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穿頭椅子前左右坐著的自己的爹娘,他們都瞪大著疑惑的眸子看著自己,孫締忽然心頭咯蹦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顯然爹娘還有女乃女乃可能不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因為自己是臨時想到的,現在才要準備與女乃女乃說起。本想讓女乃女乃告訴爹娘,如此母親就不敢從中阻攔,可當著母親的面她是在說不口,畢竟母親對她這麼好她怎麼忍心讓母親傷心,所以話到嘴邊,嘴都張開了,她還是雙手一捏,大吞口水艱難的將話咽了回去。
然後淡而有傷的與所有人打了招呼「女乃女乃,爹,娘。」
孫締低垂著眸子,垂頭喪氣的往屋里走。
孫老祖母看的納悶,因為方才听到孩子急切的叫喊聲好像發生很嚴重的事情,而此刻她又變得默不作聲明顯是不對勁的,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孫老祖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du.和兒媳婦,打發他們出去了「要跟你們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你們兩個且好好的把家管理好,不要讓我操心那才是對我最大的孝順!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想跟小孫女熱情熱情,來來來,締兒坐女乃女乃身邊來!」
孫老祖母伸出粗糙的皺巴巴的手示意孫締過來,還像之前那樣坐床沿並讓孟遠把凳子都搬走。
孫家二老爺和孫孟氏行了行禮,從老祖母房里退去。孫締看了一眼父母遠去的背影,好奇他們在房里說什麼,也好奇女乃女乃前腳才與蒙面人交手後腳就要跟爹娘說話她忙的過來嘛。
「女乃女乃,您跟爹娘說什麼,締兒也要听!」
孫老祖母笑道「不過是一些家長里短的話。畢竟我這身子骨是大不如前了,沒精力管理好家,你又年幼將來還要入宮為後,這個家怎麼著還得靠著你爹。你爹雖然為人糊涂但心眼不壞,還有你娘輔佐著應該出不了亂子,我就叫他們來跟前說說話祝福祝福,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我這個當長輩的總覺著不提點提點心里頭就不舒服。好了,我的事說完了,接下來該說說的你吧,你方才這般著急是否有事?」
孫締重重的點點頭,將今日將計就計的原因告訴女乃女乃,並希望女乃女乃支持。
女乃女乃聞言表示贊同,同時眼神中也淡淡的透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你大哥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又不是個孩子豈是兩三天就能改好的。想當初女乃女乃我花了好大的心思也沒能把他改好,早就對他沒了多少希望。如今身子虛弱更是不想理會,你若是有這個本事或者有這個心那就放手去做,女乃女乃幫你!」
「謝謝女乃女乃!」得到女乃女乃的認可之後,孫締才大松一口氣,懸著的心才漸漸平復。小頭一甩靠在女乃女乃懷里撒嬌,蹭的女乃女乃咯咯直笑。
但目光一撇忽然想到一直默不作聲的孟遠,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忽然眉頭緊蹙將跳下床,伸出雙手作勢要保護女乃女乃,目光敵對的看向,並質問孟遠。
「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女乃女乃的!」
孟遠和孫老祖母都被這話弄糊涂了,你看我我看你的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孫締為何會這麼問。
孫老祖母解釋「他早就來了,方才我與夙弗打斗時候最後出現的那個蒙面人就是他,若不是他扶著我,恐怕就站不起來了。這些日子身子越來越差,尤其是經過一番打斗之後更是覺得力不從心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說完這些,孫老祖母還投去感激的目光,孟遠微微點頭謙虛「沒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啊姐救我與水火還教我武功等同于再生父母,我保護阿姐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這些並不得到孫締的認可,反而疑慮更加重了「哼,女乃女乃才不需要你保護!沒有你女乃女乃也照樣把夙弗打得落花流水。你可不知道女乃女乃有多厲害,她就憑著一根樹枝就能把一把寶劍對付了,試問有如此高武功的女乃女乃還需要你保護嘛!就算你有心想要保護女乃女乃為何到最後才出現,為何不趁勝追擊去追夙弗反而讓他走!你居心何在,你跟夙弗究竟是什麼關系!」
孫締喋喋不休,怒瞪著小眼,作勢不解釋清楚不罷休!
但孟遠依舊淡淡一笑,依舊以看待小孩子的眼光看待孫締並不對她的話有任何的反應。
反倒是孫老祖母開始解釋起來「你若是這麼想就錯了!那個夙弗其實有些能力的,並非三腳貓功夫。我與他過招能深刻的感覺到涌動的真氣,比之前對付紅衣少女還要費力。他若真想出手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可一路過招他都是只攻不守顯然並無害我之心!所以我也很疑惑既然不想害我為何那日在外頭他的手下那個紅衣少女要招招奪命!」
孫老祖母納悶的看向孟遠,希望他也幫著推測一下,但孟遠也是愁眉苦臉搖頭嘆氣「哎,這我也不得而知了,他們兩的做事風格迥然不同誰能猜得到呢。」
「不可能,若是夙弗並無害你之心,為何在最後把你的樹枝削了個粉碎,當時情景大有要將女乃女乃置之死地的勢頭!」孫締一本正經的反駁女乃女乃的話語,她是沒有武功自然看不出武功內里的東西,她所見到的就是最後夙弗斬碎了女乃女乃的樹枝,連個老人家都不肯放過。
听到這里女乃女乃忍不住輕笑「這就是孩子!人家雖說比你大些卻也是個孩子。孩子嘛總有孩子氣的時候,那個時候你不是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嘛,他定是想要證明給你看他是有意承讓才那麼做的。到最後他明明是有機會殺了我的也不過是點到即止,這里就可以斷定他並無害人之心。」
「是這樣嗎?」。孫締低垂著腦袋陷入沉思,女乃女乃的話不無道理,可她始終想象不出那個邪魅高冷的少年會有這麼好心。她的腦海里還回蕩著少年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至今想來令人寒毛直豎好想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