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喚听到宮鏡域的命令,扁了扁小嘴︰「母妃……」
很明顯是在拉攏同線戰友。
蘇應桐汗顏。她知道跟宮鏡域同一個房間絕不是一個好主意,「其實,我覺得吧……」
「王妃,已經很晚了,還是先讓青竹幫你沐浴。」
嚇?!
蘇應桐被這句很難不讓人想歪的話給雷到,呆呆的看著宮鏡域,還沒反應過來,宮鏡域就給青竹遞了個眼色,青竹會意,扶著蘇應桐進了內室的梳洗間。
待蘇應桐回過神時,青竹已讓人給浴池滿了熱水,灑下花瓣,擺好精油,並放下重重門簾,知道蘇應桐不習慣讓人服侍著沐浴,青竹行禮退下,「王妃,奴婢先下去了,就在外面候著,王妃洗好了可以隨時叫奴婢。」
蘇應桐愣愣的點頭,直到里面剩下自己一個人,蘇應桐突然跪在池邊用手猛往自己臉上潑水,連著好幾下,直到意識清醒了才停下來。
媽媽咪呀,誰來告訴她,她剛才是怎麼了?
緊張個什麼勁?
此時再怎麼鴕鳥再怎麼遲鈍蘇應桐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了,她對宮鏡域……好像陷進去了?
不會吧?宮鏡域明明什麼都沒做,自己為嘛就無端端的陷進去了?這不科學啊!
眼前又浮現宮鏡域禍害眾生的臉,蘇應桐一驚,用力甩了甩頭,又彎腰去夠熱水,怎知這次心急幅度大了點,蘇應桐手下一滑︰「啊——!」
娘親的!浴池建那麼大干嘛,以為是開放式游泳池啊!害死人了!
「撲通!」一聲,蘇同學十分沒懸疑的落水了。
「怎麼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白色的身影飛身而入,宮鏡域剛進到里面,就見蘇應桐慌亂無力的在水中撲騰。
心中一緊,宮鏡域沒想太多便直接跳入水中,靠近蘇應桐身邊,宮鏡域伸手阻止她無章的掙扎,邊懷住她的腰,抱著她浮出水面。
「咳咳咳——」
蘇應桐差點沒肺積水,其實以她的游泳技術,這浴池還難不住她,不過剛剛心不在焉意外又來得太突然,才差點栽掉而已。
「你怎麼樣?」
听到熟悉的帶著磁性的聲音,蘇應桐慢慢反應過來,定楮一看,害她心神不定的妖孽宮鏡域就在眼前!
「轟!」
臉蛋立馬紅得發燒,蘇應桐趕緊撇頭︰「你怎麼會在這里?!」不行!不能看!她要控制不住了!
剛剛無意掃了一眼,宮鏡域還在滴水的俊魅五官差點沒蠱惑了自己,還有那雙平靜無波的深邃眼眸居然也流露出那麼一丁點的關心,差點讓她忘記其實他就是個大月復黑,這可是很可怕的!
還有,她腰上的是什麼?他干嘛要抱著她!
蘇應桐不淡定了,腰上的大掌像是帶了熱度般,讓自己渾身不自在,她下意識想推開宮鏡域,大叫道︰「宮鏡域你放手!快放手啦!」嗚嗚,好丟臉,她這點出息!
可手剛踫到宮鏡域的胸膛又燙著般縮了回來,媽媽咪呀,他穿這麼少干嘛?她都模到他的胸肌了!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怎麼了?」宮鏡域皺眉,有點受不了蘇應桐抽風的舉措,更用力的抱著她,免得她又再沉下水去,邊騰出一只手抓住蘇應桐亂揮的爪子,好不容易等她平靜下來,宮鏡域才開口問道︰「好好的怎麼會掉下浴池?」
浴池?對哦,她還在浴池里呢。蘇應桐總算冷靜下來,審視一下目前的狀況,忍不住又要問候起老天爺,天哪,這是浴池嗎?這麼深!
宮鏡域一米八幾的身高站直了水位居然也到他的肩膀處,如果不是他抱著自己,自己早又沉水了。
蘇應桐郁悶︰「浴池怎麼這麼深!」
「那邊才是沐浴的地方。」原來蘇應桐迷糊的時候這麼……單蠢。
蘇應桐抓住宮鏡域肩膀的衣服,好讓自己有個支撐點,轉頭看了一眼宮鏡域說的「那邊」,只覺得一陣暈眩,這浴池也太奢侈了!沐浴的地方有台階,水位也很低,還有周邊備著的沐浴精油和高質浴袍……買糕!皇宮奢華得太讓人憤青了!
嚴重看不順眼啊!
「太過份了!一個浴池而已,得浪費納稅人多少稅銀!」咬牙切齒的聲音。
宮鏡域一愣,見她自個兒嘀嘀咕咕的話居然還挺有道理,劍眉微挑,嘴角不自覺微揚起來,邊摟著她的腰把她往前面帶,正色道︰「以後讓下人陪著吧,那青竹是怎麼做事的?」
「跟她沒關系,是我自己不習慣。」連洗澡也要人服侍,也太低能了!頓時又想,難道宮鏡域洗澡是要婢女服侍的?一共需要幾個?
頓時蘇童鞋思想又不純潔起來,腦海里浮起一幅美男沐浴圖︰宮鏡域享受地靠在浴池邊上,旁邊還有幾個如花似玉溫柔體貼的美女幫他按摩擦背……老天爺,原諒她接受不了!
「你怎麼樣?」宮鏡域把蘇應桐安置在浴池的琉璃台上,見她臉蛋紅撲撲的,才發現情況有點不正常,叫了幾聲,沒什麼反應,不由有點著急,聲音也提高起來,「蘇應桐。」
「啊?什麼?」幻想破滅,蘇應桐回過神,看見宮鏡域的俊臉近在咫尺,頓時心跳漏了半拍,身子向後一仰,與他拉開了距離︰「干……干嘛?」
「是不是不舒服?臉這麼紅。」宮鏡域無比認真的盯著蘇應桐,伸手探上她的額頭。
「我沒事!」蘇應桐反應有點激烈,一伸手拍開宮鏡域的手掌,她臉有那麼紅嗎?!「因因為……這水……這水太熱了!呵呵……」
宮鏡域了然,不介意的收回手︰「那我叫青竹進來。」
「不需要,我說了我不習慣。」又想起美女服侍宮鏡域洗澡的畫面來,蘇應桐悶悶的,對宮鏡域也沒個好面色。
卻沒發現自己正特無聊的為沒證實的事情生悶氣。
「你看看自己的衣服,確定不需要人幫忙?」
她的衣服?她的衣服怎麼了?
蘇應桐低頭一看,「宮鏡域你個臭流氓!竟然偷窺老娘!」她的里衣經水浸泡後簡直透明到底,嗚嗚,什麼都看光啦!吃虧大了!
宮鏡域有點受不了蘇應桐自稱老娘,但也算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瞟了一眼蘇應桐雙手護胸的姿勢,宮鏡域淡然道︰「你放心,本王還不至于對你有什麼別的想法。」
「你作死!」蘇應桐炸毛,宮鏡域這是正正的踩著自己的痛處啊!蘇應柔這身體一直以來都營養不良,可能是以前在相府長期吃飯不定時飲食又不健康所致,雖然自己一直都有在調理,可效果著實不明顯,頂多是皮膚沒以前那麼發黃而已,但該發育的還是沒發育!
沒錯,她就是「飛機場」了!
以前蘇應桐一直安慰自己這具身體才十七歲,胸部平了點是可以理解的,不過經宮鏡域這麼一「提醒」,自己就無法再忽視下去了,也恨死了宮鏡域的直白,「宮、鏡、域!你出去!」
「我說錯什麼了?」宮鏡域茫然反問道。可憐的宮鏡域一向不怎麼和女人接觸,也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現在這一反問完全激發了蘇應桐暴怒的小宇宙——怎麼听起來他是在特別強調自己說話的準確度?
「錯了!你哪里都錯了!快出去!!」
再對著他她就要控制不住家暴了!
蘇應桐額頭的青筋歡快的跳動著,顯示她的火爆指數正在節節攀高,居然嘲笑她沒身材?氣、死、人、啦!!
呼喝完畢,蘇應桐停下亂拍打著水面的雙手,待水花都落下霧氣也散去後才發現——宮鏡域人呢,跑哪里去了?
哼!幸好你跑得快,不然看我怎樣收拾你!
蘇應桐累攤靠在池邊,泡澡也沒了心情,煩躁的用力一扯衣服——「嘶!!!」
痛、痛死她了!!
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腕痛的不行,仔細看了看,紅腫紅腫的,應該是掉進浴池時在池邊扭傷了,剛才沒感覺,現在才覺得鑽心的痛。
蘇應桐咬唇忍了下來,真是的,都說了皇宮不是個好地方吧,洗個澡都倒霉!
想叫青竹進來幫忙,想了想,還是算了,用左手慢慢月兌了衣服,蘇應桐將就洗了一下,又起身去套上衣服,才叫青竹進來幫她洗頭。
經剛才這麼一折騰,她的頭發早就濕了個透,雖然現在已經差不多10點了,對青竹她們來說已經是深夜,可對她這個現代人來說晚上才剛剛開始,雖然沒有吹風機,但洗個頭還不算太晚,反正多用干棉巾擦擦就行。
「王妃,深夜了呢,洗頭對身體不好吧?」
跟在蘇應桐身邊久了,青竹有時候說話也大膽直率起來,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開始那麼多顧慮了。
「沒事,洗吧,頭發沒多長,很快干的,」蘇應桐在太妃椅上躺下來好讓青竹給她洗頭,思想斗爭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王爺呢,在外面?」
「不是,王爺去後殿淨浴了,剛才……王爺的衣服都濕了。」青竹邊給蘇應桐按摩著頭皮邊回答,頓了頓,又說,「王妃,剛才發生什麼事了?王爺都責怪奴婢了。」話里似乎有點責怨的意味。
她不是說了不關青竹的事嗎?蘇應桐有點疑惑,不過也沒想太多,見青竹聲音怪怪的,只當她是被宮鏡域說了幾句心情不好而已,也可以理解,哪個員工被老板訓話了還能一點情緒都沒有的?
「沒事,就一點小意外,我會跟他說清楚的了。」蘇應桐閉眼說道,說真的,青竹的按摩手法越來越好了,她都忍不住想睡著了。
「好了,王妃。」
過了好一會兒,青竹終于給蘇應桐洗好頭發,用棉巾擦干水滴,青竹小心翼翼的把蘇應桐扶起來,看著蘇應桐的手腕,擔憂的說道︰「王妃,還是叫太醫給你看看手吧?」都腫成這樣了,讓王爺知道又該挨訓了。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才過了一天王爺就對王妃明顯的不一樣起來,但她非常清楚,如果再讓王妃出什麼事自己就真得去當灑掃丫頭了。
「沒什麼的,都這個鐘點了,明天再說吧。」蘇應桐還是挺清楚自身狀況的,沒多大的事就無謂讓御醫跑一趟了,人家值夜班也不容易,她總不能因一丁點事就隨便把人使喚來去的。
青竹拗不過,只得作罷,拿來干棉巾幫蘇應桐慢慢擦著長發,擦了三四遍,蘇應桐見頭發差不多有七八分干,就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只有兩個宮女在忙著鋪床,小喚不在,估計是屈服在宮鏡域的yin威之下轉移去後殿了,倆宮女見蘇應桐出來,忙齊齊給蘇應桐行禮︰「奴婢見過湘原王妃。」
「起來吧。」蘇應桐還是很不習慣別人跟她行禮。
「謝王妃。」倆宮女還是規規矩矩的道過謝,才繼續鋪床。
宮鏡域還沒有回來,她知道他有潔癖,可洗個澡也沒必要那麼久吧?她都洗完頭了。
有點無聊,蘇應桐走到窗前推開窗,中秋的晚風微涼,蘇應桐意外的縮了縮肩膀,她前世生活的城市在南方,就是到了冬天也不會太冷,加上全球氣溫逐年變暖,她更是兩件薄外套就對付了整個冬天,想不到這里才中秋,涼意就這麼濃重了。
到了冬天,這里應該會下雪吧?
蘇應桐拉緊了衣服,抬頭望著圓月,沒有城市的燈光污染,這里的月光皎潔許多,只是不知這個月亮是不是千年不變呢?這個時候,應嵐會不會也在看著月亮?
想起今晚自己「有感而作」的《明月幾時有》,蘇應桐不由微笑,這于她,真的很應景啊。
因為是孤兒,以前也還小,不懂得什麼叫思念,現在經歷過最令人恐懼的死亡,蘇應桐才稍微懂了一點,原來有些東西,是真的割舍不下的。
「怎麼在這里吹風?小心著涼了。」
身後響起低沉的男聲,蘇應桐從思念回到現實,回頭一看,宮鏡域穿著就寢的中衣站在她身後,也沒等蘇應桐說話,便把一件披風輕圍在她身上,動作自然流暢,似乎他們之間一直都是這麼融洽無間。
蘇應桐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