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兒放心,舅母可不是在騙你。」安如意笑夠了,看江瑕生氣了,連忙哄她。
「你別理她,小孩子家家的學人家生什麼氣?一會就好了,你越哄她還越來勁了。」柳蓉根本不把江瑕的羞憤當回事。
「你是我親娘嗎?我是不是撿來的啊?」江瑕抬頭憤憤然地看著柳蓉。
「瑕表姐,我們不生氣。娘親和姑姑她們逗你玩呢。你生氣可不是上她們的當了。」柳玥無限同情地看著江瑕氣的紅鼓鼓的臉頰。有過類似相同經歷的她嘆氣,她們都是一樣可憐的孩子。
大人有時候好無聊啊,真是都不知道要說他們什麼好了?此時她壓根就忘記了剛剛笑的人里面也有她自己了。
「我不生氣,哼!」江瑕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表示,我很生氣,快點過來哄哄我的意思。
柳蓉笑著抓了兩個櫻桃一股腦塞進女兒的嘴里,一點也沒「誠意」的敷衍她︰「娘錯了,你肯定是親生的不是撿來的。」
江瑕嘴里被塞了果子吐掉又舍不得,只能嚼嚼吃了,一邊吃一邊翻白眼。
「噗嗤。」
安如意噴笑,看大家的眼神一下又都轉移過來了,連忙拿出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精致的首飾匣子遞過去,「都是舅母不好,瑕兒不生氣,這個就算是舅母的賠禮了。」
「這還差不多。」柳玥幫著一把搶過來打開,「哇,瑕表姐你瞧都是舒大家的首飾呢。」江瑕接過去一看只見那首飾匣子分六層,每一層打開都是一套舒大家最新式的首飾。
「謝謝舅母。」江瑕把嘴里的櫻桃吃下去,斜睨一眼柳蓉揚了揚手里的首飾匣子。意思不言而喻,這個才象親娘呢,哼,哪像你啊,兩個櫻桃就打發她了,最可恨的是那櫻桃還是舅母家的。
「你想造反啊,才一匣子首飾就把你給收買過去了,我看你也別回家了,以後就住在你舅舅舅母家,給他們當女兒得了。」柳蓉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
「娘親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也別把我打傻了啊。」江瑕哇哇叫。
「姑姑你別老欺負瑕表姐好不好啊?」柳玥也開始打抱不平了。
「這是有同盟了。」柳蓉對著安如意笑起來,「算了算了,我可不敢再招惹她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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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晉王的外書房。
「你說,人失蹤找不到了?」二皇子晉王臉色不善地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灰衣男子,說的咬牙切齒的,「你們就連看管一個小女子都看不住?你說那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灰衣男子低伏著身子不敢吭聲,後背已經被汗浸的濕透了。
「滾,不把人找回來你也可以不用回來了。」
想到那個逃月兌了的女子將有可能壞了自己正在籌劃的大事。晉王就笑不出來了,本來想留著她以防萬一,說不得還能有點用處,結果……
「找到了人也不必留著了。做的干淨利索些。」
灰衣男子灰溜溜的起身倒退著到門邊剛想離開,不防听到主子陰冷的聲音傳來,恰逢一陣風吹過來讓他生生打了個寒顫。他不敢遲疑,趕緊應一聲︰「是。」
「一群廢物。」書房里,晉王一口氣把桌上的文房擺設都掃到地上。听著東西墜地發出的響聲,他心里的郁氣才稍稍發散了一些。只是一想起來頂替的那個「倩雲」那里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甚至就連鎮國公府都沒能如願踏進去他就再度沉了臉色。
這些廢物,如果不是他還要用他們真恨不能直接殺光了。
門外,灰衣男子腳步只一頓,連一頭的冷汗也不敢擦一下就加快了腳步溜走了。他心里充滿了絕望,對于能不能找回來那個女子真是不報什麼希望了,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就那麼失去蹤跡了呢?如果可以找的到他們根本就不會報到王爺這里來。
他們的主子晉王表面上是一副文質彬彬,溫和守禮的面孔,明面上看他不近,侍妾也只有兩個,沒有側妃。可是私底下他到底有多心黑,卻是他們這些在他身邊,替他辦事的人看著都害怕的。
私底下的晉王心情殘忍而暴躁,他極好卻又需要好名聲,所以那些「侍妾」多是養在別院,其實說是「侍妾」都是抬舉她們了,在晉王眼里她們根本就不過是用來發泄的女奴。別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侍妾」不斷的被抬出來丟棄到亂葬崗,據那些看見過尸體的人說,那慘狀千奇百怪,簡直讓他們這些私底下為晉王辦些不上台面的事情,看慣了生死的人都膽寒。
這回他倒霉,抓鬮沒個好手氣只能硬著頭皮來向王爺稟告這個壞消息。唉,回去以後他們還是要繼續加大搜索的範圍了,希望能有好運找到人吧,要不王爺的雷霆之怒他們真的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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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倩雲睜開眼楮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屋子里,一個梳著雙丫鬢的小丫頭正趴在她的床沿打瞌睡。
倩雲小心翼翼的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經換過一身了。天色明顯暗著,只是不知道是到什麼時辰了,屋里點著燈。
她仔細看去,屋子不大卻布置的很精致,單是看那盞點著照明的仙鶴燈,和周圍的家具家私就能看的出來這家主人是個財大氣粗的。雖然她不會看木料,但是那些雕刻精美的圖案還是看的懂得。記得最後的記憶似乎是自己暈倒在馬蹄前面了。
想到這些日子莫名其妙的遭遇她就不由一陣的膽顫心驚。眼淚刷的流下來。
她娘生她的時候難產去了,他們家窮,一則是真沒錢,一則也是她爹擔心後娘會委屈了她,她爹就一直沒有續娶。
她跟著爹一起過日子,日子雖然過得窮點但是很開心,她爹很寵她,偶爾手里有幾個錢了自己舍不得花,都要花在她身上。
平日里不是給她買點小零嘴就是買朵頭花什麼的。幾乎每年新年爹爹都會讓她有新衣裳穿,自己卻幾年也沒換過新。
所以她雖然沒有娘疼,村子里的小伙伴還是都很羨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