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允雙手搭在席旻岑的肩膀,一輕一重的為他捏肩。
席旻岑不由得放松了心神,緊皺的眉峰,漸漸舒緩。
「父王,舒服嗎?」。見席旻岑嘴角細小的弧度,曼允心知肚明,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父王親自說出口。
「允兒這招從哪兒學的?挺舒服。」席旻岑轉正身子,正面看曼允。
曼允道︰「以前跟師傅學的……」
還好腦筋轉得快,曼允將這事全歸結到了那位‘已逝的師傅’頭上。臉龐之上浮現出一抹心虛的笑容。
席旻岑不笨,對于曼允口中那個師傅,有八分不信。當年曼允說,有個神秘的師傅潛入王府教導她武功,這絕對是無稽之談。那些世外高人收徒,一般只收天賦極高的弟子。而曼允的身子骨從小就不好,根基也很差。
時隔這麼多年,曼允再一次提起這位‘師傅’。席旻岑才想起……有好多事情,自家的乖乖女兒還交代清楚。
手在曼允的細腰輕輕一掐,「允兒,父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別再編謊話糊弄本王。」
細長的眉眼一眯,席旻岑眼中的冷光,硬生生讓曼允的笑容僵住。
「父王……」曼允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很難說出口。就如同……她是帶著記憶投胎的。當年她一死,靈魂就穿越到了這個朝代,其中緣由,她說不清楚,更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出曼允有難言之隱,席旻岑臉色愈加寒冷,道︰「本王養了你這麼多年,連知道真相的權利也沒有?」
盡管父王的聲音很平緩又冰冷,但曼允听得出父王已經動怒。
可是這事情,真不好開口。
「父王,你真想知道?」曼允挑眉看他,眼神很嚴肅。
曼允很少有如此正經的時候,席旻岑也意識到了。但他不想孩子有事情瞞著他,堅定的點頭。
「但允兒不想說。」曼允一咬牙,閉口不言。萬一自己坦白了一切,父王不能接受,她才如何是好?這筆買賣,總覺得劃不來。
席旻岑本以為說動曼允了,在听見這話之後,怒極反笑,「原來允兒還是覺得我們的關系不夠,所以連秘密也不願意跟父王分享。那麼……我們今日再促進促進感情。」
席旻岑一說完,曼允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大難臨頭了!
拔腿就想跑,手臂卻被席旻岑牢牢抓住,然後整個人被他拽進懷里。
來不及反抗,略微冰冷的唇,直接覆蓋上曼允的小嘴。撬開曼允的貝齒,長驅而入。
唔……唔……唔……
曼允掙扎著想要逃開,但席旻岑的手臂就像鐵鉗子一般牢實,緊緊的圈住她,動不得分毫。
父王眼中的,太過明顯。
曼允打了個哆嗦,父王不會是想吃掉她,促進感情吧?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曼允不承認。
推開席旻岑那具結實的身體,曼允掙出一條縫隙,探頭道︰「父王,父王……允兒說,允兒什麼都交代。」席旻岑的手指就像一串火苗,游走在曼允身體上。
這具身子才十五歲,青澀得可憐,哪里經得起父王這麼挑逗。
席旻岑凝視著曼允的胸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允兒現在才肯說,會不會晚了?」
感受到父王赤luoluo的目光,曼允趕緊拉起已經半退的衣襟,遮了個嚴實。
「不晚,一點都不晚。」曼允說話急促,手指迅速扣上衣襟。
「允兒肯說了,難道父王不想听?」直到衣服穿戴整齊,曼允才找回了安全感。
席旻岑頭腦還是理智的,既然孩子這時候還不願意,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說吧,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哦。」席旻岑的目光有意掃了她一眼。
曼允只覺得父王的雙眼,似乎能透視,直接看到她衣服之下的身子。
「曼允記得前世的記憶,那些武學招數,捶背,叫花雞……全是上一世保留的記憶。」曼允偷看了父王一眼,見他臉色沒有異樣,繼續道︰「上輩子允兒是個殺手,在一次刺殺任務中,和敵人玉石俱焚。在死亡之後,就來到這里。」
這事情一攤開,曼允就不再是席旻岑心中那個純潔的女兒。因為曼允手上染有許許多多的鮮血。
出乎意料的是席旻岑並沒有絲毫驚訝,只問道︰「所以在南冑時,你眼皮也不眨的刺瞎秦火,沒有一絲手軟的解決掉他。」不是疑問,而是陳訴。
曼允點頭,骨子里她還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別人對她好,她才會對別人好。換成陌生人,她動手起來,沒有一絲憐憫。
席旻岑當時就覺得……曼允不是第一次殺人。
原來是這樣……
席旻岑向曼允招手,揉了揉她的秀發。
「父王,你相信?」曼允覺得對方的表情,太過平靜,隱隱的不真實。
「為何不信?既然你這一世投生在我席家,便逃不掉了。本王管你以前是誰,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本王女兒,誰也沒資格搶走。」
曼允露出一絲欣然,重生一次,得此父王,還有什麼遺憾?
正在曼允愣神期間,席旻岑抓住她的手,往下面移。眉宇之間露出難耐,道︰「既然這火是允兒挑起來的,自然由允兒來滅。」
手掌之下,一團火熱。曼允的臉豁然如火燒,剛想收回手,席旻岑就一把按住了她。
「允兒,父王難受。要是你不快點幫忙,萬一父王忍耐不住……」
這是威脅啊!曼允欲哭無淚。以前怎麼就沒發現父王這麼月復黑。
從始至終,處于被動的一直是她,哪兒是她挑起的火!但在父王的逼迫下,曼允只有屈服。
曼允臉紅加心跳,蹦上床榻,蒙頭就睡!臉紅火燙得能憋出血來。
席旻岑最愛看曼允這幅害羞的嬌態,笑出聲,換了一套內衫,也躺進床榻。
這一晚,確確實實促進了兩人的感情。
第二日早晨,席旻岑難得在上完早朝之後,沒有一刻耽誤的回王府監督曼允練字。
曼允心里很是尷尬,以前天天盼著父王陪自己,就算練字,她也甘之如飴。但今天……她一想起昨晚的事情,便不敢正視席旻岑。而席旻岑似乎很樂意看見她這幅模樣,每隔一會就來檢查她的筆墨,弄得曼允不知道該把臉往那兒放。
「允兒,在南冑那些年,你把練字,全荒廢了。最近父王忙,也沒時間監督你,從今日之後,每日必須練一個時辰,否則絕不能走出書房一步。」席旻岑看了眼曼允宣紙之上的字跡,並沒有太大進步,依舊斜斜歪歪,入不得眼。
要是那群文臣知道被他們吹噓到天上才有的小郡主,寫出的字跡是這麼副難看模樣,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書案旁邊的木桶,已經裝滿了一堆廢紙。曼允盡管手臂很酸,還是認命的執筆狂寫,絲毫不敢敷衍。
嗒嗒的腳步聲傳來,曼允的耳朵一動,就听門外一聲嬌滴滴的聲音。
「王爺,臣妾給你煲了湯。」尹玲芷敲了幾下門。
曼允張著口型,示意——打發走。
席旻岑搖頭,湊到曼允耳邊,小聲道︰「腳步聲不止她一個人。」
曼允只覺得耳邊的熱氣,撩得她癢癢的,寫完最後一個字,自發的把宣紙扔進木桶,走到屏風後面藏起來。
「進來吧。」席旻岑走回書案,坐端正,提筆正在處理公務。
果然,在尹玲芷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人五六十的年紀,一把白花花的胡子。雖然人上了年紀,但那份氣度,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尹太尉笑著道︰「王爺正忙著啊?」
席旻岑抬眼一看,擱下筆道︰「每日處理這些事務,總有厭煩的時候。」
「是啊,再怎麼處理,這江山也是別人的。提不起勁,也是常理之中。」尹太尉似笑非笑,坐到下方的椅子。
曼允和席旻岑眼皮一抖,狐狸要露出尾巴了……
尹玲芷溫柔嫻淑的端著碗,放到書案上,「王爺,先喝完湯吧,您處理公務應該很累了。」
喝湯?這對父女狼子野心,誰知道這湯里加了東西沒?
「尹太尉,這話我們在這里談談也就罷了。若是被人听了去,這謀逆大罪,我們都承受不起。」席旻岑疊好奏章,整齊的擺放在一邊。
「尹太尉叫著多生分,九王爺不如叫老夫一聲岳丈。芷兒嫁給你,我們也是一家人了。這話我們自個說,又有什麼關系?你說是吧?」尹太尉老臉一笑,一堆的皺褶。
曼允站在屏風之後,側耳細听著三人的對話。
仔細思考一番後,席旻岑為了大局著想,縱使不情願,還是喊了聲岳丈。
尹太尉樂開了花,拉住尹玲芷的手,不停的笑。九王爺這聲岳丈一喊,不就是把他們當成自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