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都的戰場上,某個年輕人正緊皺著眉頭。
他穿著以白色為主體再輔以少量藍色的衣服,哪怕是隔著衣物,也能夠察覺到他的身材比起同齡人更縴細。
再仔細觀察這個人,就會發現他儀表堂堂,那璀璨的金色長發和比女性還要美麗的端正面容讓他看上去實在是個少有的杰出人物。那如同月之海把純粹蔚藍的雙眼更是散發出一種神秘的光輝。
讓人感到遺憾的是,此刻年輕人緊皺著的眉頭,讓他的美貌失色了不少。
不過比起遺憾來說,更多的應該是驚訝吧。
因為能讓他……如月朧露出如此顯而易見的煩躁態度的情況,實在相當少見。
他雖然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不過並不是對誰感到憤怒,而是天生就不是那種開朗的人。朧總是保持面無表情的樣子去面對任何事物。
所以能讓他露出煩躁這種顯而易見態度的人或事,其實相當少見。
————不過到底也是少見,而不是完全沒有。
比如說,眼前這個叫做矜羯羅的女人
黑發流麗,具備中性之美的矜羯羅,還有金發飄然,相貌比起女子更為美麗的如月朧。這兩個人的對峙,正是引起了這種狀況的真正原因。
因為無論是妖怪還是月都人都很清楚,強者的對戰是何等的激烈,用山搖地動來形容的不為過、哪怕是被擴散的余波涉及到也是會要人命的。
事實上方圓千丈這個距離還是十分危險。先且不論朧的力量如何,矜羯羅一旦認真揮劍,十數公里外的岩石,甚至切裂大氣中的雲層都是完全不在話下。由此而看,妖怪和月都人所避開的這段距離還完全不夠看。
但是要知道、雙方的強者可不止這兩個人……總計二十多位。正是要避開這麼多人形天災的戰斗,所以戰線才會拉的這麼長,這麼無序。
只是對于即將交手的雙方來說,他們並沒有考慮那麼多。而只是隔著十丈遠的距離相互注視著,也沒有任何說話的意思。
朧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在戰爭開始第一時間就來「殺」矜羯羅了,先不論結果如何,他的確開始履行自己說過的話。
那就不用多說什麼了,他就是矜羯羅的敵人。
說來也是奇怪,接下來要以性命為賭注,決斗的二人,卻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一般來說強者都該惺惺相惜,在決戰前說點什麼不是嗎?
但是,向對方投以冰冷眼神的二人,雖然在他們的周圍涌起了一股熾熱的斗氣,但仍然是無言的看著對方。
那如同蔚藍晴空的雙眼,所滲出的只有純粹的殺意……叫人感覺到一種本能的恐怖。
但矜羯羅不討厭這種眼神,應該說,對于擁有這種眼神的朧她其實相當的中意。
當遇上好對手的時候,隨著戰斗的逐漸激烈,矜羯羅原本冰冷的性格也會變的熱烈起來,但是對于敵人,這份熱烈所代表的只有更加磅礡的殺意。
所以朧的眼神很和她的心意————反正最後都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敵人,不是你入幽冥,就是我入地獄,這種結局早已注定。既然如此那好多說什麼?倒不如直接廝殺,倒也來個干脆利落。
從虛空中抽出了自己的鬼徹,矜羯羅毫不猶豫的拔劍向朧斬去。
超過五尺長的劍刃,這巨大的斬擊兵器帶以超越疾風的速度,當頭朝朧一匹而下。
簡單直接,非要說的話任誰都作出的平凡一擊,但是卻有著其他人無法企及的兩個要素……那就是快與強。
莫說斬風破浪,就是劈山斷岳也完全不在話下的一劍。憑朧那久經鍛煉的體格,就算被砍中……也完全沒有生存的可能性,被一分為二才是唯一的結果。
但那不過是引頸受戮才會發生的情況。矜羯羅這先聲奪人的一劍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朧又怎麼會被她比下去半分了?
先發不代表先至,賴以自豪的雙目已經捕捉到了劍的軌跡,那麼朧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還擊了。
在比萬分之一秒還要更短暫的一剎那,他用右手拔出了一直別在腰間的愛劍,也是如月家的傳家之寶————事項兵器雪女
看不清他是如何揮劍的,但是一道白光已然筆直的沖著當頭而下的鬼徹斬去……而與此同時,四周中也開始彌漫出一種不同尋常的寒氣。
然後,就是相交的時刻了。
和與那智武流交手截然不同,這一劍已然灌注了矜羯羅的六成妖力,若是劍氣外放所形成的鋒芒,足以將近千米高的山峰直接削平。
但是,讓她驚訝的是……自己,居然沒有佔的任何上風?
帶著巨大的動能和能量的兩把劍踫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首先席卷起堪比十級風暴的狂暴氣流,向四周擴散而去。而地面也仿佛廢紙一樣猛然的向下凹陷,形成了一個百多米直徑的深坑,大量的泥土碎石被拋飛到了空氣中。
這只是二人小部分的力量外泄而造成的結果……至于大部分的力量,都由持劍者,二人本身承受了。
而站在彌漫的塵土中的兩個人,他們的劍刃仍然緊挨著,形成了勢均力敵的對抗。
不過……和矜羯羅那幾乎可以與斬馬刀相提並論的豪刀相比,朧的雪女,看上去真是非常的縴細,似乎很輕易就能折斷。
劍長四尺、寬一指半,通體有著冰雪一般潔白色澤的太刀,用美麗來形容也不為過,和鬼徹相比的確是有些縴細。
不過從劍上那似乎要讓靈魂也凍結的寒氣來看……這把劍可不似看上去那麼柔弱。
更讓矜羯羅相當驚訝的是,在劍刃相交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一種極為寒冷的能量侵入了自己的體內,似乎要將她體內的妖力也一並凍結的寒冷之力,讓她極不好受。
而她也意識到,自己在第一回合中就小輸了半籌。
這雖然不能說明什麼,但是也讓矜羯羅憤怒到想要狂吼……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她才不會做。
比起狂吼,更加專注的殺死這個敵人,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念及至此,她手腕上的力量又增添了一分。
「喝啊啊啊————!」矜羯羅放聲咆哮著,原本被朧的寒冰靈能所侵蝕而造成停滯的妖力、又如同被烈焰點燃把加倍運作起來。
「嗯?」剛才還旗鼓相當的力量,現在卻被壓制住了。剛剛意識到這件事的同時,朧的劍已經被矜羯羅用純粹的暴力迫開了。
力量從正面被壓制住了嗎?
被震開的朧在後退的時候如此想到。
但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慌張……那又如永恆凍土般亙古不變的漠然,始終不曾變化過。
因為矜羯羅的力量沒有超過他的極限,若是想的話,那麼他也能將自己的力量提升至同一水準……但想必對方也是一樣,還沒有用出全力。
「……放馬過來吧。」面對氣勢洶洶的鬼、朧面不改色的突出了毫無裨益的話語,這對他來說,算得上是極為難得的挑釁了吧。
其實,他的這句話完全是多余的……因為就算他什麼都不說……
如同猛虎般躍進的矜羯羅,正帶著超音速卷起的氣浪奔襲而來。
雖然比起別的鬼來說性格稍嫌奇怪(其實四大鬼王里只有一個星熊勇儀的性格算是典型的鬼,剩下的三個在鬼族中都算是比較奇葩的那種,和萃香還有華扇相比,她還算是好的。),但矜羯羅依然是一個鬼。所以她的想法在某些層面還是不會改變。
就比如這個————迎頭猛擊方乃榮耀
「喝!」隨著一聲清喝,朧的雪女幻化出無數的劍光向著矜羯羅的頭顱刺穿而去,如同風一般無法捕捉到的劍的軌跡,實在是讓人膽戰心驚。
可對于矜羯羅,卻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的懼色,唯有緋紅的雙眼透出極為明亮的神采不用說,那一定是熊熊燃燒的斗心所映射出來的光輝吧。
劍光或許能照耀四方八極,但劍卻始終只有一柄。若能保持心眼不亂,不為外象所迷,又何懼之有?
帶著這樣的信念,她也不甘示弱的出劍了。
巨大的斬劍自左而右猛然揮出,以筆直的線向著撲面而來的其中一道劍光斬去,和朧那眼花繚亂的攻勢相比,這是在是太過樸實的一劍。
而對于朧來說,矜羯羅這振腕而出的單純一劍卻有一種斬殺一切的氣勢讓他初次感受到了一種壓力增加的感覺。
————早就已經親密擁抱過不下上千次的劍鋒,又一次的相交了。
如同預料的那樣,矜羯羅的鬼徹切實的截殺住了朧的殺招。
超音速疾馳的兩把劍踫撞的瞬間,狂暴的氣流肆意的游走在周圍,明明足以讓大地翻開的暴風,卻也無法讓二人的身形又哪怕一絲的動搖。
按照尋常的道理來講,此刻他們就應該拉開距離,在不間斷的攻防中尋找對方的破綻。
但這份常理在二人的眼中似乎不約而同的一文不值,不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同時向前跨了一步這件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後,二人仿佛在比拼著哪個會先下地獄一樣,展開了凶猛的攻防。
用刀光劍影也不足以形容那是已經無法被肉眼所捕捉的速度,遠遠凌駕于音速以上的神速而揮舞的刀劍,發揮出了恐怖的威力。每一次的踫撞都會引起地面崩裂、狂風咆哮,四散的妖力和靈能的余波已經讓二人的周圍數百米變成了不可靠近的死亡領域。
在這樣的狀況下,他們之中若是有一人露出了破綻那就真的是結束了。
每秒中都會不知道交手多少回,只要有一次應接不暇,那麼對方的招數就會立刻變成索命的絕殺技。二人比試著的除了本身的力量、眼力、膽魄外還有注意力,必須防備著無數個千鈞一發的時刻,這所需要花費的注意力絕不是尋常情況能夠比擬的。
然而目前為止,他們依然毫發未傷。
這只能說明他們在各個方面都旗鼓相當吧。無論在力量,劍術各方面都無法壓下對方。
事實上,朧給予矜羯羅極高的評價他本以為對方是個手持利刃、吞噬敵人的猛將之流,沒想到卻是一個擁有劍心的劍客,讓他相當意外。
而且……自交手以來每一招都是殺招,用作試探、誘敵的虛招完全沒有。雖說可能是種無謀的行動過,但這也是她強大的體現。
或許文明程度的確不高,但是這些地上妖怪的強者卻不容小覷。
話雖如此,在戰場上,朧的這份贊賞只會變成純粹的殺意。
身在戰場之上,朧可沒有心情與敵人慢慢交手。趕緊殺死對方去支援自己的一方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按照現在這個打法————二人恐怕得打上三天三夜才能分出勝負。
問題就在于,他已經不想在等下去了。
如此下定決心的朧,開始行動了。
吸氣,揮劍,在體內靈能的高速運轉下,他猛然爆發出了之前從未有過的力量。連矜羯羅也沒有想到的剛力之劍。
面對這粗暴、強力的斬擊,矜羯羅幾乎是本能性的同樣振劍而出。可是從劍身傳來的劇烈的震動感,雖然還未能達到月兌手而出的地步,卻讓她不得不後退了數步才勉強化解這強烈的沖擊。
使她稍微驚訝的是,本以為會趁此機會突襲的對方卻毫無動靜,她不由無言的把目光投向了朧。
然後,一種使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掠過了矜羯羅的背脊。
只見那個月都人的大將用極為平淡的表情提起了劍柄,讓劍尖對準了自己。乍看上去,這似乎只是一次極為普通的突刺的起手式而已。
但是,經過了無數次戰斗而培育出的直覺,正在警告著矜羯羅這個想法是多麼的愚蠢。
對方是想把勝負放在下一個回合上————當領悟到這一點後,她也開始行動了。
赤紅色的氣息如同火焰般從矜羯羅的身上洶涌升騰,那是高度凝聚的妖力劇烈噴發帶來的效果。而與此同時,原本散發著鋼鐵色澤的鬼徹也渲染上了妖艷、凶惡的赤紅之色。
此刻,哪怕是中性的美貌亦無法隱藏矜羯羅那足以讓狂戰士也自愧不如的凶暴,雖然那緋紅的雙眼仍然流露出冷淡的眼神,但是那與平時相比更為明亮的神采已經出賣了她。正為了暴力而陶醉的她,到最後也是一個鬼而已,除此之外再不是其他。
在朧的眼中,現在的矜羯羅不但心意氣勢無比的集中,高度凝練的精神催動她的能量,讓她正出于前所未有的最強狀態。
「我就如你所願————以你所期望的方式了解你的性命吧!」矜羯羅發出了傲然的宣言。
她雙手握緊劍柄,向前奔出————那氣勢仿佛疾馳于大地的流星一樣猛烈。
先發制人、矜羯羅釋放了自己的必殺。
這一劍的所蘊含的妖力解放出來,足可以在地上劈出一道長十多公里寬十多米的死亡溝壑,可為了對付面前的敵人,矜羯羅特意大耗精神將力量集中在劍上,沒有一絲的外放。
人擋、殺人,魔擋、斬魔、神擋、斷神,佛擋、滅佛,萬物皆斬、皆殺之劍,向著朧狠狠劈落。
在朧的視界中、矜羯羅這一劍很強,不光是能量上很強,更重要的是還帶著一股斬殺眾生、滅卻萬敵的霸道劍意……純粹的霸殺、攻殺之劍,倒是和素盞鳴大人的劍有些相似————當然在強度上還無法比擬。
若是面前的敵人真有素盞鳴尊的水準,自己無論如何也只有一個死字,但很可惜她明顯還差了不只一籌,那麼勝負……就還未可知。
說是還未可知……不過如月朧,很顯然就對自己的勝利極為自信。
在已經被矜羯羅取得先手的情況下、他的迎擊也驟然而至。
自剛才擺出的起手式化做了切實的攻擊,朧的愛劍雪女向矜羯羅的心髒直刺而去。
……但是即便如此,他比起矜羯羅還是慢了一拍。鬼徹會先于雪女將其分成兩大塊。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這家伙還能面不改色?
在無限短暫的一剎那間,這個想法閃過了矜羯羅的腦海,隨後她就察覺到了一件事。
自己,慢了下來。
不……應該說是周圍時間的流轉,開始緩慢下來。
這不是對時間進行操控的結果……這是對周圍的物質和能量進行凍結而造成的緩慢效果。
————是凍結。
將生命、物質、能量、甚至時空都一並凍結,這就是讓朧引以為傲的力量冰河極境。
原本也是向四周爆發的廣域絕藝,為了對付面前的敵人特意集中進行錐形噴發,其威力只會更強。
無限接近絕對零度的白色靈能風暴,從雪女噴涌而出,向矜羯羅傾覆而來。
若不是作為大妖怪的體格夠強、又加上洶涌的妖氣充盈體表,否則僅僅是冰河極境的打擊就已經足以讓矜羯羅遭到重創了。
但其實無論怎樣都沒什麼意義,等同于中了緩慢效果的矜羯羅,就要被穿心而死了。
……晚矣。
意識到自己的死期將至,矜羯羅並沒有什麼恐懼感。因為她仍然不肯放棄的鼓起力量想要去嘗試殺死面前的敵人。
讓已經運用到極限的妖力無底線的再次運作,那是一種接近自殘的行為……
……也許是她的努力起到了作用,感動了上天。矜羯羅確實從凍結的效果中解放了出來。
簡直就像是最差勁的玩笑一般,沒有任何的道理。但對于鬼來說,這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的機會。
理由什麼的都放到以後去找,現在要做的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揮劍。
然後……勝負就分曉了。
和之前二人的交手相比,最後的結局實在是異常乏味……勝者生,敗者死、僅此而已。
朧的劍刺中了矜羯羅的胸口,卻沒能刺穿其心髒、這本應萬無一失的一劍會失手是因為他先被矜羯羅斬中了。
因為臨近死亡而爆發出非同一般的力量,那劍速超越了朧的想象、也超乎他的預料。
「……」無言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敵人,朧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可惜……沒能將你們這幫妖怪都殺干淨。」他吐出了近乎嘆息的話語。可奇怪的是其中既無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遺憾,也無對于敵人的深切憎恨,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雖然他斷定一定是有別人從暗中幫忙所以才能破了自己的絕藝,不過無所謂了、那種事情怎樣都好。
輸了就是輸了,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值得辯解的。
只是在最後,稍微有點可惜的是……倒最後也沒能看到平清樂那家伙的結局。
少見的帶著些許俏皮的想法,他閉上了眼楮。
隨著這個動作、原本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的身體,因為朧活著時對于自己肌腱的控制力一直沒有顯露的傷勢徹底爆發了出來。
左肩以「袈裟斬」之勢向下,衣服和身體整個裂成了兩截跌落到地上。被一分為二的尸體,本應異常恐怖的畫面可不知為何,噴灑的鮮血在地面形成了淒慘又優雅的印跡,讓人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惡心之感。
早在剛才,矜羯羅的鬼徹就斬過了朧的半個身子,連心髒都已經受到了致命性的損傷,沒有立刻死去已經可以說是奇跡了。
成功的殺死了強敵,矜羯羅的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欣喜。這倒不是因為她對死了一個好對手而惋惜朧的確算的上是個好敵人,正因為這份承認在勝利後她只會愈加快慰。
為了立場相異、毫無交情的敵人悲傷————在矜羯羅看來那簡直不知所謂到了極點。
那麼這份心情的原因為何————
「八雲紫」矜羯羅的語氣實在不能稱之為友好,而且恐怖的視線更是從側面證明了這一點。
她可以說是怒視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附近的境界妖怪。
神出鬼沒,讓人捉模不透的八雲紫。她絲毫不為矜羯羅的視線有任何動搖,那妖艷的美貌仍然帶著足以讓男性沉醉的笑容。
「唉呀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呢?明明取得了勝利,您不開心嗎?」。多少帶著驚訝的反問,在矜羯羅听來卻是十足的虛假。
為什麼自己能從極寒帶來的停滯效果中解放出來呢————這絕不是因為自己得到了命運的垂青,而只能是因為有實質性的力量做出了干涉。
在悄無聲息中讓極寒快速消失想要做到這一點對境界妖怪絕不是難事。寒冷與炎熱的境界這種物理性質的操控對于八雲紫來說大概費不了太多力氣。
這既是說,自己的勝利————是基于某種不光彩的手段得來的。
哪怕性格方面有別于典型的鬼,但是在矜羯羅看來也依然是不能忍受。習慣于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的她,很不喜歡這種情況。
「沒事。」可是,在深深的看了一眼八雲紫後,她還是什麼都沒說的轉身離去,去混亂的戰場尋找新的敵人。
她的確對于八雲紫的行為深感厭惡。但是,這不代表對方的行為就有錯。
這是在戰場,想盡一切辦法勝利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沒有卑鄙與否,只有勝利才是有意義的。矜羯羅並不是不明事理的幼童,她明白八雲紫的行為沒有任何的錯誤。
非要說有錯的人的話那大概就是自己了吧。
若是能夠毫無懸念的獲勝,也根本輪不到這個境界妖怪來插手————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夠強到能夠堂堂正正的獲勝,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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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你是打算直接給我一份皇宮的地圖呢?還是我把你砍了之後再問別人要呢?」
月之都的皇宮門口附近的一個角落里,近月拿著一把槍頂著一個守衛的腦袋人畜無害的問道「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選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