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雖然也有些緊張,但是也沒真的太當回事。皇上寵了她這麼多年總不會因為她的九公主這麼一次的任性就真的厭棄了她們母女吧!
所以她很安心的躺在美人榻上,一邊讓人給她的臉上涂抹養顏護膚的面脂的同時,仔細輕柔的按摩臉龐以發揮最佳的效果;一邊想著嫂嫂進獻的這面脂著實好用,她才用了半盒就覺得皮膚細女敕了不少。
听嫂嫂說,就這樣還沒有小兒巴掌大的一小玉盒子面脂,在京城有名的胭脂鋪「花顏」里面就要賣到三百兩銀子。還經常供不應求。
貴是貴了些但是東西好,也難怪要賣的那般貴了。眼看這一盒就要沒了,要趕快叫人出宮去傳話,讓嫂嫂趕緊再帶一些進來。
感受著臉上輕柔的撫觸,淑妃舒服地閉上眼楮,在宮里保持一副好的皮相是首要的大事,只要東西好用就行,再貴也是值得的。淑妃模糊地想著,困意漸漸上來。
「娘娘不好了。」
就在淑妃陷入半夢半醒中時,她那個去尋御前熟人的心月復宮女跌跌撞撞的進來,一臉的慌張失措。
淑妃霍然被驚醒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看著眼前被嚇得跪在她面前的心月復宮女如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隨手抓了旁邊的一樣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看也沒看的就直接砸過去。
如萍不敢躲,硬生生的受了這一下,只覺得有一樣質地堅硬的東西砸中她左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同時臉上一大灘帶著好聞香味,感覺一種軟膩膩、潤滑滑的脂狀膏體慢慢順著肌膚滑下來。她暗暗叫苦,這砸過來的不是娘娘最寶貝的面脂還能是什麼?
淑妃砸完了才發覺自己隨手一抓的竟然是那盒三百兩銀子也不好買的面脂,那里面可是還有一半呢。淑妃心疼的直呲牙。手不由自主的撫著自己的心肝。看著如萍的眼神幾乎要吃人。聲音都變調了。
「你……說說,到底有什麼事?」如果事兒不大就膽敢這樣毛毛躁躁的過來沖撞,看她怎麼懲治她。
看淑妃氣的不輕,聲音里都帶出來濃濃的狠意,周圍伺候的人全部都嚇得跪伏在地上,不敢發出一點兒的聲音。如萍直接就白了臉。
淑妃私下的脾氣真不算好。要說九公主那麼跋扈霸道,其實絕大部分就是繼承了淑妃的性子了。
「娘娘,奴婢先去找了皇上身邊的傅公公,誰知道根本連人也沒見到就,就被打發了。奴婢就又去找了傅公公的弟子蘇公公,蘇公公先是百般推月兌,什麼也不肯講,後來奴婢把帶去的銀子全都塞給他,又苦苦哀求了半響他才說,皇上最近都沒有來,是因為,因為,皇上身邊有了新人了,很得聖心。奴婢當時還想再問細致些,結果他就再也不肯開口了。」
如萍不敢去臉上的面脂,帶著哭腔說道。
其實蘇公公還有一句話她並不敢說,蘇公公還說那新人得寵的程度,就連淑妃當年最盛寵的時候都比不過。
如萍很想哭,如果只是簡單的打听到皇上寵了新人,她並不會這樣失去分寸,貿然的沖進來娘娘的內殿。主要還是那些人的態度讓她感覺到不妙了。這麼多年了她們娘娘一直明著暗著給了皇上身邊的內侍們不少的好處,誰知道一個個的都那麼沒良心,眼看著娘娘怕是要失寵了就著急的想跟她們劃清楚界限。
想到連蘇公公一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如萍心里就直打鼓。跟著娘娘入宮這麼多年,看多了宮里的風雲變幻她早就不會象以前那樣天真什麼也不懂了。傅公公不肯見她,皇上身邊別的人也那樣忽然一改原先對她親熱的態度,反而個個避之唯恐不及。蘇公公更是她花了大代價才問的出一兩句話來,接著就什麼都不肯再多說了,還說,她如果還要再問他可連銀子都要還給她了。最後還讓她以後別再來找他了,找了他也是不會再說什麼了。
皇上身邊伺候的人對身為淑妃心月復宮女的自己敢有這樣的態度,這些意味著什麼?
「新人?」淑妃站起來,再顧不上心疼她的三百兩一瓶的面脂了。在鋪著暗紅色厚厚地衣的地面上來回走動著。
「難怪呢。」難怪皇上這麼多日都不來一趟。但是這些年來宮里進的新人還少了麼?那些人比她年輕又如何,比她貌美能怎樣,到最後哪個能長久了?還不是一個個都要在她的面前低頭討好?
「有新人有什麼奇怪的,往常還不是也有過。」想通了這點,淑妃拿眼楮斜睨著如萍,「你大驚小怪個什麼?」
「……」
如萍哭喪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跟主子說。她有預感,這一回不一樣。可是?
「罷了罷了,你下去吧。」淑妃揮揮手,看著如萍糊了一臉面脂的丑樣,一臉嫌棄。最終還是決定放過她。
如萍听出淑妃聲音里的不耐煩,張了張嘴終歸不敢多說什麼,依言退下了。
淑妃唾了幾聲「晦氣」。這個如萍越來越不中用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家里帶出來的,用了這麼些年也用習慣了,還是要給她留點臉面的,她早就吩咐人掌她的嘴了。
「新人,皇上竟然有了新人了?最近並不是選秀的日子啊,新人從哪里來?難道是哪里的小宮女趁機爬了龍床了?」淑妃想到這個可能,不由扭曲了臉龐。
敢趁著她被皇帝斥責冷落的時候爬床的「新人」看她以後怎麼收拾她。
很快淑妃派出去的另外一撥人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讓淑妃直接傻眼了。
淑妃打理宮務這許多年了,在各處安插的人手不少,除了皇上的宮里她實在插不了人手,也不敢安插人手進去外。其它的各個宮里多多少少都有她的人在,所以宮里的消息也算靈通,這一回她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就相比之前如萍帶回來的詳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