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整裝準備回去了,學依走到自己馬車前的時候看見四爺和四福晉走過來,沒有說話,只是行了個見面禮,然後就坐上馬車去了,四福晉和四爺也默默的走了過去。學依撩開窗簾,看著四爺離開的背影,很是沮喪。
九爺看到了這個場景,正好十四爺,十爺走過來︰「九哥,走吧。」
「嗯。」九爺答應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學依來到十三爺床頭,看見十三爺滿臉胡子拉碴的樣子,整個人都瘦了,衣服也髒的不成樣子,聞著都有臭味了。學依不禁捂了一下鼻子。
學依走了過來,十三爺側頭看著喊著︰「心妍」
「我不是。」學依。
「對,你不是,心妍已經走了吧。」十三爺不說話了。
「起來,我們喝酒吧。」學依抱著兩個酒罐子說。
十三爺沒有反應。
學依把酒放在十三爺的床頭,然後月兌掉鞋子往邊上一扔。慢慢的坐了下來︰「怎麼,怕我下毒啊。」
「有毒更好,我就可以早點去見心妍了。」十三爺說。
學依自己打開酒壇上的紅布喝了一口說︰「看來莫心妍真是白救你的命了,他把在人世間最美好的年華就給你這樣一個不值得珍惜的人,她說你會替她好好看這個世界,她,是身不由己,而你,卻是自暴自棄,她說很羨慕你有一個自由的世界。」
「心妍讓我替她看這個世界嗎?」。十三爺流著淚,擠著力氣說話。
「嗯,她說他不記得她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人,但是,她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救你。」學依又喝了一口。
「他怎麼這麼傻。」十三爺。
「她是傻,傻得救你一命,反倒給你幫倒忙了。」學依故意冷笑著。
「唉,人世間最痛苦的不是兩個人相愛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愛一個,那個人卻不愛你。」學依大聲的嘶喊著,仿佛也是可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學依大聲的哭了出來。
十三爺也流淚了,看見學依在喝酒,也拿起地上的酒開始豪飲。
兩個人就在那一直不說話,一直在喝酒。
三爺正和唐時在路上走著,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個女生在喊︰「救命啊,救命啊……」。
三爺定楮一看,是阿碧兒。三爺二話不說就跑到前面去和蒙面人交手,保護著阿碧兒,但是看著三爺有些招架不住,唐時就上前幫忙。
黑衣人打了一會,發現事情變得有些復雜,就趁機發射了一枚飛鏢直直的插在阿碧兒的心口上。然後飛走了。
「阿碧兒。」三爺跑了過去扶起阿碧兒,看見心口流出的獻血,很是緊張。
「爺,快送姑娘去鎮上的醫館吧。」唐時。
三爺立刻抱起了阿碧兒,二話不說的跑起來了,安慰著︰」阿碧兒,別害怕,有我在呢。」
學依扳著手指頭,掐指算算︰「都一個多月了,阿碧兒該回來了吧?」
不停的在窗子前面徘徊著︰快要過年了,我該和誰度過我這第一次清朝春節呢。」
「學依公主。」十三爺。
「十三爺?」學依從窗子前走過來,跑到十三爺面前說︰」十三爺,你終于又恢復原來的樣子了?」
「是啊,爺之前嫌我嗦,把我趕出宮,還好現在爺又恢復正常了。」十三爺還沒說話羅星海就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你看你這張嘴,不嗦嗎?」。十三爺調侃著。
羅星海也覺得嗦了,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上次你的酒量這麼好,喝了一瓶,我倒了,你都沒倒,所以這次,我又給你帶好酒了。」十三爺說著然後坐下來了。
學依尷尬的笑了笑︰「上次我喝的只是一些甜水,當然不會醉啦,要是我醉在你寢殿,你不怕有人會小題大做嗎?」。
十三爺笑了笑打開酒瓶子說︰「原來如此,那你隨意品嘗一下就好了。」
學依點了點頭,拿起酒杯里的酒聞了聞說︰「確實不錯,怪不得你們這些文人墨客總是喜歡喝點酒。」說完就喝了一口。「嘶」,有些辛辣的原因吧,不禁閉了一下眼楮。
「慢慢習慣,你就愛上他了。」十三爺也喝了一口。
「星海,你在外面等著吧。」十三爺支走羅星海後說︰」其實,我一直逃避著,沒有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一開始就是我太自私了,把你當成其他人。」
「十三爺,其實我開始會喜歡你的原因只是因為你長得帥,你看你們皇子,注定生下來都是帥哥,我還覺得你看上我是不是你眼瞎了呢。」
「哈哈」十三爺哈哈笑了起來」長得帥和眼楮瞎怎麼說?」
「你看啊,皇上找的女人肯定漂亮吧,那基因遺傳定理生的孩子不會差吧?眼楮瞎,就是你對我一見鐘情唄。」
「唉,什麼好事在你嘴里一說,總能變得莫名其妙。不過,什麼是遺傳學?」十三爺。
學依想了一下說︰「這個解釋太麻煩了,簡單點說,就是你長得隨你爹娘。」
「有道理」然後將酒壇子與學依的互相踫了一下。喝了一口說︰「其實,我今天是來告別的,我要去完成心妍未完成的夢,走遍大清朝替她看從沒好好看過的美景,嘗人世間她沒吃過的美食,說起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忘了她的這些願望。」
學依眼楮有點淚水,說︰「好舍不得你,在宮里,就你一個好朋友。」
「你可以找我四哥,他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記得小時候佟佳貴妃去世的時候,四哥才十歲,那個時候的她失去了養母的光環,她的親娘德妃娘娘因為四哥之前的故意疏遠,沒有跟四哥有很多交流。一年後,德妃娘娘又懷孕了,忙著心疼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卻忘了那個才十一歲的孩子。」
「怪不得,四爺總是看起來一副不與人交流的樣子。」學依。
「沒錯,四哥害怕而已。但是,我發現四哥並不害怕你,所以我也是來把我四哥托付給你。」十三看著學依,希望得到「可以」的答案。
「看心情嘍。」學依故意這麼說,然後自己拿起酒來喝。
阿碧兒已經被送到醫館了,大夫正在給她拔刀上藥。三爺和唐時在外面等待著。
過了很長時間,大夫走了出來,三爺趕忙上前問著︰」大夫,里面那位姑娘怎麼樣了?」
「還好里面那位姑娘的胸膛比較厚實,飛刀才沒那麼深。」大夫。
「多謝大夫,唐時,送大夫出去。」三爺說著。
三爺吩咐完之後,就進去看著阿碧兒,坐在她的床前,看著阿碧兒此時躺在床上,卻不似以前那般活潑,倒是更讓人覺得有些心疼,不禁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阿碧兒,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很有熱情的姑娘,我喜歡你的熱情,喜歡你的忠實,喜歡你的幫助,我其實很想對你說讓你嫁給我,但是,我,我怕你拒絕,我怕你覺得我是個書呆子,怕你不喜歡宮中的生活。所以,我就一直沒說,等你醒來,我一定娶你。」盡管阿碧兒此時此刻看不見,但是三爺一直很認真,很認真的說著這番話。
四爺正在書房看書,就見十三爺走了進來說︰」四哥,又看書呢?」
「看十三弟這樣子,怕是學依公主的話很有效果了吧。」四爺放下書走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是學依公主,難道那天?你也在?」十三爺反問著。
四爺苦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走到後面的座椅上說︰」看來我這個做哥哥的作用力不如一個女人大啊。」
十三爺也走過去坐了下來︰「逃避話題,好吧,我就不逼問你,今天我是來道別的。」
「你去哪?」四爺。
「你可以去問學依公主」然後站起來說︰「別留我吃飯了,我的馬就在外面。」
「記得帶禮物啊。」四爺笑了笑,搖了搖頭。
九爺正在督促弘政背書,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在九爺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九爺很生氣,說︰「你先下去吧」。
下人告退了之後,九爺對弘政說︰「政兒,阿瑪帶你出去走走好嗎?」。
「阿瑪,政兒還沒背完呢?」弘政。
「沒事,我們去背給學依嬸娘听,好不好。」九爺蹲下來故意這麼說著。
「好啊。」弘政很快就答應跟著出去了。
學依正走在桂花樹前面,模了模已經枯萎的樹枝,心里感嘆著︰樹啊樹,你是不是也很冷,都已經十一月底了,我是不是真的得接受命運的安排,不能成為幸運的女主角,讓四爺愛上我。
「你這幾天倒是清閑,一直在外面閑逛。」九爺忽然冒出了聲音。
學依行了個禮。
「嬸娘。」弘政女乃聲女乃氣的叫著,跑了過來。
「怎麼叫我嬸娘了,叫姐姐。」學依蹲下來拉著弘政的小手。
「是阿瑪讓我這麼叫的。」弘政看著九爺。
學依站了起來說︰「九爺,你能不能不要帶壞孩子呀。」
「按輩分,就是這麼叫。」九爺。
「姐姐,我是來背書給你听的。」弘政。
「好,我們去亭子那里背。」學依牽著弘政走了過去。
坐在亭子上,弘政開始背著︰「靜而後能安,安能後而定,……」
九爺坐下來說︰「我來善意提醒你,在宮中,你和十三弟見面的事是瞞不住太子爺的。」
「你怎麼知道?」學依反應了一下︰「你派人跟蹤我?」
「我只是告訴你太子已經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九爺假裝不在乎的說著。
「怪不得總覺得背後有東西,原來有兩派人跟著我,以後別再跟蹤我了。」學依很生氣的看著九爺。
「誰願意跟蹤你,只不過我的眼線正好看到。」九爺。
「阿瑪,姐姐你們別吵了。」弘政勸阻著。
「弘政,我們走。」九爺牽著弘政就要走了。
「唉,我才剛見小政,你怎麼這麼快帶她走。」學依用自己冰冷的雙手抓住九爺的手。
九爺詫異的看著學依,放開了手,月兌下披風,披在學依身上說︰「怎麼出來不穿披風,不知道冷麼?」
「我忘了。」學依被這一幕感動了,因為剛才真的好冷,沒有人關心自己,卻只有九爺給了自己溫暖。
九爺看了一眼,很快就離開了。學依望著九爺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久久不能忘懷。
阿碧兒醒了過來,看見前面正有人在撥動自己的衣服,就嚇得打了一下手。
三爺立刻站了起來,背對著阿碧兒說︰「阿……阿碧兒,我是在給你換藥,你別多想。」
阿碧兒看了一會自己胸前的傷口,那是在胸前好吧,作為女孩子,自然是很不好意思的,緊捂住傷口說︰「三爺?」
「嗯,是我。」三爺。
阿碧兒看了看自己傷口說︰「三爺,我自己來吧。」
「不行,」三爺轉過身來,看見衣衫不整的阿碧兒,側著頭說︰」你可以多想,我看過你的身體,就一定會對你負責。」
「啊?」阿碧兒不知道三爺胡言亂語的說什麼。
「阿碧兒,在不見你的那幾天,我總是想起你的一顰一笑,想起你為我磨墨,為我曬書,你可以做我的女人嘛?」三爺一鼓作氣的看著阿碧兒。
阿碧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說︰「你們中原男子不是喜歡那種大家閨秀的嗎?」。
「大家閨秀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才是。」三爺深情的說著。
「咳咳咳」阿碧兒估計有些激動,咳嗽了起來。
「阿碧兒。」三爺走過去扶著阿碧兒
「我來吧。」稍稍翻開阿碧兒的肩邊的衣服,繼續為阿碧兒更換藥。
學依正拿著一本書看著︰來清朝的這些日子,刺繡也會了,騎馬也會了,射箭也會了,琴棋書畫全會了,現在清朝的文字我都會看了,雖說和現代的不一樣,但是還是可以依稀辨認了。
突然,一些丫鬟,太監一股腦兒的走了進來,手上放著各種裝飾品,還有一些衣服,還有冬天的披風。
學依站起來看了一圈問︰「這些干什麼的?」
一個領頭的丫鬟說︰「公主,這是你的三套新年裝,福晉說三日後穿這套藍色裝去給德妃娘娘請安。」。
說完之後,丫鬟們都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就退下了。
學依走過去看了看送過來的頭飾,衣服,看起來很是漂亮,模的綢緞非常柔軟︰要不是過年顧著德妃的面子,想必福晉也不會給我送這些保暖的冬裝了吧,看來福晉很是討厭我了,唉。
正在上書房練習著畫畫,自己在這個時代畫工雖然不是很好,但卻也是能畫的出一些具體形態了。正當學依自己沉浸在這個沾沾自喜的喜悅當中,窗邊走來了一些人影,學依看了一下原來是康熙爺,四爺,八爺,九爺,十爺都一起過來了。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說︰「參見皇阿瑪。」
學依行著禮說︰「參見皇上。」
「都起來。」康熙說著。
在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康熙︰「要過年了,朕今日要看看皇兒們最後學的怎麼樣了,都坐下來吧。」
皇子公主們都︰「謝皇阿瑪」之後坐了下來。
皇上看了看︰」今日在學畫畫,都各自講講畫這幅畫的含義。」
十七爺站了起來︰「兒臣畫的是山河圖,只因遼闊意境,譬如古詩︰‘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空曠。」
「意境遼闊,即心胸寬廣,這才能成大事。」康熙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十七爺︰「謝皇阿瑪夸獎。」然後坐下。
下一個是十八爺站了起來︰」兒臣畫的是觀音圖,希望觀音大士能廣佑蒼生,護我大清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能心懷天下,必是有德者。」康熙看得出來對十八爺這個答案很滿意。
怎麼辦?那我該說什麼,我只不過畫了一套服裝設計圖,這服裝有什麼可以說的呢?每個人都說的這麼好?我該怎麼做呢?
「學依?」康熙。
「啊?」學依一下子就被驚醒了,才發現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
學依立馬站了起來很是靦腆的說︰「學依畫技不好,畫不出大氣的畫,只能畫了一套服裝,不如,皇上抽詩經里的內容,我可以朗誦給您听。」
看著學依給自己台階下,皇上就笑著說︰」好,嗯」皇上想了一會「那就」
學依低頭微微一笑︰背書我可是強項,要沒這記性我也不可能考上財經大學了。
「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
陟彼高岡,我馬玄黃。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
陟彼砠矣,我馬瘏矣。我僕痡矣,雲何吁矣!」一口氣下來,學依沒有間斷的把一整首詩背了下來。
看見在場的人似乎都很滿意學依的。
康熙說︰「背的很順利,那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這是描寫別後相思,首寫女子懷念征夫。」學依很快答了上來。
「看來公主資質相當好,也肯花功夫學習,日後必定是位賢內助。」康熙很滿意的看著,我慢慢坐了下來,相必他是很滿意我這個兒媳婦吧,唉,可是,我只想做你另外一個兒子的媳婦,你能答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