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
韓朗哇哇叫,卻在韓期警告的眼神下閉嘴了。誰叫他武力不如人,拳頭不夠大呢?就只好屈服在yin威之下了,嗚—他哪里無理了?不就是想捏捏眼前這個小P孩的臉蛋麼,還不沒捏到呢,就生氣了?真是太小心眼了!
「哼。」
韓朗也生氣了。
可惜根本沒人來搭理他,更別說哄著他了。可憐的娃。柳玥無限同情的看過去,眼里都是憐憫。
眼看韓期根本不搭理他,完全一副當沒看到的樣兒。柳玥倒是看過去了幾眼,看的韓朗對著她直擠眉毛。
韓期無奈地撇了一眼眼前這個一直長不大的堂弟。心里有點羨慕,其實長不大也是一種幸福對吧!他很快收回心思繼續專心跟柳玥說話。
「我們兄弟跟小公子一見就覺得很投緣,有一見如故之感,故而想認識一下。說不得以後還有機會能結伴一處玩耍呢。只是不知小公子是何方人士,家住何處?」
柳玥噗嗤一笑,只覺得這人長的特別好看,只是說話太斯文了點,跟個老夫子似的,不過聲音很悅耳,听著不算難受。
她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平時對這種文縐縐的對話最不耐煩。甚至有看戲文的時候,台上的戲子這麼說話她都要在私底下跟自己的幾個貼身大丫鬟嫌棄幾句。
可是此時她竟然完全不覺得,這樣文雅的話,出自眼前的這個少年的嘴里會有任何違和感。眼前的少年一副從容沉靜,溫潤如玉的模樣。臉帶微笑,文質彬彬,那聲音猶如帶了魔力一般的悅耳動听。
「我叫安玖,剛剛從家鄉來京城來投奔鎮國公府的姑母的。」柳玥的眼楮溜溜的轉了一圈。報真名肯定是不行的,只能胡亂編一個了。她有點愧疚,有點不自在的看著韓期—-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韓期和韓朗卻誤會了,自個腦補了下,以為柳玥的不自在是因為自己寄人籬下自卑的緣故。不由暗罵自己混蛋,好好的偏要揭人傷疤。難怪一開始他會脾氣不好,說話那麼沖。不過看柳玥身上的打扮,和他帶的人又是俏丫鬟又是會武功的小廝,可以看得出來鎮國公府的夫人還是很在意自己的這個內佷的。不由都為他慶幸了下。如此看來,至少他們新認識的這個玖第的日子過得還是不會差的。
柳玥自然想不到她隨口撒下的謊言造成了多麼「美麗」的誤會。
「原來你們是鎮國公府的人。那不知鎮國公和夫人是否也來了?」韓期想到鎮國公和自家父王的交情,既然出門踫見了難免是要一見的。
還要拜見爹娘?她竟然一時沒想到這。是了,齊王和爹還在一起打了那麼多年的仗呢。
柳玥傻眼了,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道︰「自然是來了的,就在那邊。」她隨手往爹娘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祈禱眼前的齊王府世子只是隨口問問。
可惜天也不如人意。韓期聞言立即嚴肅道︰「既然遇見了,我們兄弟二人自是該去拜見下長輩的。」
「啊!」
柳玥張大嘴巴,真的傻住了,怎麼辦?不知道爹娘知道自己變成了他們的「佷子」了會是什麼反應?
「玖弟是覺得有什麼不妥或是不方便麼?」韓期覺得柳玥的表情很奇怪疑惑道。他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韓朗在一邊听著,也覺得柳玥後面的表現倒更像是做了錯事被人抓住的感覺,他撓撓頭,表示不解。
「沒有,我就是,覺得挺高興的,第一次出門就能遇上—姑—丈、姑—母的晚輩。」
柳玥暗惱,臉上擠出一點假笑。剛剛不提鎮國公府就好了。她連韓期那麼自來熟的喚她「玖弟」都顧不上月復議了。
荷花、梅花、福壽和福貴都低下頭想笑不敢笑的模樣。
「那我們走吧。」韓期看著對面各人各異的表現,怪異的感覺更甚。
「哎,等一下。」柳玥急忙喊停。
「玖弟怎麼了?」韓期挑眉。韓朗也一副要搬凳子看戲的表情。
「呃,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我—姑母叫我正午前再回去,再說了,我們這麼貿貿然的過去怕會嚇我姑父、姑母一跳。我還是先讓人去告訴一聲,正好這兒的花也要收拾一下,等快到正午了我們再過去不遲。」
柳玥狠了狠心,橫豎都要挨一刀,太郁悶了,今天出門肯定是沒看黃歷。她朝福壽使了個眼色,吩咐他先去「稟告」一聲。唉,希望這個是機靈的吧!
「是。」
福壽把手上的花籃交給最靠近他的梅花,應聲行了個禮,運起輕身功法,轉眼就沒了蹤影。眼前的幾個人倒不必擔心會對小姐不利,只是想到國公爺和夫人听到以後會有的反應,福壽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看著福壽迅速消失的身影,快到不可思議的程度。韓期和韓朗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原來這不是簡單的會武功,看起來還是個高手啊。韓期的侍衛嘴角抽抽,剛剛就看出那小子不簡單了,想不到自己可能還是小看他了,有機會可得比劃一下。
柳玥可顧不上別人怎麼想,目前拖延時間最重要。她看了下福貴、荷花、梅花手上的提籃,韓期、韓朗身邊的兩個小廝就很上道的跑過來,自覺的幫著摘花瓣。
可惜人多力量大,在韓期和韓朗也自告奮勇的積極幫助下,采集梅花花瓣的工作進行的特別迅速又有效率。
很快所有的籃子里都是滿滿的花瓣了。
真討厭,柳玥沮喪著臉,看天色離正午還早呢,她才不要這麼快回去被爹娘取笑。
柳玥熬盡腦汁都想著要怎麼才能「不留痕跡」的多拖延點時間。她站在一課梅樹的枝椏上眺望著遠處,在起伏的山坳間觸目所及俱是梅花,或緊挨,或疏散,看似毫無章節,卻又錯落有致。跟別處的梅林比較起來更加讓人覺得天然野趣。
它們能形成如今的規模多虧了崇恩寺的僧人從建寺之初就開始年年都會去除雜樹,補種上梅樹,久而久之才成為了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