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哉做了一個夢,和以往的霧中看花的感受不同,這次的夢……似乎太過真實了些。
自從來到幻想鄉,劍哉已然做過很多次不同的夢。
第一次做夢,他夢見了劍光,然後他學會了劍光。
第二次做夢,他夢見了青衫,然後他就穿上了青衫。
于是第三次做夢,也就是這次。他清晰夢見了這座大山,接著……他眼前就真的出現的一座大山。
只不過這一次的夢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模糊不堪,無法自拔。
因為這一次劍哉非常的清楚……自己的確是在做夢。
所以他只是站在山腳下,像一個陌生人或者旁觀者很冷靜的等待著夢的延續。
劍哉就這樣站在山腳下,仰望著這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可能是因為這次的夢前所未有清晰的緣故,他現在竟能清楚的看到這山間的靈氣,正變成一道道光芒射向了山頂。
出于好奇,他並沒有去吸收那些平時罕見的靈氣,只是靜靜的看著它們,在心中猜想著它們的歸處。
緊接著山腳下忽然生出了兩朵青白色的蓮花,花瓣只是一味青綠,沒有一點塵埃,也沒有像尋常花朵那樣常見的芯蕊。這青蓮就是單調而枯燥的無暇。
靈氣徘徊在蓮花四周,在大量靈氣的滋潤下,那兩朵蓮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長大,花瓣片片月兌落在山腳下。
落在土地上的花瓣,馬上又變成了新的青蓮,如此這般,青蓮迅速延擴開,佔據了他視線中的全部,一直延伸到天邊。
劍哉看著如此美景,突然心神搖晃無法自拔。
接著他心有所悟,于是隨著本心,抬步而上,踩著花瓣朝山頂走去。
赤足與嬌女敕的青蓮花瓣相觸,微彈而起而落,這種感覺柔軟彈……非常美妙。
接著一步一蓮花——每次落腳,便是一朵蓮花綻放……
這一走便是一路。
于是這一路,步步生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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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冥界成立以來,西行寺幽幽子被閻魔任命為幽靈管理後,再基于某個大賢者的干涉,除了死去了的鬼魂,鮮有人知道白玉樓的存在。
而實際上冥界並非像人間之里所傳言的那樣恐怖,在這里的滯留的魂魄,大部分都是生前都是積有功德的大善人。
畢竟冥界最初設立的意義就是提供給幽靈被閻羅王判決……即轉生或成佛之前逗留的場所。
這也說明了冥界其實也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同時接近著彼岸、地獄、天界三個地方的關口。
尤其在經過春雪異變後,在閻王點頭許可下,結界更是再度被八雲紫強化,可以說是永絕後患,高枕無憂。
可就是這樣理論上被先後強化過數次,在閻羅王監督下誕生的強悍、無敵、況且根本沒有實體與虛實——也就是不存在破解這個概念、近乎自成一界的的結界……
竟是被他這樣輕松的一劍斬出了一個大洞。
妖夢有些失神的看著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西行妖上。祭壇前,西行妖的枝條隨風搖擺,樹身上的注連繩在拼命晃動,好似在雀躍,好似在歡呼,好似在驚嘆。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妖夢,冷靜點,結界還沒有完全被破壞。現在還沒到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從剛才一直打著洋傘的幽幽子面色卻是異常平靜,就像平時一樣,手掌輕輕地揉亂了妖夢的短發,安撫著她內心壓抑。
但她內心也並不平靜,現在幽幽子只是低頭看著腳前的這一抹陽光,強壓著心中的驚訝,開始了盤算。
即使是閉上眼也無法忽視的劍光嗎?
看著從八雲紫的傘面緩緩出現的裂紋,幽幽子的眉頭第一次開始陰沉了起來。
對于人類的魔理沙和靈夢沒有半點影響,身為半靈的妖夢和亡靈的自己就有這種壓力……
那麼又是布都御魂劍的靈力在作祟嗎?
仔細感受著從傘柄上傳來一陣陣的壓力,幽幽子的右手微微顫抖,然後緊鎖的眉頭越發沉重。
紫,你到底在算計什麼?
……
……
靈夢先前淡然的目光中,在這片劍光下終于浮現出一絲驚訝。
與身在祭壇遠處的妖夢、幽幽子不同,靈夢是在場除八雲紫外,對這片劍光感受最為深刻的一個人。
在她的視野中,世界已經轉化為黑白二色,一切人或物在這個視野中不復存在。
有的黑與白的界線……
以及,那片耀眼的有些過分的劍光。
發現連亞空穴都無法使用的靈夢,眼神終于開始變得的凝重起來。
能在一定程度上進行類似空間跳躍這種行為的亞空穴,曾經一直是靈夢常用的殺手 之一。
借鑒了紫的境界創造出來的瞬間移動術,幾乎可以逃離任何結界或者禁制……甚至是紫的隙間。
這樣曾經百試百靈的亞空穴,如今卻無法使用了。
是幽冥結界的概念已經開始混亂了嗎……
意識到這點嚴重性的她更加用力的篡緊了手中的符紙,再次對著擋在身前大妖怪認真說道。
「紫,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算計什麼事情……但現在真的已經不是任你戲弄的時候了,快點給我閃開!不然我就對你出手了!」
「啊啦?靈夢能有這樣的自覺,我還真是很欣慰呢。」
面對身為幻想鄉最強的無敵巫女博麗靈夢的直言威脅,八雲紫只是輕輕的張開紙扇,淺淺一笑。
她已經感受到,靈夢體內開始積攢起的那份驅魔靈力。
她也已經看到,靈夢袖袍下的雙手……那被握著的御幣正在閃閃發光。
然而八雲紫很罕見的並沒有計較靈夢的這些小舉動,反倒是依舊認真的重復著之前的話。
「結界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幽冥結界還沒有被完全毀壞,現在只是失去了部分功能罷了。但亡靈一類的東西還是無法輕松逃月兌的,這點我可以用妖怪賢者的名義保證。」
「現在你所做的事情,應該是听我講故事……畢竟你胸小,不能插話。」
然後她打了個響指,靈夢的聲音就消失不見了。
無視她殺氣騰騰的表情,八雲紫只是依舊依舊坦然自若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顧自的說道。
「很幸運,我曾與那位劍客有過一些交情,多少對他的事情比較了解。」
「在魔法之森看到劍哉的時候,其實我也很驚訝。」
「或者說是真的很意外……這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相似的兩個人?而且一樣是劍客。」
「于是我大膽推論,小心求證……在永遠亭的時候,做出了一些試探……然後果然……」
「劍哉他……根本就不是人類。」
「哥哥他……不是人類?」
妖夢原本心神疲憊的身軀,突然越發的虛弱起來。她的腦海忽然一片恍惚,已經徹底被八雲紫之前的話語所震撼。
「沒錯,他根本就不是人類。」
「人類怎麼可能驅使那樣可怕的神劍?」
「人類怎麼可能在輕松喝下連尋常鬼族也不能豪飲的靈酒?」
「在被八意永琳一箭射穿右手後,還能這樣活奔亂跳的拔劍……這樣的真的是人類能夠後天鍛煉出來的?」
「況且……那個右手的傷,根本就不是永琳她用傷藥治好的。」
「治療過程中……從頭至尾,那些傷,都是他自身痊愈。」
「布都御魂劍,可沒有那種治愈主人的能力。」
趴在地上的魔理沙被紫先前設下的術式壓的面色蒼白,她忽然聯想到服下招供藥後的劍哉先前對自己刀刃相向的場景。
原來……他不是人類啊……
所以,恢復變成妖怪的記憶後,才第一時間對我進行攻擊了嗎?
腦海中忽然又浮現出劍哉第一次來到門前那副狼狽的樣子。
但這又如何?
深深的吸了口氣,魔理沙拼命調動著身上的力量,十分倔強的抬起了頭,眼神憤怒的看著心神愉悅的妖怪賢者,發自內心的大喊道。
「那又怎麼樣了!?你自身也不是人類不對嗎?」
「不……問題大著了。」
看著祭壇上那位青衫少年,八雲紫目光有些恍惚的將其與一千三百年前那位熟人的身影重疊起來。
然後她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紙扇,定下了心神,十分嚴肅的回答欄魔理沙的不甘。
「他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
「你們所說的劍哉……只是一個虛假的人格,他是一場不完全的轉生儀式里,失敗的產物。」
「我所做的只不過是為這個儀式添上了最後一筆……」
「歸根結底,只是劍哉他自身的因緣罷了。」
八雲紫悵然若失的想起了一些過往……那些過往橫跨數個場景。
在月都上,在人群中,在山丘上,在懸崖間,在神社前。
最後停留在了千軍萬馬……那片被染紅的青衫上。
她用力的捏緊了著手中的紙扇,心中最後一次回顧著這次計劃的全過程。
最終確定沒有遺漏後,她平心靜氣的講出了最後一段話。
然而就是這一段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震撼無語。
「這世上一共有三把靈劍……他們各執所職,代表著不同的權能。」
「布都御魂劍……就是其中御使靈魂的一把靈劍。」
「一千三百年前,那位劍客在身死前設下的最後手段便是,利用布都御魂劍的權能來使自己達到靈魂轉生的這一目的……」
「而且真的是很巧的一件事情,一千三百年前那位劍客……也叫劍哉。」
「一樣穿著青衫……一樣有著布都御魂劍……更是有著相似的外表,氣息也幾乎相同……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于是……這無數的偶然都指向了同一個結論。」
「劍哉他就是一千三百年前,那位劍客的輪回轉生……的儀式中的一部分。」
「而且很諷刺的事情是,一千三百年前,那位劍客也叫劍哉。」
「所以……在我的調查下,這個劍哉根本就不是什麼失去過往記憶的外來劍客。」
「他就是這個輪回轉生儀式中最後的保護機制………也就是這布都御魂劍的劍靈。」
「至于劍哉這個名字……在一千三百年前我們曾這樣來理解它……」
「劍哉……劍鬼非人哉。」
「是為……」
「八意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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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四十四真是個奇怪的數字
PS2︰說女主是劍的,快點給我道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