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孫締又是一個眼神射向孫少爺,這下把孫少爺氣的鼻子都快歪了,站張展櫃見到孫締來了,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賬本往旁邊一扔,逃也似的逃到孫締跟前。
「哎呦,小小姐,您可算是來了。您再不來我可真是沒辦法了,少爺他……」張展櫃見到孫締之後就好像終于可以扔掉燙手的山芋一樣,臉上那個高興呀。
孫締目光順著張掌櫃說的往大哥那邊看,果然那個孫家大少爺當真是紈褲不堪,即便是孫締站在面前他也照樣渾渾噩噩,一點上進心全無。
孫締也懶得廢話,看了一眼孫少爺之後又對著張掌櫃說話,這次嗓門尤為的高「張掌櫃,你可知罪?」
張掌櫃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一听到孫締過來竟然說的是自己有罪,瞬間整張臉都坍塌了,納悶的盯著孫締疑惑不解「小,小姐,這話是從何說起?」
孫締依舊是一本正經高提嗓門「張掌櫃,老祖母遺囑要求孫少爺從頭學起。你這是從頭教學嗎?」。
張掌櫃還是不明白,納悶的翻閱著賬本,以及桌上寫給孫少爺的一些計算方式以及被撥亂了的算盤,瘦瘦的腦袋瓜子里始終沒想明白。
噗嗤——這些話听在孫少爺耳朵里卻是尤為的舒服,二郎腿翹的更瑟了,恨不得翹上天去「看見了吧,張掌櫃。我可是孫家的少爺,你不能這麼對我,女乃女乃有遺囑的。你得小心伺候著點。」說著,有一個高傲的眼神瞟來。
這下張掌櫃更無奈了,整張臉陰沉沉的還有些垂頭喪氣,總覺著自己是好心教授,結果這兩兄妹合起火來欺負人,這里都呆不下去了。
「張掌櫃,女乃女乃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要求這個男人從頭學起。孫家的做的是衣服鋪子的生意,您覺著這個頭應該是哪里?」
這一問,張掌櫃更加納悶了,人家是少爺難道要求基礎的女工師傅學起?人家受得了嗎?張掌櫃支支吾吾的,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卻還是不好說出口,不敢相信他們會叫一位少爺做這些。
「小小姐,老朽愚昧。」
孫締直說「衣服鋪子的背後是個衣服作坊,那里的工人師傅做什麼,這個男人就做什麼。這才是從頭做起,如果一個人連衣服是如何做成的,選用什麼布料,布料的價格是多少都不清楚如何做的了生意。張掌櫃,以後這個男人若是不听勸直接打,若是做得不像話不要發工錢!」
孫締冷冷的甩下這句話,這下孫少爺整個人都跳起來了,黑著臉直指孫締大罵「臭丫頭,原來你是報復我來了!不過是上次推了你一把,竟然報復到現在。你心計還真是重!」
孫締也是毫不客氣的冷冷回應,深邃的眸子里盡展睿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討價還價。就沖你那晚冒充黑衣人把孫家攪亂的天翻地覆這件事足以將你趕出孫家。不過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才一再容忍。不過叫你來此處是遵了女乃女乃的遺囑的,你若是不從便是不尊,不尊孫家者一律踢出孫家。你若是有骨氣大可以自行離開,不過可要想清楚了,身無分文你想如何存活下來!」
起身踢翻了坐的位置還不解氣,又打亂櫃台上筆墨紙硯。
「臭丫頭,你可真夠狠的!」
孫締不說話,依舊是冷冷的態度,轉而看向張掌櫃「張掌櫃,這件事你應該明白怎麼做了吧。一切遵照老祖母遺囑來便可。孫少爺有多苦你就有多甜,若是叫我看見你們當祖宗一樣供著他,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孫子!」
「是,是,是是。」听到孫締這番中肯之言,張掌櫃瞬間整個人都開心了,方才還崩塌的臉面此刻又是神采飛揚,皺巴的眸子里光芒四射,凹陷的臉頰此刻也是笑顏如花。一個花甲之年的老頭子此刻看上去格外的精神抖擻。
說完這些,孫締也不再看那個男人,而是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去了別處,不,是孫家對面那家鋪子。孫締本想去別處逗留,可是腳步一邁出自家衣服鋪子就忍不住要去看看對面的情況,所以腳步邁出去之後又折了方向。
對面那家鋪子此時的生意好像也馬馬虎虎,也只是在新衣服出來的時候生意火爆,如今過了那段時期生意也就這樣了。倒也不是說不熱鬧,只是來往的人沒上次見到的那麼多了,孫締就這樣瞅著對面的鋪子往那個方向走。
可還沒走過這條街,就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從對面鋪子里出來。那人是用輕紗遮面,行蹤古怪,一出來眼楮就四下張望。
未免被人發現,孫締趕緊找了攤子遮掩,就這樣偷偷的看著那個人。那人是個女子,只是臉上做了遮擋,衣著和發誓都暴露在外,所以一眼便知是個有些年紀的女人。
這人是誰,如此鬼鬼祟祟,那夙弗又想干嘛。孫締的目光和心思都被這個女人吸引了,也就沒心情去對面店鋪而是跟著她一路往前。
一直走了一小段路發現女人在孫家府邸周圍的某處深巷子里丟了面紗,露出真面目才發現那個人竟然是慧媛姑姑。
孫締瞪大了眼楮,腦海里忽然回想起那晚的情景,再見慧媛姑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對她更是多了幾分防備。
孫締一路跟著慧媛姑姑回了締閨閣,確定再無他人的時候才沖進慧媛姑姑的房間質問。
彭,房門被撞開,響亮的聲音很快引起慧媛姑姑的注意,出現在眼前的就是孫締。這一次慧媛姑姑沒有緊蹙眉頭沒有責怪孫締的有失體統,孫締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舉止感到抱歉。
二人就這樣面對了一陣子之後,孫締才一步步走到里頭,就站在慧媛姑姑面前質問「你跟對面那家衣服鋪子的關系以及皇宮的關系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還能不能相信你就是那個慧媛姑姑了?」
孫締瞪大著眼楮,顯示出超齡的成熟與嚴肅目不轉楮的看著慧媛姑姑,言語里充滿著決絕的味道。這讓慧媛覺著如果選擇了與夙弗站在一邊之後她就要與孫締決裂,對就是這種感覺,除了這個詞慧媛實在想不到別的詞形容。但這孩子實在太好了,自己已經漸漸地與她產生了感情,看著她更覺著是看著自己的女兒,所以慧媛是舍不得做出這樣的選擇,另外便是自己的妹妹還在皇宮里,太後一直拿此事威脅著。無論出于何種理由,她都不能,所以當孫締問起時顯得有些痛苦和無助。
慧媛癱軟著身子呆呆的坐在床沿說不出一句來,目光傻傻的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