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淺看到信中大哥的描術,寫了他在一次戰役中營救了一位貴人。但卻能夠想象出,這其中的危險會有多大。
救人那沒事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在戰場這種死傷幾百上千人都不會一起驚嚇的地方。
不說大哥原本只是一個看馬的人,能有什麼本事,最後卻也上了戰場。
但說他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要在戰場上面救下一個人。這其中的艱難,根本不用想都能夠知道。
而且大哥說他現在跟在貴人身邊,已經開始正式學習武術和識字。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
可想而知,大哥所說的貴人定然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否則,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又怎麼會,提供給大哥如此的機會。
更加可以想象,大哥救那人時經歷了多少的艱難。甚至可以說,他現在的機會都是他用命換來的。
「安全就好!我們總有機會和大哥見面的!」傅清淺能推測出著其中的艱難,卻不想二哥知道。只要現在大哥是安全的就好,其他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都說了收益與風險是成正比了,大哥既然經歷了如此高的風險。他現在的收益,自然會讓他終生受益的。
想想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士兵,在軍營里面帶一輩子恐怕都是那個樣子。若不是那樣的機遇,又怎會有現在的可以習武識字的機會。
甚至在听到大哥要寄信回家時,那人還給了大哥五百兩銀票寄了回來。
對大哥來說,人不能回來卻能寄這麼多錢回來。保證家人不受凍挨餓,定然是他最大的期盼了。
傅清淺心里很感激這個素未謀面的大哥,更能從他的字里行間感受到他對這個家,以及家人的關心和愛護。
只是可惜,爹娘已經去世了。傅清淺一時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告訴大哥。
傅清文听到淺淺的話,點了點頭。只要大哥平安,他就放心了。
「大哥信上有交代寄信給他的地址,二哥寫封信回給大哥。告訴他家中的情況,爹娘的事情,要不要也一並告訴大哥?」
傅清淺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覺得告訴大哥比較好。畢竟爹娘已經去世了,大哥就算現在不知道日後回來也會知道。
若是那時候忽然間知道了,恐怕心里也不好受。
還不若早些告訴了,也免得到時候太過傷痛。何況大哥說他如今每日都很忙碌,或許現在告訴他,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傷心。這樣的話,反而更好一些。
只是擔心若是大哥知道家中只有她和二哥兩人,恐怕他又會更加擔心了。
傅清文听到淺淺的話,也有些猶豫。想了想,最後還是做了決定。
「就告訴大哥吧,爹娘的忌日大哥也能給他們上柱香。」
听到二哥說的原因,傅清淺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寄給大哥的信,恐怕送進去會有人查看。二哥寫的時候,只需要交代一些家中基本的情況就好了!」
傅清淺不知道大哥口中的貴人到底是何等身份,不過卻覺得這些送進去的信定然會有人排查。
她的那些事情,告訴大哥自然是應該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否則這些消息若是被人知道了很容易引起麻煩。
「我明白,淺淺放心。」听到淺淺的交代,傅清文立刻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將就淺淺的房間,傅清文拿起筆寫了一封信。里面交代了爹娘如何去世。自己和淺淺再最開始的時候如何生活,以及後面遇上了好心人。收留了他和淺淺,他們才得以過上正常的生活。
傅清文只是些了一些基本的情況,也如同大哥一般只報喜不報憂。
他和淺淺在爹去世娘生病的那段時間,以及爹娘都不在的那段時間的艱難。都只是簡單的帶過,只是不希望大哥擔心。
又告訴了大哥收到了他寄過來的錢,他正好可以去書院上學了。家中也有人照顧淺淺,讓他不要擔心家里。只需要照顧好自己,早日回來團聚。
傅清淺看了二哥寫的信,見沒有什麼問題。便收了起來,準備明日去鎮上的時候把信寄出去。
能在這個時候收到大哥的來信,這個新年總算是沒有遺憾了。
傅清淺也想趁這個機會,把自己要外出的事情告訴二哥。她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好走了,若是再不說的話心里總過意不去。
她怕自己一直開不了口,到時候若真的到了要走的時候再告訴二哥。反倒不像是和他商量,更像是先斬後奏了。
「二哥,我有件事情要與你說。」傅清淺仔細的注意著二哥的神情,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看到淺淺那凝重的樣子,傅清文微微皺了皺眉頭。
「二哥也知道,師傅和大師兄他們的家並不在這里。他們在這里呆了這麼多長的時候,總是要離開的。」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是四海為家。不過為了勸說二哥,傅清淺只好這樣說了。
「你是說他們要走了嗎?」。听到淺淺的話,傅清文立刻就明白淺淺的意思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傅清淺點了點頭,一直注意著二哥的表情。
「是這兩天就要走,還是新年過了之後?」這半年的時間以來,傅清文早就把他們當作了自己的親人。
現在听到淺淺說他們要走了,心里自然有些難過。
但也明白,他們也是要回家,也需要和家人團聚的。
「新年過後才走,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傅清淺感覺到二哥的不舍,心里更加有些不確定了。
師傅他們要走,二哥都如此的不舍。若是再告訴他自己也要一同,也不知道二哥會成什麼樣子。
听到淺淺說年後再走,傅清文才稍稍放心了一些。「那就好!」
「今年過年,一定要好好的熱鬧一下。」傅清文自是知道白師傅他們那閑雲野鶴的性子,這次離開恐怕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正想說點什麼,忽然見看到淺淺那欲言又止的樣子。
傅清文心頭猛的一緊,感覺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麼事情。
「淺淺,你想說什麼?」傅清文心里滿是沉重,在心底已經有了預感。可是卻還是不願意相信,目光灼灼的看著淺淺。
「二哥,」傅清淺立刻發現了二哥神情的不對勁,只是低喚了他一聲。剩下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看到淺淺的神情,傅清文越來越明白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可是現在,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預感。
「我不同意,你哪里也不許去!」不管淺淺是不是這個意思,傅清文一聲怒吼直接堵了她將要說出來的話。冷著一張臉,根本不看她。「把信給我。」
傅清淺被二哥忽然的怒吼給嚇著了,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二哥對自己生氣。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听到二哥讓把信給他,什麼都沒有來得及想就把剛才二哥寫的信遞給了他。
看到二哥生氣的臉色,傅清淺動了動嘴唇想要說點什麼。
傅清文卻根本不看她,拿著信直接就出門了。反手將門給帶上,直接離開了。
知道二哥肯定是生氣了,否則也不會什麼都不听就直接走了。傅清淺坐在椅子上,完全不著調要怎麼辦才好。
她還什麼都沒有說,二哥不過好似猜到了一點就如此的生氣。若是知道自己這一去就是幾年的話,傅清淺懷疑到時候二哥肯定連認都不會認自己了。
低著頭,傅清淺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現在二哥的這個反應,根本就不允許自己提這事。可是,她真能不去嗎?
這個機會,是她期待了很久了的。若是不去的話,她肯定會很後悔的。
可是現在,二哥這一關就根本過不了。她更不想讓二哥生氣,也不想留下二哥一人。
只是年後二哥就要去書院了,根本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出去。
傅清淺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死路里面,不能進一步也不能腿出去。完全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听到門口有聲音,傅清淺立刻以為是二哥回來了。以為二哥是過來听自己的解釋的,激動的跑到門口。
可是還沒有打開門,就听到外面傳過來的聲音。
「淺淺,我不同意你出去。所以這段時間先委屈你了,等白師傅他們走了,我再放你出去!」
傅清文將鎖落下,神色非常難過。他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他不能讓淺淺離開自己。
只有將淺淺所在房間里面,等白師傅他們走了就好了。到時候,他就馬上將淺淺放過來。
看著房門,傅清文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也不管里面的淺淺會有多生氣,直接走了。
傅清淺听到二哥的話,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做什麼。只是當她推門的時候,立刻明白二哥做了什麼。
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哥居然會把門給鎖了。推了很久,見門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听到外面漸漸消失的腳步聲,知道二哥已經離開了。二哥最後的那句對不起,傅清淺也听到了。
她不怪二哥,只是完全沒有料到二哥會把自己鎖在里面。
心里面簡直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見門實在是推不開便不管了。
將自己扔在床上,傅清淺一時間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便沉沉的睡去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正好見門打開了。
看到推門進來的二哥,傅清淺因為剛睡醒還反映不過來。直到看到他手上的端著的飯,傅清淺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出于被禁足的狀態。
「淺淺,吃飯了!」傅清文端著午飯盡力,瞄到淺淺躺在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氣。
目光更是根本不敢看她,將午飯放在桌上就準備出去了。
「二哥!」見二哥要走,傅清淺趕緊叫住了他。
急忙從床上下來,想要和他解釋一下。
只是傅清文根本不敢在里面對待,他怕看到淺淺對自己怨恨的目光。所以哪怕是听到了她的話,卻也當作什麼都沒有听到一般急忙忙的就出去了。
傅清淺看到二哥那慌慌張張離開的樣子,完全不知道二哥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想要叫住二哥和他解釋一番,希望他能听听自己的話。沒有想到二哥根本不想听自己的解釋,傅清淺有些挫敗的低下頭。
看著腳上因為著急連鞋都沒有穿好,無聲的扯了扯嘴角。
將鞋子穿好,傅清淺便做到了桌邊準備吃午飯。至于那房門,根本不需要去看就知道二哥一定是鎖上了。
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里送著飯,傅清淺的心思根本就沒有用在吃飯上面。
二哥根本不听自己的解釋,直接就把她給關在房間里面了。
可是她若是真的想要離開,二哥根本是關不住自己。
但她知道,若是自己這樣做的話肯定會讓二哥傷心的。所以傅清淺完全沒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只想著到底要怎麼和二哥解釋才能讓他放心的讓自己出門。
何況現在離師傅他們離開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自己不可能一直不出門啊!
大棚蔬菜那邊馬上就能夠收獲了,自己也不可能不去。溪州城的天香樓更是馬上就要開業了,自己更加不能夠缺席。
當然她根本不打算露面,但總是需要去看看的。
何況年底了,陳平他們還要和自己做一年的總結匯報。這麼多事情,沒有一樣事情是可以少了她的。
但她現在被關在房間里面,連門都不能出了。若是到時候他們見不到自己,那可就是大問題了。
只是一想到二哥如此強硬的態度,傅清淺就覺得頭疼。
她是在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哥居然會來這一招。完全沒有任何的預警,自己連話都沒有說出來他就有如此大的反應了。
完全沒有給她任何緩沖的機會,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傅清淺都不知道,二哥是從哪里學到這一招的。重點是,她就是吃這一招。
若是其他的人想要關自己,她自然是什麼都不管立刻就逃出去了。
可是這不是其他的人,這是她的親二哥。傅清淺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吃了午飯,傅清淺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又跑到床上去躺在,準備思考到底要怎麼勸服二哥。
只是這在床上躺著想事情,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