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听到消息就上了湘原王府,看見王府里下人個個臉上神色不定,她擔心的問林總管︰「王妃可有很嚴重?」
林總管憂慮道︰「白宜師傅正在正屋,目前嘗未有結果。」
謝氏就加快了腳步。
到了正院看到里面站滿了下人,陸夕看見舅夫人來了忙站出來招呼︰「舅夫人來了。」
謝氏看這就是蘇應桐一直很照顧的陸夕,問她︰「里面是什麼情況?」
陸夕手中的帕子都要扯爛︰「白宜師傅進去也有一個多時辰了,沒有人敢打擾,青梅姐也沒出來過,還真不知道是何情況,」說完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語,又拜了天神,「佛祖慈悲,我們王妃一向為善,但求王妃和小主子平安無事,從此我陸夕一定從善積德,以報佛祖顯靈!」
謝氏也跟著念了幾句,她看了一眼院中,「太妃在何處][].[].[]?」
陸夕才想到自己忘了跟舅夫人提起,「太妃受不得打擊,一直在廂房睡著,舅夫人,奴婢帶您過去看看。」
謝氏朝正屋看了幾眼才去了廂房。
常媽媽看謝氏來了,行禮道︰「見過舅夫人。」看著床上的太妃,老臉都滄桑了不少。
謝氏看太妃嘴里糊涂的說著話,可是又沒有醒來,坐在床邊叫了幾聲︰「太妃。」太妃沒有听見,還叫了幾聲「姑子」。
常媽媽抹著眼淚︰「太妃早就想抱孫子,就盼著王妃有喜,想不到王妃終于有喜了,卻又……」泣不成聲。
謝氏也嘆氣︰「應桐那麼好的人,誰能想到……但願平安無事!」
嘴里說著這幾句話,就看見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楮,謝氏嚇了一跳︰「太妃?」
太妃眼里沒有焦點,可是目光卻尖銳得可怕,她很久才听見了謝氏的叫喚般,慢慢把視線移回到她臉上,張唇說道︰「扶我起來。」
謝氏忙和常媽媽一起把太妃扶了起來坐好。
常媽媽給太妃喂了水,太妃就問︰「應桐怎樣了?」
常媽媽不說話。
太妃目光就凝結成冰點︰「我已經不和太後爭什麼……這可是王府的骨血,湘原的第一個孩子!」
謝氏看著心里無端感到害怕,太妃不爭權勢是出了名,也從不管事,她還未曾看見太妃這樣動怒!
太妃嘴唇蠕動,看謝氏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又把話咽了下去,「我們過去看看吧。」
雖知太妃身體虛弱,可謝氏還是和常媽媽一起服侍著太妃去了正屋門前,太妃心里念著佛經,眼楮緊緊的盯著那扇門,門的里面,蘇應桐正在鬼門關徘徊。
宮鏡域不管王府里的老人說什麼︰「王爺不好待在這房中見血……」
他把人攆了出去︰「再說廢話就趕了出府!」
就沒人敢多說一句,任由王爺守在一旁,心里念叨王爺對王妃那是好得沒話說!
白宜終于收起了銀針,對身邊的丫鬟道︰「把艾草撤下。」
房間里悶熱中夾帶著血腥味和艾草味,蘇應桐早已昏迷過去,頭上的汗像淋了水。
丫鬟利落的收拾了燒過的艾草,宮鏡域就給蘇應桐拭汗,青梅也給白宜師傅擦了汗,看白宜師傅忙了整整兩個時辰才說一句話,心里就安定了些,還沒問話就听王爺在旁邊問︰「可還好?」
白宜又伸手輕輕按著蘇應桐的小月復處,很久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算是保住了,胎兒才一個多月,極不穩定,這往後的兩個月一定要萬分小心出不得錯,我會仔細給應桐調理著,王爺放心。」保胎這些王爺也模不著邊,還是得她盯著。
宮鏡域的心才落了地,「白宜師傅,這次真的是有勞你。」大掌握著蘇應桐的手,感受到蘇應桐的脈搏平穩跳動,才驚覺自己也已濕了後背。
白宜想一直等到應桐醒來,可看宮鏡域這個樣子就道︰「那我們就出去了,王爺你陪著應桐,醒來就能喂藥。」叮囑青梅給蘇應桐用熱水擦身。
宮鏡域讓白宜好好休息,想到母妃還等在外面,就送了白宜出門。
終于看見房門打開,太妃魏顫顫的上前︰「白宜,湘原,應桐怎樣?」
白宜看太妃問起的第一句話就是應桐而不是胎兒,她心中很是安慰︰「危險期是過去了,胎兒也算是保住了,就是往後要好生照顧調理著,不然還是……但是有我在,我會看著應桐生下孩子來!」
一旁的謝氏和陸夕雙手合十謝天謝地。
太妃老淚縱橫的念了句佛經才道︰「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又對白宜道︰「多得有你!」說話都沒有個條理了,「我要做女乃女乃了,湘原,你要做父親了,我的小孫兒……」
常媽媽也控制不住激動,王府終于要添小主子!「恭喜太妃,恭喜王爺!」
滿院的下人也跟著說了好話,陰霾的氣氛一掃而空。
宮鏡域讓常媽媽服侍太妃回院子︰「母妃也要好好休息。」看著謝氏︰「舅母有心了。」
謝氏受寵若驚,她還沒見王爺對她這樣客氣過,以前都是疏遠得很。
想想這些變化還都是歸功于應桐,心里更是高興了︰「應桐沒事就好,那我要回去告訴老爺這個好消息……等應桐胎兒穩定些舅母再來看看!」
林總管送了謝氏出府。
太妃也和白宜一起出了正院,路上一路聊了保胎的事情,太妃細細的問了蘇應桐的身子狀況,知道胎兒是真的保住了感激道︰「真是多虧有你!」
宮鏡域進屋遣退了下人︰「讓本王來。」
青梅放下熱水就招呼屋里的丫鬟退下,宮鏡域擰了毛巾幫蘇應桐擦去汗,大掌輕輕的落在蘇應桐小月復上,他看著蘇應桐蒼白的面容,心里的怒火才慢慢被喚醒。
「桐兒,皇家無情,本王便無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