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瑄十分爽快的應允了林清的請求,反而讓林清有些不知所措。
「奴婢並沒有別的意思,奴婢只是……」林清慌慌張張的解釋,卻更顯得欲蓋彌彰。
「我都知道的。」說完這句話後陸承瑄便推開門走了出去,只留下躺在床上瞪大眼楮一臉困惑的林清。
陸承瑄說他知道?他究竟知道些什麼?他知道自己是不懷好意的接近他並且為了得到他的信任才救他的嗎?抑或者他是信了自己之前對他說的心悅于他的話語?
林清怎麼都想不明白,索性閉了眼不再想。總之陸承瑄現在是答應她常來陪她了,都說日久生情,她就不信陸承瑄能避開她的溫柔陷阱!
一連幾日,陸承瑄都遵守自己的承諾抽空來陪著林清,二人一見面便開始聊著各式各樣的事情,相處得倒也十分融洽。
「王爺,那兩個刺客抓到了嗎?」。
陸承瑄扶著林清坐起身,語氣嚴肅而又冰寒,「抓到了,但他們死都不肯供出究竟是誰派他們來刺殺我的!」
林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並不好奇那兩名刺客的身份,並不怨恨他們,相反她反而有些感謝他們,因為他們的出現才使她成功拉近了與陸承瑄的距離,讓她離完成自己的任務又進了一步。
「那些刺客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倒是你,你的傷好些了嗎?」。陸承瑄關切道。
林清嬌滴滴的答了一句︰「多謝王爺關心,奴婢好多了。」
口中雖這般說,林清面上卻露出來痛苦的神色。那兩個刺客一人在她身上扎了一個窟窿出來,這才短短幾****又怎麼好得了?
「你啊,若是有哪出不舒服盡管說出來,何苦自己強撐?」陸承瑄抬手輕輕撫上林清的手臂,仔細檢查著她的傷處。
對于陸承瑄的觸踫林清只覺渾身不自在,想要掙開陸承瑄的手,卻一個不慎牽動了傷口,鮮血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沁濕了纏在她臂上的雪白紗布。
「呲!」林清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陸承瑄原本是在為林清看傷,但看著看著他卻紅了眼眶。
「你……你為什麼會有這個胎記?」盯著林清的手臂看了半晌,陸承瑄突然指著林清腕上的一塊紅色印記大聲問道。
許是因為陸承瑄面上的表情太過駭人,林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可能,這不可能!」陸承瑄‘騰’的站起身,神情于不置信中又帶有幾分糾結。
林清一頭霧水的看著陸承瑄的動作,弱弱開口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奴婢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為何會有這個胎記。」
陸承瑄在屋里快步走了幾圈,似乎想要以此來安定自己的心緒。
對于陸承瑄怪異的態度,林清隱約覺得與趙木樨有關,興許是因為趙木樨腕上也有一塊如自己這般的胎記,才讓陸承瑄表現出這樣困惑糾結的模樣吧!
但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難道自己不僅長得像趙木樨,就連身上的胎記也與她一樣嗎?
「王爺?奴婢——」
林清話未說完,便被陸承瑄接下來的動作驚得忘記了言語。
「什麼都別說。」陸承瑄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林清床前,長臂一伸用力將她擁入了懷中。
林清倒是想說話,但此時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陸承瑄抱她抱得極緊,似乎想要將她的身子嵌入自己的身體,且他如今似乎已經失了理智。林清身上有傷,哪里受得住陸承瑄這般大的力氣,但她卻因怕陸承瑄做出更過激的行為而不敢輕易動作。
二人原本一直維持著相擁的姿勢,直到林清受不住疼輕呼出聲,陸承瑄方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環住林清身子的手。
「我一直埋怨上天待我不公,為何要讓我失去你?這七年我從未有過一刻停止尋找你,卻原來你就在我的身邊。阿樨,不要再離開我,我真的無法忍受沒有你的生活!若不是因為堅信你還活著,只怕我早已了斷了自己的性命!」
陸承瑄這一番說得情深至極,讓林清听得險些落淚。但她卻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後緩慢而堅定道︰「不瞞王爺說,奴婢並不記得七年前的一切事情,之所以在王爺面前說自己是趙木樨也不過是為了能留在王爺身邊尋得一個歸處而已,奴婢……」
天知道林清在心神不寧的情況下還能編出這麼一段話來有多不容易,不論如何,總之陸承瑄現在是相信她就是趙木樨了,她須得再使些力氣讓陸承瑄更憐惜她才是。
「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早些尋到你、認出你,這七年你一定受了許多委屈,都是我的錯!」陸承瑄滿臉懊悔之色,言語中盡顯自責。
陸承瑄平日都是以冷靜自持且不沾幾分煙火氣的形象示人,乍然變換態度倒讓林清有些不適應。好在林清也不是第一見到陸承瑄這副模樣,她深吸一口氣,強作淡然道︰「王爺沒有錯,是奴婢沒有早些尋到王爺才讓王爺飽受了如此深重的相思之苦,奴婢心中有愧!」
「以後,不要再自稱奴婢。」陸承瑄嚴肅道。
幾乎是出于本能的,林清反駁道︰「可是王爺,這于理不合。」
「叫我承瑄。」陸承瑄的態度霸道而又固執。
「我不是……我……」
林清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陸承瑄不耐煩的低頭封住了唇。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陸承瑄便飛快轉身退開了。
讓林清住嘴的方式有很多,陸承瑄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偏偏選擇了這一種。也許他真是太激動了,激動得已經失去了理智。但隨即他面上便露出了懊悔的神色,讓一直密切觀察她一舉一動的林清很是不解。
不用看林清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一定是紅的,活到這麼大的歲數,這是她第一次被男子親吻。盡管這還只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卻已讓林清的心難以抑制的狂跳起來。
屋內的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陸承瑄背對著林清,只留給他一個如松般挺拔俊逸的背影。
林清覺得自己此時很有必要說些什麼來緩解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