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少年反問。
孫締只覺得胸口有股氣逆流而上,如果這口氣能在出口腔時可以變成一團火的話,她真想把面前這個少年燒成灰。現在一看到這張精致卻與為人截然不同的臉就好想揭下來撕碎。
「哼!呵呵」孫締冷笑「隨便你吧,你這麼喜歡玩就隨你玩吧。不過我孫締可不是你手里的玩偶,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闢蹊徑,天下之大還沒有法子不成!」
孫締轉過身瀟灑一笑,帶著馬夫回去了「走了!你自己慢慢玩,恕不奉陪!」小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揮手身後的少年,頭也仰的高高的一刻也沒回頭看。
少年笑得邪惡,目光死死盯著孫締,仿佛面前正在遠去的是自己的獵物。
而就在這時,草叢中躥出一個紅衣人影,在空中側騰兩圈之後忽然抽出一柄長劍直接抹上孫締脖子。等到孫締抬∼頭看去,劍主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還是一身火紅眼神和嘴角處也是勾著火辣的滋味。
不過孫締可真不想陪他們玩耍,看到這二人還真是有些頭疼「火姑娘,你們家主人都來了,你就不用來了吧。有一個在已經夠讓我頭疼了,現在一來來倆,你們打算干嗎!」
紅衣少女一听孫締這樣稱呼自己,更不客氣了,手一動,劍更往脖子里去了,逼得孫締不得不站直了身子。
見這陣仗,隨行的馬夫腿腳都軟了,趕緊跪倒在地磕頭求放過「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家小姐年少不懂事,若有什麼得罪女俠的地方還請恕罪。求求女俠放過小姐,放過我們吧。」
「滾一邊去!」紅衣少女上來就是一腳踢開了馬夫。
「快跑!這事與你無關,還不快跑的遠遠的!」孫締高扯嗓門喊馬夫離開。
馬夫正欲起身撒腿就跑,被紅衣少女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嚇住了「你想讓他回去通風報信搬救兵嗎?」。
孫締無奈「隨你怎麼想。不過他是無辜的,要殺要剮沖我來,放開他!」
紅女少女冷冷一笑,對孫締這番慷慨激昂舍己為人的正義之詞不屑一顧。但身後的少年此時卻揮手下命了,紅衣少女這才放過了馬夫「滾!」
馬夫撿回一條小命,撒腿就跑。
身後的少年搖著折扇一點點往他們走來「宜兒,休得無禮,那可是當朝皇後。」少年說的不溫不火,听不出是什麼意思。
但那個叫宜兒的紅衣少女一听這話,不樂意了「哼,當朝皇後?那也得有皇帝才行,這萬一……」
「咳咳」少年輕咳。
二人神秘兮兮,孫締听到關鍵時刻不見宜兒說下去,不過大抵能猜到什麼意思。萬一,萬一皇帝不在,她是想說這種話嗎?簡言之他們想謀反!所以兜了這麼大圈子非要跟孫家搶生意是想借機賺些起兵造反的軍火錢嗎?所以我現在是听到了不該听到的東西!
孫締忽然瞳孔放大,表情一僵,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壞了,我又忘了,我怎麼忘記了他們都是有武功的人,他們隨隨便便一根手指頭就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我怎麼還跟他們抬杠。這下如何是好,娘要是知道我不在了肯定會傷心欲絕的,還有孫家,整個孫家需要我保護。
我不能就這樣死了,重生一次不就是給我機會改變命運嘛,怎麼反而死的越來越早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天啊,還有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沒路我可以另闢蹊徑,你只要發發慈悲給個機會就好。
孫締心里默默祈禱,同時一股辛酸的委屈之感油然而生,低頭望去,仿佛腳下踩著的就是閻羅殿了。
「哈哈!你怕了吧!」宜兒看見孫締那副表情,瞬間感覺快樂,邪魅狂妄的笑聲不加掩飾的沖破喉嚨刺激著孫締的耳膜。
孫締此刻無話可說,也想不到別的法子,只能任人宰割了。雖然心里一萬個不情願但事已至此還能怎樣。
突然,在孫締不抱任何希望之時,有一個人影飛過,落在孫締和宜兒面前,然後輕輕的將宜兒的劍打落。
「看我面上,放她一命!」
听到說話聲,孫締仿佛又見到了希望,趕緊抬起頭看看這位救命恩人究竟是誰。只是,那麼一抬頭才忽然發現,他,嗯——他不就是那天在父親大壽宴會上那個衣著樸素但說話犀利的男子嘛。個頭一般,書生打扮,看上去眉清目秀但好像比他們都年長一些,大約有二三十的年紀。
當發現孫締在打量他時,他也回以一個眼神,微笑道「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孫締想的有些失神,忽然那人這麼招呼,還沒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看著那男子。她此刻的腦海里還在想當時他說過的一句話「看來阿姐這會是後繼有人了!」那個阿姐究竟是誰。
「不行!她可是重要……」宜兒不肯。
「放了她。」但話未說完,少年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置喙的聲音響起,折扇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
「夙弗……」宜兒還想解釋,紅唇被折扇遮擋了。夙弗不緊不慢的將孫締推至那人身邊「歸你了!」
那人點頭一應,帶著孫締飛檐走壁而去。
眼看著到手的獵物跑了,宜兒自然是高興不起來的還有些氣憤「你這是干什麼,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若是傳揚出去那可是死罪!」
「什麼秘密?」夙弗冷冷的反問宜兒。
「你說呢,那丫頭機靈一听我方才說的萬一便能猜到。她一定會去告密的。」宜兒有些急切,同時也有些自責,怪自己太大意居然說了出去。
但夙弗顯得相當淡定「誰說皇上不在就一定是有人蓄意而為。他可能是壽終,也可能是暴斃或者根本不存在皇帝也不一定。畢竟當朝大小事務一直是太後在操控著,你們見過皇上嗎?再說了,就算是有人蓄意而為一定是我們嗎?」。
這麼一說好像也有些道理,宜兒這才沒有說下去,只是一想到那丫頭跑了還是莫名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