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雁非常能理解此刻白秋的心情,因為她今天也才經歷過。嘴角帶著得逞的笑容,微微點頭。「傅大夫年紀雖然很小,但是醫術卻極為了得!」
在那里等了一天,寧雁還是有收獲的。從最開始的完全不看好,到現在的勉強相信。畢竟那麼多人都讓這個小孩子看過病,而且沒有任何人表示不對。
那就說明,他的醫術確實還是不錯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治好夫人的病。
白秋已經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方了,一點都沒有往日嫻靜的模樣。主要是寧姐姐帶回來的人,給她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任誰也不能相信,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是外面傳的醫術特別了得的大夫。
「好了!夫人還等著我的,我們先進去吧!」知道讓白秋一下接受有些困難,寧雁也不打算多說。畢竟自己已經出去一天了,也不知道夫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而一旁的傅清淺,對于她們兩人對自己的談論沒有任何的表示。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里,好似根本听不見她們說話一般。
等寧雁表示可以走了,她也就跟著進去。至于後面那個還在驚訝的人,根本沒有理會。
傅清淺跟著寧雁往里走,雖然目不斜視。但是余光,已經足夠她把經過的地方打量清楚了。越往里走,越能發現這戶人家的有錢。
不僅是屋內的那些擺設,就是最簡單的桌椅這些都是極其珍貴的木料。更別說,上面放置的那些瓷器了和掛著的字畫了。
不過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自然不可能被這一點嚇著。畢竟她曾經,可是游覽過皇宮和城堡這些更加華貴的地方的人。
「請在這里稍坐一會兒!」寧雁帶著傅大夫到了偏廳,讓他留在這里等候。
傅清淺听到她的話,點了點頭。隨意坐到了椅子上,一副閑適的模樣。
寧雁往臥房去稟告夫人,路上終于遇上了一個丫環。讓她趕緊泡壺茶,送到偏廳去。
因為夫人的病,院內的下人減少了很多。一來是夫人的病需要靜養,半點閑言閑語都听不得。二來是夫人那病根本不能出門,害怕人多了沖撞了夫人。
所以現在內院的丫環人數,已經減少了四分之三了。只留下一些老手和干活多話少的人,就怕有不長眼楮的人沖撞了夫人。
「夫人,我回來了!」寧雁腳下無聲的進了夫人的房間,見芙蓉帳已經放下了。看到里面隆起的人影,寧雁便知道夫人在里面靜養,因為這個時候還不是夫人睡覺的時間。
所以寧雁才輕言細語的,稟告這事。
「結果怎樣?」梁若確實沒有睡,不過她的病需要盡量躺在床上休養。听到寧雁的聲音,立睜開了眼楮。心里雖然已經在激動和期待了,卻知道自己的情緒不能太過浮動。
所以只能拼命的壓著,不讓自己太過激動。
「傅大夫已經請回來了,現在正在偏廳等著。」寧雁听到夫人的聲音,趕緊將一邊的帳子掛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夫人扶起來倚在床沿,唯恐動作太大傷害到了夫人。
梁若被寧雁扶了起來,一張巴掌大的笑臉盡是蒼白。好似失血過多的人一般,看不出半點的精神。
「那快把傅大夫請來啊!」听到大夫已經請來了,梁若的眼里終于迸發出了希望和激動。抓著寧雁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夫人您別急!」寧雁見夫人的情緒有些激動了,緊張的看著她。「因為傅大夫是個男子,而且年齡非常的小。我怕他進來的時候嚇著您了,所以才讓他先在偏廳等著的。」
傅大夫那年紀,寧雁怎麼敢如此輕易的就把人帶進來了。到時候夫人見著人了,一時間太過詫意的話。恐怕到時候,又要出事了。
「什麼意思?」梁若果然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只是眼里卻充滿了疑惑。
「傅大夫的年紀非常的小,恐怕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寧雁怕人直接進來了對夫人的沖擊力太大,所以解釋的時候自然要詳細一些。「不過我今天在那里排了一天的隊,確實看到他給很多人看了病,非常厲害的樣子。」
寧雁心里雖然有些不喜傅大夫,畢竟他讓自己排了整整一天的隊。
只是現在他是夫人病好的一個希望,她自然不能讓夫人的希望破滅。所以只能挑好話來說,就是為了夫人能振作起來。
梁若听到寧雁的話,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真的能有那麼厲害嗎?她心里很是不確定,難道外面那些話是假的?
只是如今她這病,若是再不治好的話。恐怕她這位置,也就保不住了。
「算了,請傅大夫進來吧!」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梁若就算是再不相信也只能試試了。
「是!」寧雁見夫人已經平靜下來了,才終于松了一口氣。趕緊出去,將等在偏廳里面的傅大夫帶了過來。
梁若心里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了,但當她看到真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擔心了,因為這傅大夫看著年紀實在是太小了。臉上的稚氣委托,完全還是一副孩子的模樣。
讓她不得不懷疑,他真的有這個能力治好自己的病嗎?
「傅大夫,這是我家夫人。只要你能治好我家夫人的病,你的任何要求我們都能滿足。」寧雁怕他不盡心,所以提前就把報酬給說了。
傅清淺听到她的話,只是微微點頭。「我盡力而為。」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激動,也沒有任何的怯懦。
「請夫人把手伸出來。」傅清淺來的時候沒有帶任何的東西,唯一揣來了的就是脈枕了。將脈枕放到床邊,示意她將手放在上面。
梁若見到真人之後還有些暈乎乎的,主要是這個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因為她的病,經不起半點的情緒波動。所以一直控制著自己,唯恐出事。將手放在上面的時候,她的心里已經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傅清淺給她診脈,目光卻一直落在她的臉上。見她面色萎癢,體型有些虛胖。喘氣的時候有些接不上,而且根本沒有動作,兩頰和額頭就已經有些汗漬了。
再加上脈象,脈細無力,基本就能夠確定她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傅大夫,我家夫人的情況怎麼樣?」寧雁見他收手,立刻緊張的看著他。
「夫人懷孕兩月左右,隱隱又滑胎之像,**大量出血。」
而梁若和寧雁听到他的話,心里總算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寧雁沒有將夫人懷孕的情況告訴傅大夫,也是存了心考驗一下他。若是他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後面的也完全不需要在看了。
梁若則是听到他說**出血,心里即難過又激動。因為前幾日,又開出出現這個情況。所以心里更加的擔心了,這個可不是一個好的跡象。
前兩次,也是這般開始的。最後,她的兩個孩子都沒有保住。
「夫人這一胎已是第三胎了,前面兩胎都是兩月就損了吧!」傅清淺能夠打出包治百病的口號,自然還是有那麼兩把刷子的。
梁若听到他居然如此輕易的診出自己已經連墜兩胎了,而且還能說出具體的時間。心里已經開始相信,他的醫術很了不得了。
只是一提到她那兩個無緣的孩子,梁若的心里就忍不住的難過。她和相公結婚,第二年就有了第一個孩子。那時候她好高興,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兩個也的時間孩子就沒有保住。她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才沒有保住。
有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她就非常的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又保不住孩子。更是請了許多的大夫給自己保胎,唯恐出現任何一丁點的意外。
但是結果還是讓她無法接受,兩個月後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那時候,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垮了。為什麼她明明如此的小心翼翼,還是保不住孩子。
而且她現在已經結婚三年了,如果再不能生下一個嫡子。到時候,她就必須給相公納妾了。
那樣的結果,她怎麼可能接受!她怎麼能夠忍受,把相公推給其他的女人。
所以當有了第三個孩子的時候,她已經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念頭了。若是這一個孩子在保不住的話,她就真的需要讓步了
「傅大夫,求您一定要幫我!」梁若好似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把他當做自己最後的希望了。
傅清淺現在還不能明白這個時代,孩子對于一個女子的重要性。但是不管任何時候,一個母親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沒有了。
「好!」不管怎麼說,她一定到了這里。而且有辦法,自然也會替她抱住這個孩子。
「真的,真的可以保住嗎?」。梁若听到他說話,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唯恐自己是听錯了。
「當然!我可還等著收你們天價的診金。」傅清淺笑著點頭,「我會在宣陽郡呆上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絕對會把你調理成正常孕婦的狀況。」
她不可能在宣陽郡呆上一年的時間,但是一個月的時間完全足夠了。過了頭三個月,後面的幾個月也就不需要擔心了。
「只要你能幫我保住這孩子,多少診金都沒有問題!」梁若根本不在乎錢的問題,她只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一只上等的野人生,切六錢炖來兌服。」
「我馬上開個方子,讓下人去抓藥。」
寧雁早就把紙筆準備好了,听到他說要開房子立刻將他引到桌旁。
傅清淺很快就開好房子,交給了寧雁。「這里面除了川斷續和巴戟不好找一些,其他的都是常見的藥材。不過我相信,你們府上的能力。」
寧雁拿過接過方子,听到傅大夫的話並沒有回答。畢竟她對藥材那一塊並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兩位藥到底有多不好找。
「用水五大碗煎成一碗半,兌上我剛才說的參湯。早,中,晚分次喝完。」
「我十天後過來二診,相信到時候一定會有好消息的。」這話傅清淺是看著那位夫人說的,眼里充滿了確定。
梁若听到這話,心里也隱隱有些期待。臉上終于掛上了笑容,朝著寧雁說道。「寧雁,替我送傅大夫。」
寧雁點頭,引著傅大夫出了房間。先到了之前的偏廳,立刻奉上了一個匣子。
「這事我家夫人的心意,還請傅大夫收下。」
傅清淺听到她的話,倒是疑惑了一下。「效果都還沒有出來,你們就開始給診金了。難道不擔心,那藥最後會沒有效果嗎?而我到時候,卻拿著這些診金跑了嗎?」。
寧雁听到他的話,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沒有我家老爺的吩咐,傅大夫根本出不了這宣陽郡城。」能現在就把診金給他,自然是因為完全不擔心他會跑掉。
听到她如此自信的話,傅清淺就什麼都沒有多說了。結果她遞過來的匣子,嗯,還有點重。
傅清淺坐上寧雁安排的馬車回客棧,心里已經對這戶人家的身份有了一個隱隱的猜測了。不過卻並不打算多想,反正她只要把自己的事情辦好就可以了。
回到客棧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幸好大師兄叮囑了廚房留了晚飯。
「還是大師兄好!」傅清淺的肚子早就餓了,卻被耽誤了那麼久。現在看到大師兄給自己留的飯菜,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
一邊忙著給自己夾菜,一邊還不忘向大師兄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動。
溫子初對于小師妹口中的感謝,沒有任何的感覺。因為他已經上過很多次的當了,每次她說感謝。等有事的時候,就完全忘記了她曾經所謂的感謝了。
「快吃吧!」為了不讓小師妹繼續說這些空口大話,溫子初趕緊將她的注意力引到飯菜上面。
傅清淺也不在多說,畢竟這時候還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比較重要。
溫子初一直在旁邊看著,覺得她應該有七八分飽了就立刻制止了她的動作。「好了,晚飯不能吃太飽。」現在時間本就很晚了,吃太飽了影響晚上的睡眠。
傅清淺看著自己手中的筷子,就這樣離開了自己。眼里充滿了念念不舍,可是看到大師兄那強硬的太多。最後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乖乖的接受了這個安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