皇帝的想法,皇帝對哪個兒子好哪個不怎麼好,在朝堂上終究還是有很大的分別。
十爺看著如此嚇人的場面,不知道該怎麼辦,九爺不會輕易與自己出身差不多高貴的人發火,但是今天卻還是第一次,十爺本就膽小,不會在槍桿上撞火。
「啟稟九爺,皇上派人請九爺,十爺前去御書房。」一個小廝進來算是打破了這個局面。
十爺忙不迭的說︰「可知道有什麼事嗎?」。
「奴才不知,只听說十三爺被罰跪在御書房外。」小廝如實報上。
「下去吧。」九爺開口,等著小廝下去之後,十爺本想上前說話,勸九爺去見皇上,可是九爺先行發話︰「原來你又是為了你的十三爺,你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不是,我是為了你的親弟弟。」學依不畏不怒,不想讓九爺再抓著十三爺不放手,也許,此刻打著親情的招牌,說不定九爺還會想辦法就十三爺,還有現在被牽扯進去的四爺。
九爺似乎確實有些動搖了,不敢繼續看著學依,「鷹棋。」九爺朝著門外大喊了一聲。
鷹棋「噌噌噌」的跑了進來,回應著︰「九爺。」
「學依公主身體不適,送他回毓慶宮。」九爺發著話,似乎沒有人能拒絕他的命令。
「是。」鷹棋回應著。
九爺和十爺跨門而出,學依盯著門外看,心里卻猶存這些心思︰願斗爭還未開始,你們還能以兄弟的方式相處。
來到毓慶宮門外,正好踫到剛出來的學方,學依低著頭思考該如何拯救這個僵局,沒有看到迎面而來的學方。
「王妹。」
「王兄。」學依見著學方猶如見到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樣奔了過去。
「王妹你又怎麼啦,怎麼整天低著頭,誰又惹你啦。」學方關懷的語氣,真是讓學依感到一陣的安慰。
學依冷著臉對鷹棋說︰「你先回去,我跟王兄有話說。」
「是。」鷹棋離開。
學方盯著鷹棋看了很久說︰「這是誰?」
「他不重要,王兄,我不太懂宮里這些復雜的事,我想請你幫我分析一些思路,我好像不知道怎麼走出這個迷局了。」學依相求的語氣充滿無奈。
「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學方帶著學依坐在涼亭邊開始探討起來。
御書房內,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十四皇子,當天有份出席的皇子們統統都被帶到了御書房,所有皇子都站立,大氣都不敢出。
「胤,女刺客今天招了沒?」康熙帝冷著臉提問著。
「啟稟皇阿瑪。」八爺站了出來︰「今天只有十三弟與女刺客談了一時話,兒臣等不曾從她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胤祥今日敢如此膽大妄為,想必那女賊本事不小,朕倒要看看那女賊是如何讓朕的兒子如此以下犯上。」康熙擺明了是要召見莫言,場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你又是插手十三爺的事,這件事我不會給任何意見的。」學方很生氣,警告過那麼多次,學依依然不能放手十三爺的事,所以學方才如此大發雷霆。
沒錯,王兄最不喜歡我在十三爺的事情中插手,如果此刻跟王兄爭辯什麼,亦只是浪費時間。「既然如此,那學依便回去休息了,王兄再見。」
「哎。」學方搖了搖,見學依頭也不回,就感概著︰「這麼任性,以後可是要吃苦的。」
學依走了幾步,便躲在石牆後面,過了一會,偷偷探出頭一看,看見學方走了之後,學依想了一下,便朝著牢房走去。
話說朝堂上等了很久,莫言才被侍衛帶到御書房,莫言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染血的衣服恐怕早已經被十三爺丟棄了,十三爺看見走進去的莫言眼楮里充滿了擔憂,莫言則是依舊的冷漠,但是看著十三爺的時候卻有些溫柔。
來到大堂之上,莫言自己下跪了下來,康熙問道︰「你為何刺殺十三爺?」
「一年前,十三爺曾經答應過我會娶我做福晉,但是後來他卻懼怕我們組織里有人來追殺,所以拋棄了我,我因為他的薄情寡義,遂跳入懸崖,不曾想卻依舊活了下來,所以,我立誓要殺了這個負心漢。」莫言講了一個不存在的故事,口口聲聲的罵著十三爺是個負心漢,四爺卻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只是一個殺手,居然敢奢求嫁給十三爺。若人人都像你一樣不能嫁給皇子阿哥就動手殺人,未免太猖狂了。」太子爺完全看不起這種自不量力的人,一句句話都透露著嫌棄。
「胤祥負你?有何證據?」康熙似乎不太相信莫言的話,但是又似乎想找出證據相信莫言。
「我的事只有羅星海,和四阿哥知道,皇上若不信,可問四爺。」莫言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四爺會不會幫自己。
可是,這畢竟是撒謊,若是這件事被人拆穿,或者羅星海的口供等會出了問題,我們所有人都會遭殃,莫言的話到底是在幫十三弟還是只是誘使自己成為欺君的罪人?如若我否認了,但是這卻是有人為了十三弟而出的計謀那又怎麼辦。
「胤禛,你怎麼說。」康熙帝親自問著。
「學依求見皇上。」學依站在御書房的門口,抬頭便可見前面的眾多皇子和皇上。
皇上示意放學依進來,學依走了進來行了個禮,然後遞出玉佩說︰「皇上,這是十三爺讓臣女交給莫言姑娘,他說當時並不是不去赴約,而是因為四爺不允許十三爺離開,做出了錯事,才造成這個結果。」
「是的,皇阿瑪,兒臣怕十三弟若是與殺手在一起,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所以兒臣才阻止十三弟離開的。今天這件事都是兒臣的過錯,求皇阿瑪責罰。」四爺說完便跪了下來。
九爺在旁邊已經生氣的不得了,可是這個時候卻又阻止不了學依的一舉一動。
「皇上,臣女知道古有陳世美想要殺妻滅子,但是終究被宋朝皇帝判刑,而皇上您是一代明君,十三爺肯定罪不至死。莫言姑娘雖然刺殺皇子,也是情有可原。求皇上從輕處罰。」
說完之後,學依里手心都是汗,整個人其實已經麻木了,不知道自己的這套說辭是否能讓打動皇上,如若不成,我們幾個人都會鋃鐺入獄。四爺還跪在地上,學依才意識的原來自己可能剛搶話了,心里又不禁打了個寒顫。
「皇阿瑪,」學依瞟眼一看,竟然是九爺,「依兒臣愚見,確實是我們十三弟有愧與人,雖然十三弟不是真的要負人家,但是畢竟也是四哥的不對,兒臣覺得女刺客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好吧,九爺,雖然你這話听著還不是最好,但是至少你幫十三爺講話了,諒在你腦袋智商有限,就原諒你了。
「傳老十三進來。」康熙皇帝似乎沒有那麼生氣了,但是叫十三爺有什麼事呢?
十三爺走了進來,跪在莫言的旁邊。
「老十三,因果循環,今天你自己的業障皆是你之前種下的果,女刺客交還給你自己發落,但是你在御書房以下犯上,目無法紀的行為發俸三個月。老四你雖沒有大錯,但是近日煩人事你也有份,罰你去濟南繼續查看災情。你們都退下吧。」康熙帝似乎很快就結束了這場暗戰,到底是康熙故意放過在場的人,還是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是,皇阿瑪。」在場的所有皇子都只有這句話。學依跑過去扶起了莫言,四爺則扶起了十三爺,兩相對視卻無言,因為好多話都不方便在這里說。
來到外面,四爺命羅興海將莫言和十三爺都帶回了四貝勒府,四爺卻先待著沒走。
「這件事總算是過去了。」學依很欣慰,總算是挽救了兩條生命。
「事情是過去了,我倒成了這件事的罪人了。」四爺苦笑了一下。
「四爺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了,相信十三爺以後一定會以命保護你。」學依拍著馬屁,因為听說四爺後來又一次有一件大事情就是十三爺幫忙抵過去。這是現代才能看到的,現在的人誰也不會知道的。
「這招很險,以後不要再用了。」然後去坐轎攆。
學依看著四爺的背影,心里卻酸甜苦辣都嘗遍︰若不是因為我是穿越過來的,我也不敢冒這個險,我知道你們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死,但是我不知道以後你們何時會死,能幫的我會盡量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