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淡淡,銀白的月光灑將下來是個整個皇宮看上去都是神秘朦朧的。但是夙弗現在要出宮一趟,踏著朦朧的月色鋪就的大道一點點往外走。
外頭是一片小山坡,白天是郁郁蔥蔥山林,偶有風吹過給人清涼,是小憩的好地方。但到了晚上有樹木遮擋,看上去就陰森了許多,很難與小憩聯系在一起。月亮到了這里也忽然消失不見,月光也消退了。
蝙蝠也撲騰著翅膀飛過,在黑夜中留下幾個黑影。這下,山林忽然安靜下來,夙弗已經乘著蝙蝠撲騰聲進了山林里。目光警覺的往四周瞧了瞧,連一只蒼蠅都沒有。
不過這個時候,外頭忽然有了響聲,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司馬將軍到了。
夙弗轉過身,目光正好與司馬將軍來了個平視,四目相對,司馬將軍百感交集,開始閃爍著淚光。雙拳緊握偷偷藏于袖中,嘴角微&}.{}微抽搐卻又很快平復。
但是夙弗似乎並沒有那麼激動,還是一臉平靜,而且在目光觸踫到司馬將軍的淚光之後又飛快的移開,雙手靠背轉過身去背對著司馬將軍問話「司馬將軍,別來無恙啊!今日你約朕在此是有何話要說?」
「朕?哼,才當了一天的狗屁皇帝就開始自稱朕了。誰給你的權力,你這是在謀朝篡位!」司馬將軍大步上前直接走到夙弗的面前,平視他。
夙弗很不喜歡這樣的對視,眼楮微眯,放在背後的雙手忽然緊握成拳,顯示出格外的排斥。「朕登基為帝自然是民心所向,放眼天下還有誰比朕更有資格做這個皇帝?朕可是堂堂的大皇子,也是皇家唯一的血脈,卻不說這些,僅僅出是西域為國家帶來和平就足以功高蓋世有資格自稱朕!」夙弗很快駁斥了司馬將軍的話。
但是司馬將軍听得出來,他這番話帶著濃濃的怨恨,這分明就是一句氣話。當年的事確實是出有因,對于這些,司馬將軍一直存著愧疚,所以對于夙弗他才有著不少的不忍心和舍不得。並且一提起當年的事情,他總是目光微愣,頭微低,欲開口又有些猶豫。
可仔細一想,今日還有要事要說不是來懺悔的,所以想到這里又收回情緒,擺正身體再次道明「別人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還不知道?你可是我的兒子,當年太後為了牽制我才故意拿你代替大皇子去西域。你根本不是什麼皇室血統,你這樣堂而皇之的登上皇位等同于謀朝篡位。我司馬家族因為先帝才有今天,所以為了感謝先帝的知遇之恩,無論如何是不能讓你登基為帝的。必須找到真正的皇室子孫才行!」
司馬將軍說的決絕,也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這讓夙弗有些不舒服,眉頭緊蹙臉色一沉緊咬的牙關里還能听出怒意,但是別指望這樣就能阻止的了他,他想做的事沒人能夠阻止!想到這里明亮的眸子里忽現奸詐之色。
「哼,你想阻止我?不錯,你確實有這個本事,憑你司馬將軍一聲吼,關外多少將士不為你拋頭顱灑熱血,甚至在黃城內也有不少你的人。不過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皇室子孫,你若是阻止我登基,那就是謀朝篡位有反心。另外太後當年那一聲令下,整個後宮佳麗都沒了還能有一男半女留下嗎?真若是有,也不會輪到我這個冒牌的在這里耀武揚威了,您說是不是?再者,你不是很為先帝擔憂嗎,先帝的江山無人看守,一不小心又讓外族入侵吞噬了整個江山,你如何面對先帝!」
夙弗句句扎眼,咄咄逼人,說的司馬將軍無言以對,目瞪口呆。
這些司馬將軍早有所想,只是沒曾想好,但也絕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登基為帝,如此豈不等同于自己謀朝篡位,將來百年之後如何面對先帝。
「逆子,你還有理了!我問你,當初是不是你把孫家小姐綁架扔到我府里故意栽贓嫁禍!」司馬將軍氣的直哆嗦,大手直指夙弗。
夙弗雙手環胸,目光冷淡,並不在意這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能奈何得了我?就算你有千軍萬馬,如今國無君主,你若是拿了我誰來力挽狂瀾?你嗎?哼,推翻皇室子孫自立為王,你可就是國之叛賊千古罪人!」
司馬將軍激動,不由自主的提高嗓門,夙弗也是毫不客氣,也是提高嗓門以比他更冷傲的聲音反駁。這一句句說的司馬將軍是無言以對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只覺得肚子里一股無名怒火到處上躥下跳想噴涌出來又出不來,這種感覺真就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不能這樣做!」司馬將軍都忘記此行要說的話,只剩下了這一句話。
現在的司馬將滾就像是沒腳的蜈蚣再怎麼裝的耀武揚威也始終威脅不了分毫。夙弗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可憐蟲,且給他留口喘氣的機會,不往死里逼。
「行了行了,別在這里嚎了。反正這件事你阻止不了我,而且你也不能!還是說說別的吧,若是你來此只是為了說這件事那麼現在可以回去了。若是還有別事,趁我現在心情大好,你且說說。」
哎,司馬將軍瞬間沒氣,所有的憤怒,都被夙弗如同針一樣的言語扎的泄了氣。整個人都頹廢起來,與剛才怒火中燒的模樣判若兩人。
「好,那就說說你。當年太後顧忌我們司馬家族功高蓋主怕惹了她的勢力所以才想了這個法子。之前也跟你解釋過了,先帝跟太後一直都是貌合神離。太後想獨攬大權所以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而我是先帝一手提拔的,所以太後怎麼看都不順眼。正好紫西國當年國富兵強,為求共存太後想出質子一說。又不想自己的皇室子孫犯險,才拿你出去。如此也正好戳戳我的銳氣。」
「哼,你可說的真是好听,真是大義凜然,不過我得謝謝她。若不是這老太婆出這一招,又豈會知道你這老頭子偏心!你們到底是要嫡長子的,始終我是庶出母親又上不得台面,所以什麼都可以拿來犧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