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成妃 第二十七回

作者 ︰ 風言染

「那群衙役……一個別放過。凡是在棲城內,曾經作威作福過的衙役,全都一起關押大牢。朱揚,將這些衙役,全給本王綁了。」席旻岑是個記仇的人,衙役前來客棧,找他們麻煩的事情,他還清晰的記在腦中。

況且這群跟從吳令鵬的衙役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也曾參與過私鹽的販賣。

總之,關于這件事情的人,一個都別想逃月兌。

朱揚挺直背站好,應了一聲‘屬下遵命’,便朝著那群侍衛走去。

侍衛們你擠我,我擠你,一個個想往門外跳。

還沒踏出大門,被朱揚一腳給踹了回來。

「沒听到九王爺的話嗎?牢飯等著你們吶,這麼急著跑干嘛?你家媳婦喊你回家吃飯?」到了這種時候,朱揚依舊沒有改掉他那吊兒郎當的xing子,出言十足的戲耍。

曼允看著那邊的一幕,無奈的搖搖頭。

「王爺,凡是冊子上記有名字,又在場的商梟,全都扣押在柱子那邊了。不過,還是有兩三個商梟沒有到場,只派了小廝送來禮物。」齊鴻把冊子一合,朝這邊走來,順便匯報著他的成果。

所謂一網打盡,難免還是會有漏網之魚。曼允一早就想到會是這般情況,所以心情沒有大起大落,道︰「齊鴻,你帶上五個侍衛,去把剩余的幾個商梟抓起來。這里的事情,有朱飛朱揚就足夠了。」

這件事情,越早處理越好。畢竟,若是消息一傳出去,那幾個商梟沒準就卷鋪蓋,要逃走了。

席旻岑也想到這點,冷冷道︰「逃掉一個,惟你是問。」

「是,屬下這就去。」齊鴻喚了五個侍衛,便急匆匆奔出府衙。

九王爺交代的事情,誰不敢盡力盡力去做?若是沒辦好,這位主子一生氣,他們的生家性命全都得在這里交代了。

齊鴻以最快的速度,分別前往那幾家商行,迅速拿下剩余的商梟。

府衙的大牢,頓時人滿為患。每一間牢房,都被塞滿了人。

當曼允他們去牢房查看時,還救出兩名受冤枉的百姓。他們都是鄉下的平民,有冤屈來告狀,卻沒想到知府和別人有勾結,最終被關進了大牢。

「沒想到順便解決了一樁冤案。」曼允一邊走,一邊說。

這個吳令鵬藏得真是深,在棲城的威望這麼高,實際上,只不過是個披著正義的幌子,背地里盡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若不是他們收到有人販賣私鹽的消息,吳令鵬不知道會逍遙法外多久。

伸了伸懶腰,曼允靠在椅子上,覺得倍加輕松。查案子,雖然比宮斗容易多了,但依舊耗費人的心神。

朱飛朱揚全部都忙于拷問吳令鵬等人,半日都不曾見到人影。而侍衛們,有大半人馬,都守在大牢。其余的人,則散布在府衙各處,保證府衙的安全。

「累了?」看見曼允攤平在椅子上躺著,席旻岑走過來詢問。

那一臉的冰霜,暫且退了下去,眉宇之間,帶著少許的溫柔。

曼允抿緊嘴巴,轉過頭,不看席旻岑。父王沒有說出溱州之行的原因前,曼允不想理會他。這種被自己至親至愛瞞著的感覺,一點都不舒服。

見曼允還在慪氣,席旻岑微微皺眉,手指撫上她的眉目,「父王有說不出口的苦衷,只是暫時不能告訴你。等到了溱州,你自會知曉,何必跟父王慪氣?」

席旻岑的話,很具有說服力。差一點曼允就轉過頭了,但她心底還是有一點不甘心。

有什麼話不能說?凡是她詢問過的事情,除了母妃沈竇那件事,父王哪一次沒有告訴她?

她不相信,還能有比沈竇那件事更不能說出口的理由。

「父王,你是不是不相信允兒?」倘若相信,為何不願告訴?

曼允低下頭,挫敗之感蔓延全身。她已經將整顆心,全交給了父王。為什麼父王的心,卻令她琢磨不透?為什麼去溱州?為什麼不告訴她?連她想查探的機會,父王也不給。

「本王何時不信任你了?」說這話時,席旻岑口氣微怒。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曼允抬起頭看他,目光之中充滿疑惑。

「自然有不能說的理由,父王何時騙過你,何時傷過你?」席旻岑企圖勸服曼允放棄探查的念頭。

但席旻岑越是隱瞞,曼允越加想知道。

「父王,我不去溱州。」既然父王不願意告訴她,她便回皇都去。

誰知道席旻岑剛听曼允說出這話,臉色剎那變得冰寒,「不準!」

「你必須跟著本王去,這次溱州之行,你非去不可。」席旻岑一旦說出口的話,便沒有商量的余地。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曼允板著臉,倔強的盯著他。仿佛席旻岑只要不說原因,她便絕對不會去。

席旻岑嘆息一口氣,無奈道︰「允兒,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固執?」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吵架斗嘴,以往都是冷戰半日,便和解。而這次,是明著挑出來。

知道父王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有所改變。但曼允和席旻岑的xing子差不多,只要下定決心做一件事,就是義無反顧。曼允邁開步子,往外走,「父王,我先回皇都等你。棲城的案子,已經水露石出。我再留在這里,也沒有必要了。」

曼允走時,連頭也不回。曼允這個人比較清冷,情緒很少有盛怒和狂喜。而如今,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想到父王不信任她,她便滿腔的怒火,沒地方發泄。

沒等曼允跨出門檻,脖子一陣疼痛,然後眼前一黑,頭一暈,往後倒去。

似乎有人接住了她,然後橫抱起她。

朱揚剛進屋,就看見這幅場景,驚得雙手捂住嘴巴。

「王爺,你這是干嘛?」在朱揚的印象中,席旻岑凡事都讓著小郡主。而今日,怎麼這麼反常?王爺怎麼舍得下手打昏小郡主?

「不該你問的就別問。傳令下去,朱飛坐鎮棲城,留三十名侍衛協助他處理案子。我們明日便啟程去溱州,一刻不許耽誤。」

冰冷冷的聲音,傳進朱揚的耳朵。不是後日才去溱州嗎?怎麼提前到明日了?小郡主又是怎麼回事,這麼多為什麼,誰能告訴他?

一大堆的問號,圍繞著朱揚。但九王爺已經說過不許問,就算有再多疑問,朱揚也不敢開口。轉過身就往外面跑,把王爺的吩咐傳達下去。

席旻岑在曼允的清粥之中,下了少許迷藥,以確定她不會清醒過來。

朱揚伺候在房內,只覺得心驚膽戰。王爺和小郡主吵架,屬這次為最嚴重吧。

喂完清粥,席旻岑為曼允擦擦嘴角後,站起身道︰「看著小郡主,不準離開她半步,听清楚沒?」

知道王爺心情不好,朱揚如搗蔥似的不斷點頭,「屬下明白了。」

席旻岑最後看了曼允一眼,走出了房間。

剛出去不久,院子里就傳來王爺和齊鴻的對話。

「王爺,牢獄中很多商梟都招了。您要不要看看他們的證供?」齊鴻恭敬的聲音,透過敞開的房門,飄進來。

席旻岑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冰冷聲音,「將賬簿之類的證據,也同時呈上來。」

朱揚搞不懂王爺這話的意思,撓撓頭,便不去想了。

夜晚,長廊的燈籠一盞盞被點亮。

小郡主,未醒。九王爺,未回來。

朱揚守在房內,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快悶出病來了。正無聊的慌,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齊鴻人未到,聲先到,「累死我了,沒想到給九王爺當差,這麼不容易。」剛進門,齊鴻氣得跳腳,「好呀,朱揚,我們在外面累得團團轉,你在這里偷懶。」

「誰偷懶了?」朱揚一口駁回去。

齊鴻看見床上躺著的小郡主,疑惑的看向朱揚。他剛才那麼大的聲音,小郡主難道沒被吵醒?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齊鴻問道︰「怎麼回事?」

「小郡主的粥里,下了迷藥,所以無論你怎麼吵鬧,都不會醒。」朱揚隨意的說道,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什麼?誰那麼大膽子敢給小郡主下藥?還不趕緊拿解藥給小郡主吃,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迷藥,你愣在旁邊守著干什麼。」齊鴻常年混江湖,身上總帶著一些必須的藥品。在衣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個小瓷瓶就往床榻那邊走。

朱揚一看,氣得暈頭轉向,伸手就奪過了那瓶藥,大罵道︰「我看你的膽子才大吶!九王爺下的迷藥,你都敢解,你還要不要命了。」

這次換齊鴻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九王爺怎麼會給小郡主下藥?」

「你問我,我問誰去?」朱揚沒好氣的道,看了看手中那瓶解藥,應該是上等的藥丸,順勢往自己兜里揣。

對于朱揚這種貪小便宜的行為,齊鴻沒有計較。只不過非常好奇九王爺這麼做的含義。

「對了,王爺去哪兒了?自從他出去後,我就沒看見他回來。」朱揚守在這里大半日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人可以說話,便打開了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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