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締又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這一路上實在發生太多,不知從何說起。
「哎,孫小姐,都怪老奴眼拙沒認出你來。若是早些認出了你也不會吃這麼多苦頭,還請孫小姐和太後贖罪。」孫締還沒解釋,秦公公就著急的先上來道歉,如此一來他就擺月兌了所有刁難蠻狠虐待下人的罪名。
這些小伎倆孫締也是懂得,她只是不願說破。
不過這麼一說反倒是引起了太後的好奇心「哀家差點忘了,剛才秦公公好像是認識締兒的,你們在哪里認識的,可有發生過誤會?」
「是啊是啊,說起來都怪奴才這張臭嘴!奴才對不起太後的厚愛對不起孫小姐。」還沒開口解釋就先態度較好的承認錯誤,然後又自己給自己輕輕扇了幾個嘴巴子,一切表面功夫都做足了之後才開始開口「是這樣的。晚上奴才查詢冷宮之時發覺小徐子在里頭。奴才當時就過去抓人,沒曾想孫小姐也在其中。當時奴才幾個還不知道孫小姐的身份,正欲教訓他們告訴他們不能擅闖冷宮時,孫小姐忽然就不見了。奴才還以為,以為是……」說到此處秦公公又不敢說出那個字,只是雙手和疊十分恐懼的對著天地求拜,之後才又繼續往下說「幸好奴才幾個沒對孫小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還請太後從輕發落。」
「果真如此?」太後看了一眼秦公公。
秦公公委屈滿滿的淚眼汪汪的回望著太後,重重的點頭「當真如此。」
「果真如此?」太後又看向孫締。
孫締深吸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卻又不能說。畢竟秦公公可是太後身邊的紅人,而且他都把話說得這麼好听了,若是自己再追究也得不到好的結果,頂多就是太後的一通責罵,怪他認不清好壞。所以孫締想了想還是不要說了。
「果真如此。」孫締無奈的吐露出這四個字。
但是太後听後十分高興,將兩人招到眼前,將二人的手和疊在一起然後自己的手又放在他們上面,十分疼愛的囑咐了幾句「秦公公你可真是老糊涂,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如此馬虎。不過既然哀家的締兒都不計較了,哀家就放過你了。這日後締兒就是宮里的小主人了,你見到她得小心伺候著點,明白嘛。」
「明白,奴才明白了。」秦公公會心一笑,隨後又沖著孫締行禮,一改之前那傲慢無禮的態度,變得十分的溫順乖巧「締兒小姐好,老奴這廂有禮了。」
「起,起來吧。」面對如此巨大的轉變,孫締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結結巴巴的請秦公公起來。
太後笑了,笑得更歡了,比方才還要高興。從這里可以看出來太後是非常喜歡秦公公的,她根本不想秦公公有事。如此說來自己確實不應該說出各種秦公公的不是,這一步算是走對了。呼——孫締長長舒了口氣,感覺是走過一條獨木橋一樣。
「對了,你為何弄得如此落魄。哀家可是吩咐過你的兩個姐夫務必要帶著你入城,怎麼不見你的兩位姐夫,當中發生何事了?」
太後又問。
這讓孫締又想起自己家的不堪家事,本來家丑不可外揚,只是對于兩姐夫的行為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就是想要說出來好好讓太後教訓教訓這些人。「出了點意外,家里鬧了別扭,大伯一家子與我家決了裂。兩姐夫不再理會這件事,締兒沒辦法自己來了。好不容易到了宮門口又被侍衛打暈,接著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對于有些東西,孫締不想提起,她不想說起錦繡姑姑的事情。畢竟這里關系復雜,孟遠說過浣衣局里的很多姑娘都是跟冷宮里的那位婦人有些關系的。那婦人都死了,太後還耿耿于懷不準任何人靠近,更別說是活人了。若是說出來連著自己一起受苦可就不好了,所以孫締就自然而然的省去了這些。
太後也不再多問,只是稍稍的責備了幾句之後便借著夜深了的由頭,讓秦公公領著孫締去了別的屋子住下。
那是一間還不錯的屋子,比在浣衣局時見到的大很多漂亮很多也干淨不少。屋子里的擺設很少但是非常的干淨有序,孫締忍不住看了很久,嘴巴不自覺地長大。這深宮還真是兩個極端的地方,破爛的地方可以連豬圈不如,華麗的地方比天堂還要叫人向往。
此時此刻所站的這個地方大概就是宮里主人所擁有的吧,孫締思索著。
而這個時候秦公公依舊是笑臉眯眯,走上前,態度真誠的上來行禮,隨後輕柔的解釋了幾句「先委屈孫小姐在這居住了,等屋子安排好了再衣移居別處。另外太後她老人家日理萬機比較繁忙,您有什麼可以直接與老奴講,老奴自會吩咐手下人去置辦。一來是奴才的本分,二來是想借機給孫小姐賠禮道歉,老奴眼拙口出狂言還請小姐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秦公公自我反省的十分懇切,說出來的話也是相當的圓滑舒服,這樣一說就是有天大的仇恨恐怕也恨不起來了吧。
不過孫締知道自己初來皇宮跌的確不適于得罪太多的人,這個時候更應該籠絡人心,所以這些小事暫且不予計較了。
孫締也是同樣熱情滿滿的上前攙扶秦公公「無妨,秦公公是太後跟前的人,自然也是忙碌的很。難免秉公處事較為嚴格也是正常。也怪我初來乍到冒冒然然闖入不該闖的地方才給您辦事造成了不便。這件事說到底也是給了我一個教訓,締兒現在知道了,日後不會讓您為難了。畢竟將來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秦公公提點呢。」
「哈哈,客氣客氣。那沒什麼事的話小姐先睡下吧,奴才這就退下了。」秦公公听了那些話十分受用,笑容更加燦爛的,說起話來也更為的陰柔。
隨後又做了一個完美恭敬大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