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些日子,我感覺自己身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大難不死我自然是要去實施我的下一個計劃了。
我來到暢春園,拿到了九爺的令牌進去,看見小海依舊是坐在亭子里看書,就算我悄悄的走過去,他也沒有反應。
「四公子讀的真是認真。」我走了過來。
「姑姑。」四公子放下手里的書籍,「姑姑這次隔了好長時間才來看我,是去做什麼事情了嗎?」。
「四公子和我才一面之緣,怎麼會這麼惦記著我。」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在掛念我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姑姑對我好,所以我才是一直惦記著。」四公子,「姑姑先坐吧。」
「恩。」走了過去,坐的是離他最近的位置上。
「四阿哥,你想不想跟姑姑出去玩。」我。
「好啊。」四阿哥<本來是很高興的,忽然又冷靜留下來,「今天不行,今天下午蘭姨會來接我回家,阿瑪也要考察我的功課。」
「蘭姨?你說的是世蘭嗎?」。我。
「恩,她全名年世蘭,是年將軍的妹妹,姑姑不是認識蘭姨的嗎?」。四阿哥即刻問到點子上。
我急忙回應著︰「是認識,只不過十幾年沒見了。」
「那姑姑就在這等著,下午蘭姨過來的是時候,你們也可以好好敘敘舊。」看見四阿哥這麼純真的模樣,我很是喜歡,我模著他的臉說︰「不了,下次我會單獨去見你蘭姨的。」
「恩。」四阿哥。
「四阿哥,既然你不能出去玩,姑姑在這看你念書,好不好?」我還從來沒陪他讀過書呢。
「好啊,」四阿哥把書遞給我,「這個書我已經讀了兩遍了,姑姑幫我看看,有沒有背錯。」
「兩遍?」我拿著書看了看︰這麼多,就算是我,也要分段被,每段至少四遍才可以吧。「好,姑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
四阿哥沒有解釋,只是笑了笑,張嘴就開始背誦了,「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
「你怎麼又來了?」這一聲厭惡之情讓人毛骨悚然。
「阿瑪,蘭姨。」四公子恭敬的行著禮。
我嚇得立馬站了起來,只是胡亂的說著︰「參見四爺,年福晉。」
「你是?」世蘭不知道為何會有一個女子在這里,還跟四公子聊得那麼歡。
「蘭姨,這位姑姑她說是你的朋友。」我還沒說話,四公子就替我說了。可是,世蘭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又不敢確定。
「你來看孩子,怎麼連個正臉都不露。」四爺這句話戳中了我的心房,難道,他發現我了。
見我沒有反應,四爺仍是冷冷的說著︰「艾舒喬,你還要裝嗎?」。
「喬姐姐。」世蘭看見四爺這麼說,覺得可能真的是我。
我知道瞞不下去,就摘掉口罩,將帽子拿了下來。「姐姐,你終于回來。」世蘭高興的走了過來,然後對著四阿哥說︰「四公子,她就是你額娘。」
我看四公子正有些愕然的看著我,但是卻沒有那麼歡喜。
「她是你額娘,也是她當初選擇離開你的。」四爺在四公子的邊上火上澆油。
「我沒有額娘……」四阿哥立馬跑走,這才是我看到的小孩子的一面。但是,他說的這句話我也很心痛,沒有哪個母親喜歡被自己的孩子排斥。
世蘭看著四公子跑走,就立刻對我說︰「喬姐姐,他還是小孩子,我會去勸他的,我先去看看他,你和四爺,好好聊聊。」
「恩。」我點了點頭。
世蘭走到四爺身邊說︰「四爺……」
「去吧。」四爺冷冷地說著。
世蘭行了個禮,然後匆匆忙忙的走了過去。
「你也當真狠心,十年都不回來看他,你現在回來又做什麼?來彌補你的遺憾嗎?」。四爺冷冷的看著我,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柔情。
「是你不讓我看的。」我也很是冷漠的說著。
「其實,你第一次到年府我就知道了,」四爺看著我,我自然是有些驚訝。「是你的口罩出賣了你,我想全天下也就你有那種口罩。」
「那你為什麼不揭穿我。」我問著。
「你始終是他的母親,但是,我只會讓你見他這次,以後,不會再有機會了。」四爺說完轉過身,心里暗自揣測︰我要讓你明知道他卻又不可能相見,讓你也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過的。
然後什麼話都不再說,離開了。
晚上,四阿哥和四福晉還有四爺一同吃飯,可是四阿哥卻始終沒怎麼動筷子,只是一直夾著一點白飯,往嘴里塞。
「四公子怎麼了?是這些菜都不好吃嗎?」。四福晉加了一點菜到碗里。
「沒有。」四阿哥搖了搖頭,可是臉上明顯還是不開心的。
四爺坐在一旁,早知道這個小孩子是什麼心思。
「以後不要再想你額娘了,既然她能拋棄你十年,以後還會拋棄你的,快吃吧。」四爺冷冷的說著。
艾舒喬回來了?她怎麼會回來的?
四福晉心里是滿滿的疑惑,卻也不敢跟四爺說。
「四爺。」世蘭在門口行著禮。
四爺今日是在年福晉這邊休息,但是她看了一眼世蘭,說︰「以後不能把那個女人的事情告訴他,知道了嗎?」。
「是。」世蘭雖然是這麼應和著,但是她的心里不是這麼想的,他肯嫁到四爺府,有一半原因也是因為舒喬。
第二日,世蘭照常送四公子去暢春園,坐在馬車上,四公子一直是無精打采的,世蘭摟著四公子的肩膀說︰「四公子,你想不想知道你額娘的事情。」
「不想。」四阿哥立馬說著。
但是世蘭知道。若是四阿哥真的討厭我,也不至于現在這麼苦悶了,「那我告訴你姑姑的事情,好不好。」
見四阿哥沒有反對,世蘭繼續說著︰「你姑姑有寶寶的時候,經常會吐,腳也酸,背也酸,半夜呢還會腳抽筋,但是這些你姑姑一般不跟其他人說,只是跟蘭姨提過,他還經常白天晚上的給自己的寶寶縫衣服啊,縫帽子,還經常會吹笛子給寶寶听說,也會經常讀書,她說寶寶能听懂。寶寶出生的時候,還以為會死,你姑姑就整天以淚洗面,滴水未進。」雖然世蘭最後說的不完全是事實,但是我對寶寶的疼愛之情總是真的。
「那他為什麼要離開那個寶寶……」四公子終于忍不住問了起來。
「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但是蘭姨告訴你,你額娘有不得已的原因,才離開你,你額娘是真的很疼你的。」世蘭一字一句,希望可以四公子可以听得進去。
「吁。」馬車停了下來。
世蘭對四公子說︰「我們下車吧。」
等到他們下車之後,我看見四阿哥,但是我既不敢叫,也不敢動,只是一直看著他。
「四公子,別人怎麼說的不重要,如果你想知道你額娘是什麼人,你可以嘗試和你額娘相處一下。自己的了解才是最最重要的。」世蘭。
四公子低著頭想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來對我說︰「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可以跟你相處幾天。」
「恩。」我點了點頭,但是卻有些擔心世蘭︰「我把孩子帶走,你怎麼跟四爺交代。」
「我會直說的,你放心吧喬姐姐,怎麼說我還有我哥哥和我的孩子替我撐腰,四爺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世蘭笑著說。
沒錯,她現在是年世蘭,有年羹堯保護,四爺不會怎麼樣的。
「謝謝你,小蘭。那我們走了。」
「恩。」
我牽著四公子的手,四公子卻掙月兌下來︰「我不習慣牽手走路。」
我苦笑了一下,沒事,「那我在前面帶路。」
我說完看了一眼世蘭,以示告別,終于可以帶著自己的孩子走在馬路邊了。
「來來來,看看我做的飯……」我把四公子帶到了艾府,沒錯,就是第一次跟著九爺偷偷來的地方,也是在這里,九爺奴役我來的。
我把所有東西放好之後,解上的圍裙,這圍裙還是我以前在九爺府上留下的。
我坐了下來,突然想著我還不知道一件事,「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你就叫我四公子吧。」四阿哥冷冷的說著。
「好,四公子,」現在不能著急,「來,這是額娘做的魚香肉絲,嘗嘗。」
「魚?」四阿哥看了看︰「這里面有魚嗎?」。
我笑了笑,看來這真的是每個人必然要問的問題,「這魚香肉絲呢確實沒有魚,只不過這個才做出來,有魚的美味和鮮女敕,你嘗嘗。」
四公子听的一頭一頭的,拿起筷子夾了起來說,吃了一口,覺得挺好吃的,沒有說話,繼續吃了起來。我高興,雖然他沒有夸我,但是看他吃的那麼香,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就夾著飯菜到它碗里。
「四公子,你什麼時候不尿床的。」我探著腦袋看著。
「不告訴你。」四阿哥雖然不看著我說話,但是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心滿意足。問了一個還不夠,因為我在他的世界里缺席了十年,我想多了解了解。
「沒事,那你什麼時候掉牙的?什麼時候長牙的?還有,什麼時候說話的……」我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我想吃飯……」四阿哥嚴肅的看著我。
我雙手蒙住了自己嘴,示意他不說話︰嚴肅起來,跟四爺真像。
晚上,我替四阿哥準備好床鋪,「寶寶,過來睡吧。」
「寶寶?」四阿哥有些覺得肉麻。
「這是你的小名,既然你不肯告訴我你的真名,我就叫你寶寶。」我笑著說道。
「隨便吧,不過我現在不能睡覺,我還要溫習書籍。」四公子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看都不看我一眼。
「這樣吧,」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你去床上躺著,我讀給你听。」
四公子看了我一眼,把書遞到我手上,然後自己走到床邊,把自己的外衣月兌下來。
我拿著書走到他旁邊,把被子給他給他遮好︰「寶寶,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不尿床的?」
一到床邊我就又想起這件事情了,「我想听書……」
「恩。」我點了點頭,不管怎樣,我反正就是挺開心的,我拿著書開始讀了起來︰「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
過了一會,我看見寶寶已經睡著了,就慢慢的掩門而出,才看見九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我們走到外面的院子坐了下來。
「這孩子長的挺像你的,特別是那一股子的機靈勁。九爺笑著說道。
「那是,我的孩子能不好看嗎?」。我沾沾自喜的說著︰「就是那嚴肅的表情太像四爺了。」
「你……」看見我這麼坦然的談到四爺,九爺突然有些緊張。
「你緊張什麼,我說的事實,如果我喜歡四爺的話,我怎麼會這麼輕松的談到他呢。」我一臉輕松的說著。
「好,對了,我找人看過四爺府,他們似乎還不知道這位四公子被你帶走了。」九爺。
「也許,世蘭還沒說吧,听說寶寶經常會待在暢春園那邊讀書。」我。
「恩。」九爺也點了點頭。
「我把寶寶帶回來,你不介意吧。」我確實有點對不住,一面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一面帶著前夫的兒子。
「哪里的話,你的孩子我也會當成自己的孩子。」九爺這麼客氣的說著。「好了,天也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恩」我點了點頭。
當然,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那就是悄悄的睡在寶寶的身邊,第一晚,第一次,我陪在了他的身邊。
寅時到了,四阿哥因為習慣性,已經醒來,本想起來的時候看見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四阿哥側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這個額娘已經躺在他的身邊。他沒有說話,反而側著頭一直看著我。
過了好久,我才發現天已經漸漸亮了,我慢慢的睜開眼楮,發現寶寶已經很是嚴肅的盯著我看我。
「你醒啦?」我慢慢坐起來。
「我可不像你,以前我都是寅時就起床讀書了。」寶寶坐了起來。
「這麼早啊,那你怎麼不叫醒我?」我幫他穿著衣服。
「是你睡得太熟,叫不醒。」寶寶淡淡的說著。
小破孩子,我又不是豬,叫不醒?是為了不吵醒我吧。
我心里偷著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