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眼紅
過了半個月,鄭氏就要忙活田里的事情,要育水稻秧苗,又要弄棉花地的事情,一個人有些分身乏術,徐柳干脆制定了個時間計劃,兩姑嫂,加個徐大才,晚上先把第二日的菜準備好。白日里徐柳就跟著鄭氏去田里幫忙,到了快中午,徐柳先回來做菜。差不多時間,鄭氏在回來吃飯和一起送飯過去,下午又要忙著去田里。
小半個月過去,徐柳和鄭氏都瘦了一圈,徐錦行回家,看兩人瘦得不成樣子了,雖然精神頭還是很好,但也還是擔心,「這樣不行,人遲早是要累垮的。」
「也是我貪心了,早知道就不該多要兩畝的棉花地的。」鄭氏不是傻,也會算,兩畝棉花地掙的錢也就賣快餐兩個月就能掙回來,只是當初不知道,現在既然租了,肯定就要種下去。
「柳姐兒不是說陳公子院子把灶台給你使,不如就花錢把灶台修好了,每日這樣奔波,人的身子先受不住的。」徐錦行道。
徐柳點點頭,這本來也是她一直打算的,但徐柳準備先等這個月過去再說,也是看生意的確穩定下來了,才肯做這個投資,要萬一她才把灶台修好,生意就不成了,那她的投資可真算是打水漂了,「等這個月過去了吧,且田里的活也不是時時這樣忙的。」
「往後只會更忙,現在稻子還沒有種下去,只需要侍弄棉花,等稻子種下去了,稻田里還有不少的活,那可不是輕松的活。」徐錦行卻直接告訴徐柳殘酷的真相。
徐柳才反應過來,到時候可不是更忙麼,這種田還真沒什麼出息,累死累活效益低,但農人家離了什麼也離不開種田,只能想著往後發展起來,做個地主能把田地佣出去才能過上輕松日子,徐柳有些哀傷的想。
「那便等那時候我去把灶台修起來。」徐柳如此道。
徐柳的擔心過來並非庸人自擾,她和鄭氏日日往那窯廠推車送菜的,不少人看在眼里,也有相識的親朋在窯廠做工的,很快就能打听道徐柳和鄭氏是在干什麼。加上徐家最近都在積極地還欠錢的人家,那數量不少,錢從哪兒來的,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恐怕是掙了不少錢。
這幾天鄭氏和徐柳去田里干活就沒少遇到來打听這件事情的,都是鄉鄰,抬頭不見低頭見,雖然被這樣的打听鬧心,但姑嫂兩人還是好聲好氣回答,賺得都是辛苦錢,不過。但大家都不相信,還是有意沒意的打听。
徐柳擔心長久以往,眼紅的人會下黑手,到時候別錢沒賺到倒生了事端,當然這是徐柳現代人思維在作祟,總覺得人心不善,倒忘記古代人到底還是要良善些。心里琢磨著還是要想個法子,解決這件事情好,這日她去洗衣裳又有旁人打听,徐柳笑臉相迎,卻學會叫苦了,「趙三嬸,你看我和嫂子都瘦得月兌型了,就知道這活有多麼不容易了,要不是家里還欠了親朋那麼多錢,我們一家子也不會這樣拼了命掙錢。連辰哥每日都要割草喂雞,這村中女圭女圭像他這般大的,哪個不是每日耍著玩啊,我們家真是太苦了。」說著淚眼似乎就要來了。
那打听的趙三嬸,果然主意到徐柳瘦得皮包骨,想來當真是為了掙錢一家子人都在話力氣,心里慶幸自家日子還過得下去沒欠錢,也就不繼續打听,反而勸徐柳,「小姑娘可別累得傷身子了,這往後還是要嫁人的。」
「唉,得虧陳三公子知道我家窮,才準我們在那兒賣。要不然我們哪里有膽子在那兒賣。」徐柳又點出他們家的生意可是受到官方允許的。
趙三嬸果然驚訝,「原來是主家同意了的呀,這陳三公子倒是個好人。」
「可不是好人麼,三公子就要成親了,還給我送了一包喜糖,我家就辰哥吃糖,三嬸等會回去的時候路過我家,知會一聲,我給你抓一把給你家小虎子吃,讓小虎子有空了就上我家耍,辰哥整天盯著他那幾只雞都不舍得錯眼。」徐柳笑著說道。
趙三嬸也不客氣,點頭應好,「你家辰哥乖,我家虎子鬧,就該讓他和辰哥兒學學。」
徐柳知道這位趙三嬸最喜歡在村子里的大樹下八卦,才會在今天洗衣服的時候刻意在她旁邊,就希望借她的嘴把這些話傳出去。畢竟要是眼紅的人多了,他們家還容易被排擠,本來徐大才能去窯廠做工,村里就不少眼紅的人了。
說起來這生意還真的得謝謝陳慶恩,要不是他,還真不保不住了。昨天她窯廠那邊送菜的時候,才听工人說,窯廠大管事的一個親戚也看重了這生意,準備和大管事商量著接手這活,讓徐家不準再送了。哪知道剛巧被陳慶恩知道,陳慶恩便把徐柳送菜過來是自己主意的給說了,才打消那大管事的主意。
下個月就是陳慶恩的婚禮了,她倒是要想想能送他一份什麼禮物,她來這個時代,這位員外家的公子還真幫他們家不少,為商不奸,做人也厚道,是個好人。
徐柳捧著一盆衣服,腦子還在想禮物的事情,他們家現在也沒什麼銀子,都用來還錢了,要送貴重的禮物肯定送不起,只能想辦法送點精巧的玩意了,不過送什麼東西呢。徐柳滿腦子漿糊,突然走著就撞到了一個人。
「喂,羅二丫,你干嘛擋我道。」徐柳抬頭,見是羅二丫,冷聲問道。
羅二丫神色急切,冷聲問道,「你剛剛在河邊說誰要成婚了?」
「什麼誰要成婚了?誰成婚和你有什麼關系。」徐柳不打算理她。
「是不是陳三公子要成親了?」羅二丫卻更著急的問道。
徐柳這才主意到她神色不太一樣,雙眼通紅,鼻頭也紅得冒尖,心思一轉主意到羅二丫問的陳三公子,這她不會誤以為她說的陳三公子是她的情郎吧,這姑娘什麼毛病啊,還有亂認情郎的愛好,難不成全天下的三公子都是她情郎,「管你什麼事情啊,人家要成婚了。」
「當真是三公子要成婚了?」羅二丫失魂落魄的說道,「不對,你騙我,他明明說過要來娶我的啊,我不相信。」
徐柳看著有些魔障了的羅二丫,不由出聲道,「你想什麼呢?那個陳三公子跟你沒什麼關系,不是??????」
徐柳話還沒說完,羅二丫就跑了,一會就不見人影,徐柳看著她的背影,琢磨了一會,準備晚上和鄭氏商量下,這事情該怎麼說。
晚上徐柳悄悄與鄭氏說了此事,鄭氏停頓了一會,眉頭緊湊,「這二丫,要鬧出來了,當真沒有臉面。」
「我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擔心她去找三公子鬧,到時候三公子平白無故要被潑一盆髒水。」徐柳可沒鄭氏這麼好心,還替羅二丫著想,她想的都是陳三公子,別辦喜事之前被惡心一把,還是不認識的人。
「我明天下午的棉花地和羅家相鄰,我悄悄與她娘說說吧,這事情,不是三公子的做,他們也潑不了髒水到三公子身上。」鄭氏還是一片善心。
結果鄭氏這善心還沒發出去,就先被羅家人給擺了一道,徐柳和鄭氏照舊按時間去窯廠送飯菜,結果今天才出村口,大路上就看見羅家的大牛和二牛正在耍,這羅家的兩個兒子也不爭氣,都這般歲數了,家里農忙不說幫忙還見天的在外面耍,村里的人都看不上眼,但閑話不少。
徐柳和鄭氏當沒瞧見他們,推著車就要往前,哪知道羅二牛一步跨過來,攔在了徐柳和鄭氏的前面。
徐柳抬頭,不客氣的說道,「羅二牛你做什麼攔在我們前面。」
「你們壓壞我的花了,給我賠錢。」羅二牛指著徐柳她們剛剛推車走過的路上,一朵被板車輪子壓壞了個花。
徐柳掃了那花一眼,就是路邊很普通的野花,怎麼跑到這大馬路上來了,看樣子是這兩個二貨給扔在這兒的。要不是礙著鄭氏,徐柳都要笑出聲來了,她這是踫見踫瓷的了?
徐柳白了他一眼,話都不想回,推著車準備繼續往前走,羅大牛卻伸手攔在了前面,「不許走,都說了賠錢,你們今天不賠錢別想走,這花可是我和二弟找了很久的五朵花瓣的。」
徐柳才不管它幾朵花瓣呢,掃了羅大牛的手一眼,冷冷的說了句,「拿開。」
羅大牛被徐柳這氣勢壓倒,下意識的拿開手,可一會卻不甘心的壓著車把,「賠錢,我就讓你們走。」
「大牛啊,你們這找到花怎麼好好地放在馬路上啊,這被壓了也怨不得我們,哪家的花都是在花盆里的,哪有在馬路中間的。好了,我們這還要送菜去呢,可不能耽擱了.」鄭氏還好聲好氣的和羅大牛說道理。
「那花是我不小心落在那兒的,那可是我要拔回去孝敬我女乃女乃的,我們兩找了好幾天,不行你們得賠。」羅大牛擺明了是要錢,他貪婪的看了眼板車上被遮蓋起來的幾盆菜。
徐柳看看時間,直接了斷的說,「嫂子,你把菜先送到窯廠去,羅大羅二,今天我們就來理論理論這事兒,我看這事兒也不小,我們先找里正,然後哦最好去縣衙找縣大人,看看這案子怎麼判,要縣官大人是大馬路上壓了一朵野花,也得賠錢,我們家肯定賠你這錢。不過我可知道,這誣告,去了縣衙是要挨板子的,我們家雖然窮,可好歹我三哥是讀書人,由不得別人潑這樣的髒水。你看,羅二你趕緊去請里正過來吧,要不然等會現場都被破壞了。」
徐柳這一串話,直接把羅大牛和羅二牛給鎮住了,他們只是想訛點錢,以為徐家兩個女人,只要他們危險一下,錢馬上就手到擒來了,卻沒想到徐柳要鬧到里正那兒去,哦還要鬧大縣府大人那兒去。這可跟他們想的出入十分大,民怕官,這是古往今來都一樣的道理。羅二牛先慫了,拉拉羅大牛的袖子,臉上果然是害怕的神色,羅大牛臉上也是猶豫的神色。
徐柳站在那兒,神色冷淡的看著兩個,一副等他們去找里正的神情。
「你等著,我??????」羅大牛我了半天,也沒想出威脅的話,只能拉著羅二牛不甘願的轉身走了。
徐柳快步向前,追上了鄭氏,這兩個跳梁小丑,真是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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