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桐反手給了蘇子萱一巴掌,蘇子萱被打得歪過頭去,她浮腫的臉更顯猙獰了,眼里透著痛苦,卻叫不出聲。
蘇應桐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轉過來︰「這個時候倒是知道叫姐姐了?不過很可惜呀,我是不會再手軟了!」
蘇子萱抓住蘇應桐的手︰「姐姐……」
蘇應桐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別這樣叫我,你沒有資格!」
「姐姐,我是應嵐……」
「啪!」
蘇應桐掌心發麻,她看著被打懵過去的蘇子萱︰「應嵐的名字你不配叫!」
她站了起來︰「看在一場姊妹的份上,斬首的那天我也會去送你一程,你就知足吧!」
蘇子萱向她爬過來︰「姐姐,救我……」
蘇應桐不再看她一眼,她出了天牢︰「蘇子萱,宰相府被流放那天你就不該留下來的。」
蘇子萱絕望的看著蘇應桐的背影,口中依然不停的叫著︰「姐姐,救我。」
聲音響蕩在天牢里,久久不斷。
蘇應桐出了天牢︰「我們回府。」
獄長送走了王妃的馬車,進去見蘇氏仍在催魂似的,就吼了幾句︰「你再吵信不信送你一頓棍子嘗嘗?」
蘇子萱嚇得立刻就停了聲,她還記得那些刑罰的滋味。
幾個獄差猖狂的笑著,其中一個忽視了蘇子萱腫起的臉,對著她穿著破爛衣衫的身段流口水道︰「頭兒,這瘋婆子雖說樣子難看了,可是那身材……嘖嘖。」
蘇子萱听出這男人的調戲,她驚恐的拉緊自己的衣服一直縮進牆角里,幾個男人見她這副模樣笑得更瘋狂了︰「……這妞也知道那檔子事!」
「怎麼說也是皇上睡過的人!」
猥瑣的笑聲響在陰冷的空間里,蘇子萱屈辱的咬緊了唇,她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如果不是因為她受了傷……
那獄長就喝了他們一句︰「你們是不想活命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女人再怎麼樣也是皇上的女人,你們就是精蟲上腦也要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那些獄差才收了笑聲分布守在獄中各處。
蘇子萱呼出一口氣,她咬牙想坐起來,可是卻徒勞無功。
她的眼淚終于涌了出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蘇應桐下了馬車就問門口的家丁︰「可看見王爺回來了?」
「回王妃,奴才一直在這里,沒有見王爺回府。」
蘇應桐的心沉了下去,她進了府。
青梅服侍著王妃進了正院,叮囑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小心些做事,王妃心情不好,可別在這個節骨眼犯了錯,王妃動了氣她誰也幫不了。
信子躲得遠遠的,她進了廚房幫張大娘做些簡單的活兒,問張大娘道︰「大娘,今天王爺和王妃都怪怪的?」
張大娘讓她少說話,低聲道︰「主子的事情是我們能議論的?好好做事,不要讓王妃知道了更得不舒坦。」
信子撓了撓頭︰「今天我看見落霞院的听寒偷偷過來了,都不知道要不要跟青梅姐說?」
「落霞院能翻出什麼風浪來,那邊除了听寒都是王妃安排的人,之前出了那樣的事那邊的下人也換了一遍,六七個人難道還看不好兩個人?你就別瞎操心了。「
信子點著頭幫忙做事,沒有再多問。
其他的婆子听見張大娘這樣說,更麻利的做著活,能待在正院誰想去別的院子?
青梅進了屋子,見王妃已經自己將頭飾拿下,她走了上去正想幫忙,蘇應桐對她道︰「我累了,去準備熱水沐浴吧。」
青梅愣了一下,看王妃已經沒有剛才的頹然,道︰「奴婢這就去準備。」心里卻更是擔心了,王妃也變得太快了!
蘇應桐泡了澡,還喝了湯,她沒多說一句話,靠在床頭看了一會書,也沒听見有人開門的聲音。
眼皮漸漸重了下來,她放下書,「青梅,熄了燈吧。」
青梅猶豫的站在那里︰「今天有些悶熱呢,奴婢在這里幫王妃扇風可好?」
「不用了,你也下去歇了吧。」
蘇應桐躺了下來。
青梅輕手輕腳的放下床簾,吹熄了燭光退了出去。
蘇應桐在黑暗中睜著眼,她沒有做對不起宮鏡域的事,干嘛得這麼心虛,宮鏡域憑什麼就要給她臉色看,當初說的信任對方豈不是一句空言!
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可是翻來覆去仍是睡不著,成親以來他除了不在京都,不然不管多忙都會回來……現在竟因為一點小問題就要和她冷戰?
宮鏡域坐在閣樓窗台看著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遠處有打更的聲音傳來,是夜深了。
他仰頭喝了一杯酒,目光看著遠處的點點燈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屋里走出一個英俊的男子,他坐在他對面拿起空了的酒壺搖了搖,嘆氣道︰「皇兄,真的別再喝了。」
宮鏡域放下酒杯︰「我今天就在你這里睡了。「顧自走向房間躺下。
宮凌霄追了上去︰「我說二少爺,不就是一支簪子……」宮鏡域一個冷眼過去。
宮凌霄模了模鼻子。
宮鏡域沒有一絲醉意︰「人在京都今天也沒見你進宮祝壽,知道的倒是不少?」一副危險的語氣。
宮凌霄尷尬的笑了幾聲,「比起湘原你知道的,我這算什麼?」突然就找上了萬煙銀樓,沒給他一點反應的時間就踢開他的門……太可怕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幸好踢上門也只是找他喝酒而已,宮凌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也不知湘原是什麼時候盯上了他的銀樓?
宮凌霄把握機會討好道︰「蘇婕妤……蘇氏那人你也是知道的,詭計還能少了去,皇嫂對她甚是顧忌,被鑽了空子也不奇怪……皇上當初為你們賜了婚,現在又怎麼會……湘原你也要放寬心。」
說起這個宮鏡域倒是想清楚了很多問題,皇上為何給他賜了貴妾,在他大婚前還派了他去邊防……都能解釋得通了。
宮鏡域臉上不動聲色,關了門才露出狠色來,啟元,如若真是那樣,就不怪我反目。
姓宮的人多了去,也不是只有一人能坐那個位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