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父子四人,柳衡點頭道︰「我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往四人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一篇「龜息功」的心法口訣就傳入四人的腦中。柳衡傳給他們的這功法是世俗界的功夫,龜息功通俗些講就是憋氣的功夫,只要修習一段時間,在水下憋氣至少能達到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如果習武的天分高一些,修習到後面就是待在水下幾天幾夜也不是不可能,再修習到大成,甚至還可以達到假死而不被人察覺的境界。
柳衡同時分出四股微小的真氣送入他們體內,真氣順著「龜息功」運功的順序在四人體內的經脈中運行了幾圈,直到四人記住了運行的順序,自己能控制著那股真氣運行為止。他才撤手不在理會。
船飄蕩在海面上,況家父子四人直接沉浸在修煉中,不顧外界的環境,一圈又一圈地運行著功法。
柳衡並不著急,站在船頭眺望著遠方,實則神識已經開始探入附近的海底深處。
安如意輕聲地示意況珠兒不要驚動她的父親和兄長們,拉著她坐下來。況珠兒听話地沒有打擾父兄,可是從她時不時看向父兄的擔憂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不安來。
安如意也不繼續勸,她看一眼柳衡知道他正在用神識搜索附近的海域,也就沒有理會他。自己專心注意著周圍的海浪,稍有大些的浪頭過來就用真元力裹住整艘船不使船只跟著有大的動蕩。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巳時一刻左右,況家父子陸續停止了練功,或早或遲地清醒過來。況珠兒終于松了一口氣。柳衡也收回了神識。
況家父子一下跪在柳衡面前激動地叫道︰「師傅,您收下我們吧」
「我可不敢當你們的這一聲師傅。」
柳衡搖搖頭,一抬手迫使四人起身,阻止了四人的再度開口。
「我們沒有師徒緣分。那匕首不是凡物,它能在危急的時候發出一個透明的護罩護住你們。只是一點,它一旦認主只有原來的主人死了之後才能接受另一個新的主人。所以你們還是要小心,別萬一泄露了秘密被人害命奪寶就不美了。」
「至于這個功法,因為挺適合你們用的,所以也給你們,這功法你們勤加修習總是不錯的,至少可以延長你們在水下待著的時間。」
「恩人。」況三牛厚著臉皮湊過去,「您就收下我們吧,您不收徒弟就把我們收了當僕役也可以啊。以後有什麼要跑腿。做粗活的時候也有個可以使喚的人是不?而且不止我們父子都有一把子力氣,耐使喚,我閨女做飯還好吃,給你們做個使喚丫鬟也是很好使的。」
這是想賴上了?安如意差點笑出來。
「我們現在不缺僕役和丫鬟。」柳衡也是哭笑不得。好好的,這人忽然鬧的哪出啊,「再說你現在也不缺銀子,也不缺本事,以後繼續下海采珠日子越過越紅火不是很好嗎?」。
「如果恩人將來有需要家僕下人的時候,一定別忘了我們一家人。」況三牛知道這會再說也是沒什麼希望了,又不敢繼續死纏爛打,不由一臉的舍不得地看著兩人,那一臉幽怨的神色看得柳衡和安如意都差點有些不落忍了。
「時候也不早了,去下一處地方罷。」柳衡敷衍的點點頭,「你們也別恩人恩人的叫著,還是按原先的叫吧。」
「是。請老爺和夫人坐好了,我們這就走。」況三牛討巧地叫了聲老爺夫人,以示自己想要跟隨兩人的決心,他招呼兒子們開始使勁搖櫓,船繼續開始前行。很快幾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老爺、夫人到了。就是這處地方了,這兒的海水更清透一些,水下的魚兒和海參也多,還有不少大的珊瑚呢,自然珍珠蚌也是不少的,這是我們幾個前日才發現的地方。」
況三牛指著海面上露出的一處極小的陸地,柳衡和安如意看過去,那處陸地大約只有大約一分地的大小。
「那日我們在海上遇到風浪,正巧到了這處就上來避了下,後來好不容易風平浪靜,時間上也不容許我們再去別處,我們就索性直接從這處下到海里,結果竟然發現這里還真是一處寶地,這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提起前日遇上的風浪況三牛還是心有余悸,那風浪大的,如果不是正巧遇到這個小到不起眼的陸地,自己一家人弄不好就折在這海里了。
這一回況家父子改了由況三牛和況三旺下海,這回因為父子幾人都有了已經認了主,可以綁在手腕上也可以隨時收到體內的匕首,所以都不再背著柴刀了。因為少了柴刀所以入水的瞬間兩人都直接感覺到了輕松許多。
下海前況三牛對著況三旺囑咐了幾句,兩人才潛到水底下。
柳衡和安如意的神識跟著探下去,這一回的海底比起之前略深一些兒,海水果然清澈不少。
水里也果然如況三牛所說海參、珊瑚、水母、珍珠蚌幾乎隨處可見。還有那些各種各樣形狀各異,五彩斑斕,叫不出名兒的魚類也極多。
而最讓他們關注的龍須草果然也在此處,看過去那一小片至少有一百多棵,在海水中隨著水波搖搖擺擺。
按照玉簡的記載,龍須草的繁殖功能及其強大,只要有適合它生長的環境,它繁衍出來的絕不止只有這麼一小片,這附近一定還有更多的龍須草沒有被發現。
水下,況三牛和況三旺只顧著在不停地采摘著龍須草,但是直到他們憋不住氣游上來時,兩人的簍子里也才不過一共拿出來十來棵的龍須草。
「這草的根有點難拔,我們也不知道老爺和夫人是要連著根一起要還是只要上面的葉子所以不敢擅自用匕首來割。」
況三牛把那十來棵的龍須草攏一攏遞給柳衡不好意思地笑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