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心卻是一臉嚴肅地望著冬梅道︰「你記住,你家小姐是楊府的嫡小姐,而你是我的人!你若那麼容易便教人欺了去,日後,又怎能護好你的主子呢?」
冬梅詫異地望了眼楊紫心,頓了一會連連磕頭道︰「冬梅知道了,日後冬梅定不會教大小姐失望。今日大小姐的大恩,奴婢日後定生死相隨。」
楊紫心只是嗯了一聲。她既然想要報仇,那她身邊的丫環,不但要忠心,也必須要強大!
「只是苦了小姐了,奴婢害得小姐臉都受了傷,若是留下疤痕,這可如何是好!」冬梅很是內疚。
楊紫心撫了下臉上的傷,剛還浸出血水,此時已經干了。對于此類小傷,前世她可是經歷多了,只要好好上藥,不吃發物,不用水沾到傷口處,自然是不會落下疤痕的。
「不礙事,上回從祖母處拿回的藥還有些,<你的臉都紅腫了,趕緊拿來擦上消腫吧,不然明天更腫得厲害了。」楊紫心說道。
冬梅卻是內疚地道︰「還是小姐用吧,小姐性命金貴,不像我,皮粗肉厚的。」
「這藥是消腫止痛的,我用不上。你倒不用擔心我,稍後,便會有人給我把藥送來的。」楊紫心笑得胸有成竹。
楊紫影是個笨蛋,沒有腦筋,但楊紫月可不是啊。她就不相信,打了李嬤嬤這麼大的事情,楊紫月會不知道!
這邊,楊紫影正氣得直摔東西,一邊怒罵著︰「楊紫心你個賤、人!該死,該死!」
摔完東西後,楊紫影又是把身邊貼身的如意等人給抽了同鞭子。
下人們只得紛紛委屈下跪,連大氣也不敢喘。
「二姐你可別攔我,我現在就去把楊紫心這賤、人狠狠的抽一頓!」楊紫影撒潑地罵道,咬得銀牙都快碎了。
楊紫月卻喝道︰「你閉嘴!都叫你行事不要魯莽,你卻又私自行事!看傍晚母親回來不責罵你!」她已經叫人送信給廖氏了,信中已說明良辰已當了父親的通房丫環,還有這不爭氣的妹妹打了楊紫心的丫環之事。
楊紫影極不服氣,嘟著嘴生氣地道︰「就是瞧不順眼那賤、人!我打的可是最低下的丫環,可她倒好,居然把一等嬤嬤給打了!都說打狗還看主人面,這叫我以後如何管教下人?」
說起打人之事,楊紫月更是惱火中燒︰「那你居然還笨得用個什麼爛借口?說是人家丫環踩壞了你的裙子,若屆時楊紫心把事情鬧大,告你到祖母處,到時祖母可不好忽弄,咱們用了多年的布莊,什麼樣的質材祖母會不知?你居然還敢在院落中亭打人,上回春花之事你忘記祖母怎麼說的了?待你去到祖母處,你不光指責成歹毒之人,還虐待奴婢,還目無尊卑,不敬長姐,到時娘親回來也救不了你!」
楊紫影此時的氣勢方消散許多,聲音頓時也失了底氣︰「人家只不過想替我倆出口氣罷了,誰讓她上回害得咱們都被罰了抄書!三百遍啊!我手都快抄斷了!」
「你先沉著氣,現在祖母可看重楊紫心了,咱們可不能像以往這般擺到明面上了。」楊紫月深思著,突然眼楮一亮,道︰「你不是說,她賤、人今天的臉被李嬤嬤劃傷了嗎?」。
「哼,臉上就傷了一條小痕,便宜她了。」
「那就好,待會,你就親自去,給楊紫心送瓶玉肌膏,說是對今日之事甚是愧疚的。」
「你居然讓我把玉肌膏送過去?那可是父親從宮中太醫院求來的,娘不知纏著父親多少回才拿到的!」楊紫影一副你瘋了的表情望著楊紫月。
楊紫月冷哼道︰「傻丫頭,我又怎麼可能會把真的玉肌膏送去給她呢?」
楊紫影突然一喜,緊緊地抓著姐姐的手說︰「姐姐,你是想……」
「噓!」楊紫月做了個禁言的手勢,楊紫影馬上便閉上嘴巴來。
「如意,你的臉還疼嗎?」。楊紫月突然望向一旁安安靜靜地站著的如意問。
如意受寵若驚,馬上便搖頭道︰「不疼了不疼了。」
「嗯,因為三小姐的胡鬧你受累了。這幾天啊,你就辛苦點,給我盯住楊紫心,她要是有什麼動向,你馬上來向我報告。」楊紫月的臉色變得很是親切。
難得二小姐對她和顏悅色,如意很爽快地道︰「二小姐請放心,大小姐打了奴婢,二小姐能幫奴婢報仇,奴婢定會把這事給做好來的!」
楊紫月走後,楊紫影的臉上露出算計惡毒的笑容,望向東廂房方向咬著牙道︰「楊紫心!哼,看你這小賤、人還得得意多久!」
東廂房里,楊紫心正捧著青雲公方給的印著古代出名的殘局在研究,一直低頭沉思,不時還撓著頭。
秋菊這時得意地走進來,邊道︰「大小姐,你果真是料事如神啊,楊紫影真差人把禮物送過來了,說是感謝您幫她教育了楊嬤嬤欺主瞞上。」
楊紫心掃了眼秋菊,問︰「差的誰送過來的?」
「不是何人,是三小姐親自前來的。」
呵呵,楊紫心不由得冷笑幾聲,楊紫影居然能親自前來賠禮,那自然少不了楊紫月的一番勸說了。
那姑且前去,看楊紫影又想耍什麼花槍。
楊紫心把棋局先舍掉,帶著秋菊直到廂房小客堂,笑逐顏開地問道︰「三妹妹你來了?快請坐吧。秋菊,趕快給三小姐沏茶,把上回從老太君那里要來的雨前龍井給沏上。」
楊紫影一听,這心更是翻騰不停了,雨前龍井?那可是父親在皇上前得來的,然後送給了老太君,這楊紫心今兒居然還有從老太君那里得來的雨前龍井?看來二姐說得對,現在的楊紫心,嘴巴就會盅惑祖母。
她冷靜了下,向楊紫心作了個揖道︰「向大姐請安了,紫影今個兒是前來向長姐道謝的,今兒還好長姐及時阻止了楊嬤嬤向丫環行惡,不然讓有心人編排妹妹的不是,到時父親責怪起來就擔當不起了。長姐替妹妹管教下人還害得你把臉都劃算了委實不該,紫影也甚是內疚的。這個長姐,你收著,那是父親從宮中求來的玉肌膏,早午晚各用三遍,傷口很快便好還不留下疤痕。」
楊紫影說著,把一個玉瓶子遞給楊紫心。
楊紫心接過玉瓶,眼底神色異樣。這玉瓶,看起來果真是宮中的物品。
楊紫心望了眼楊紫影,從她那飄忽的眼神中,楊紫心立馬明白,這瓶藥,沒那麼簡單。
「長姐,你看你臉上那道傷痕,甚是明顯呢,你快用著試試吧,那可是連姨娘都舍不得用的東西呢,據說宮里的娘娘們都用,用完後非但沒有疤痕,就連肌膚,都比往常要變得女敕滑。」楊紫影催道,臉上交起一抹急進之色。
楊紫心臉上笑容滿面,很是欣慰地道︰「難得妹妹那麼有心,如若我不用,真真是對不起三妹妹的一片苦心了。」
于是把蓋子打開,用縴細的食指挖了一點,涂在臉上。
「嗯,果真很舒服,有一陣清涼的感覺呢。」楊紫心說道。
「那紫影就不打擾長姐了,我先行回去了,長姐福安。」楊紫影向楊紫心欠了欠身,告辭離開。
秋菊看著她那連走路都帶著一種得瑟的歡月兌,一臉的納悶︰「大小姐,你難道不覺得三小姐怪怪的嗎?」。
楊紫心呵了一聲,道︰「看來秋菊這下變聰明了啊。」連秋菊都能看出來楊紫影的異常,楊紫影莫不是腦漿不夠裝了?就這點伎倆便想出來賣乖。
秋菊一驚,擔心地問︰「啊!那大小姐,你懷疑這藥膏有問題?可是,可是你不是擦了嗎?這下完了完了,大小姐,你覺得怎麼樣了?臉痛不痛?」
楊紫心看到她如此著急的樣子便想笑,俏皮地道︰「你再不趕緊打清水來給你家小姐洗臉,待明兒你家小姐毀容了看你怎麼辦!」
她皺著眉頭,直忍著,臉上雖然和普通的傷膏一樣,都有股涼涼的舒爽的意味,但是這藥卻浸涼中有股酸痛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腐蝕般。
秋菊趕緊去打了一盤清水過來,楊紫心快速地把臉上的藥洗去,又涂了些蘆薈,這才感覺舒服了點。
「小姐,你有沒有感覺好點?」秋菊還是擔心地問。
「你家小姐死不了。」楊紫心把玉瓶子遞給她,道︰「你去,給昨夜傷受了的那只兔子涂上,我倒是看看有何盤威力。」
「是。」秋菊回道。
楊紫心還繼續研究著她的殘局,約模半個時辰,突然院子傳來一陣「啊!」的驚叫,楊紫心不由得會心一笑。
看來秋菊丫頭這下被嚇到了。楊紫心站起來,往院子走去,只見秋菊還有冬梅,此時已楞在一旁,啞口無言般。
昨日受傷的那只小兔子,本來只是大腿處被夾傷,經過傷口處理已再沒流血,可眼下,那傷口居然已經開始潰爛,血水膿水齊流下,很是惡心,小白兔可憐地全身痛得直顫抖。
「大小姐,這……這藥居然如此毒!楊紫影的心實在是太惡毒了,大小姐怎麼說也是她長姐,她竟然敢送大小姐這樣的藥膏!」秋菊氣得直罵︰「實在是太過分了!」
楊紫心只是冷冷一笑,道︰「秋菊,冬梅,你終于明白你家大小姐的處境了吧!如此危險,你們還想繼續留在我身邊嗎?」。
秋菊與冬梅則是一副凜然地道︰「大小姐,我們以後一定會更加細心照顧大小姐,絕不會讓那些有心人有機可乘的!」
楊紫心鎮定地道︰「你們可知,今日這玉瓶子里的玉肌膏,其實是加了一種毒,這種毒一涂到臉上,開始時清涼清涼的,接著會有種酸痛感,然後讓皮膚快速腐蝕,今天如果我不是及時清洗,只怕現在,你們看到的我,傷口已裂開得很大,像眼前這只兔子般,血水膿水的,日後,或者毀容,然後京城所有未婚人家,都將不敢娶我,然後我只能嫁給那些光棍,啞巴,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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