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唐少荷神清氣爽地醒來,心情如朝陽般生機勃勃,清新舒適!
春香和冬喜進來給梳洗更衣後,奉王爺之命,帶她到正院的花廳里用膳。
到了花廳後,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唐少荷環顧四周,不由暗暗納悶著,王爺喚她過來,為何不見人影?
如此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子嬌氣撒嬌的糯糯嗓音︰「王兄,您什麼時候陪我去孟將軍府呀?人家好久都沒見到他了。」
齊暗蕭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沉聲拒絕道︰「要去你自己去,王兄還有很多事忙。」
唐少荷掩嘴笑了笑,听王爺不耐煩的語氣,纏著他的人必然是他的嫡妹紗紗郡主了。
不過,有這樣喋喋不休的嫡妹陪著,相信王爺並不覺得無趣吧,相反還會覺得可愛吧。
「王兄——」紗紗郡主拉扯著他的衣袖,搖晃著他的臂膀,不依不饒地哀求道︰「王兄,就這一次好不好?嗯,就最後一次……」
唐少荷瞪大著眼楮望著門口站著的兩人,微微曲膝向兩人行了禮,隨後在王爺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左手邊。
「王兄,她……她怎麼坐在這里?」紗紗郡主驚訝地指著唐少荷的位置,激動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是唐家大小姐身邊的丫頭,別大驚小怪的,她暫時住在這里,你別欺負她!」齊暗蕭說著,喚人將膳食呈上桌來,全然不理會紗紗郡主吃味的表情。
唐少荷愕然地側過頭看著他,誰說她要住在這里的?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視紗紗郡主那想要殺人的眼神,她疑惑地喚了聲,「王爺?」
齊暗蕭往她碗里挾了箸肉絲,面無表情地回了她一句︰「食不語,寢不言!」
「王兄就知道欺負我!」齊紗紗狠狠地瞪了唐少荷一眼,不悅地把手中的碗置于齊暗蕭面前,「我的呢?」
齊暗蕭默然不語,也挾了箸肉絲放到紗紗郡主的碗里,不疾不緩,舉止優雅地吃了起來。
坐在王爺身旁,感受到王爺和紗紗郡主兩種截然不同的目光,唐少荷渾身不自然,三下五除二地吃完碗里的飯菜,連忙站起身告退。
見他不說話,唐少荷松了口氣,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往花廳門口走去,身後卻突然傳來王爺低沉沙啞的聲音︰「你過會到書房來。」
「為什麼?」紗紗郡主和她異口同聲道,在瞧見他那冷寒如霜的面龐時,兩人不由自主地互視一眼,隨即默然地別開臉去。
唐少荷心里猛地撲通一聲,這男人,還能不能讓人活得輕松點。
她低低應了聲諾,隨即轉身離去。
出了花廳,她慢慢地往書房方向走去,雖然不知他找她有什麼事,可王爺有事吩咐,她還是要听的。
不知道安寧侯府那邊怎麼樣了?等到許侯爺發現新娘子不是四妹時,不知他臉上的表情會是如何的精彩?
唐少荷一邊走一邊想事情,不知不覺來到書房門口,被兩名守門的侍衛將她攔住。
「王爺不在,你有什麼事?」其中一名侍衛語氣淡漠地問道。
「嗯,這我知道,王爺讓我在這等他。」唐少荷淡淡的微笑,不急不惱地應道。
「那你就在這等吧。」另一名侍衛訝異地道,雖覺此女子氣質不凡,可也不敢冒冒然放她進去,若王爺怪罪下來,他們可擔當不起。
唐少荷無所謂地在書房游廊里行走,約莫一柱香的工夫便見到王爺正往書房這邊走來。
「進來吧。」齊暗蕭看了她一眼,先行進了書房內。
唐少荷進去後,齊暗蕭指了指面前的那張椅子,沉聲道︰「坐吧!」
想到這次又是王爺把她救出來,唐少荷感激地向他道謝,壯著膽子問道︰「王爺,不知安寧侯府那邊怎麼樣了?還有含香怎麼辦?」
「經此一事,你暫且留在本王府里哪兒也不要去,許侯爺那邊可能不會因此而善罷甘休……」齊暗蕭頓了頓,沉凝片刻方開口道︰「至于唐府那邊,你不必捎信息過去,本王到時會還你一個公道。」
听他這麼一說,唐少荷也覺得有理,萬一許侯爺使性子來鬧事,她還是會被大伯娘和四嬸嬸推到風口浪尖上,所以還不如躲在這里安全些,等過了風聲再回去,到時候在大伯父面前將此事揭穿,她倒要看看大伯父會在妻子和佷女面前力挺誰?
齊暗蕭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挑了挑眉道︰「不舒服就回屋里歇著,不必事事都勉強自己。」
唐少荷點點頭,心虛地道了句︰「那我回去了。」然後在他默然地示意下,心慌意亂地離開了書房。
有時候在他面前,她總覺得心房跳得比平時都要快,不知是不是她過于緊張的原因?
回到清悠閣,唐少荷迫切想知道安寧侯府那邊的情況,派了冬喜去安寧侯府打探消息,順便打听一下含香的處境。
雖然含香是王爺安排代替她嫁過去的,可說實在話,她還是有些愧對含香,不知許侯爺會怎麼待她?
她焦急地在屋里等待,當夜色悄悄降臨之時,冬喜拖著疲憊地步伐回來了。
待冬喜用過膳後,唐少荷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打探清楚了嗎?」。
冬喜低低地應了聲,隨即開口道︰「回姑娘的話,含香姐已被許侯爺納為第二十八妾,只是……」
見她面露難色,唐少荷不由追問道︰「只是什麼?你快說呀!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冬喜點頭,接著回道︰「听說安老夫人當場被氣暈了過去,許侯爺派人去了趟唐四府里,並揚言十日之內必須把唐家四小姐送進安寧侯府,成為他的第二十九房妾室,否則後果自負!」
唐少荷‘啊’了一聲,難怪王爺讓她暫時留在王府哪兒也別去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看來她還真低估了許侯爺的本事!
只是如此,四妹她必然逃不掉了,除非——四叔父和安寧侯府真正做到撕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