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神針 第五章 十男九痔

作者 ︰ 戴小樓

承山,一名魚月復,一名*,一名腸山,腿肚下分肉間,《銅人》灸五壯,針七分,《明堂》針八分,得氣即瀉,速出針。

主大便不通,轉筋痔腫,戰栗不能立,腳氣膝腫,腳跟痛,筋急痛,霍亂,急食不通,傷寒水結。

《十四經要穴主治歌》曰︰承山主針諸痔漏,亦治寒冷轉筋靈。

柳明涓听他說完,一直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我替你出出主意好不好!」說著起身去又買了兩杯女乃茶。

「柳姐姐,你說我是不是比較笨啊?」龍陽略微沮喪,伸手接過她遞來的女乃茶。

「不不,這不是笨,而是沒社會經驗。」柳明涓笑著搖頭,「當然,跟你的性格也有關系。」

少年看了她一眼,「那,我該怎麼辦呢?」

「這個社會,人脈很重要,在這一點上,你很佔便宜,因為你很容易讓別人產生好感,但是,你還沒學會一樣東西。」

「什麼?」

「拒絕!」柳明涓嘴角一翹,慢慢露出一個笑容,「你得學會拒絕,哪些是你想做的,哪些是你不想做的,你得在腦中理清楚了,然後分辨出自己需要的和不需要的,這一點很重要……」

她說著,臉上的笑容慢慢有些狡黠,「就憑你這麼有女人緣,以後的煩惱可不會少,你要學不會拒絕的話,有得傷腦筋呢!」

少年臉紅起來,「哪兒有,柳姐姐你別笑話我啦,我說的是……」

「不要否認啦!」柳明涓擺了擺手,「就好比那個蕭筱,當初如果你不給對方治病的話,不是就沒有目前的心結了麼!」

「那怎麼行!」龍陽睜大眼楮,「醫生哪兒有不替人治病的道理。」

「哦!那麼!」柳明涓嘲笑起來,「請問小神醫你在那一家大醫院供職啊?福利待遇怎麼樣?年薪幾十萬啊……又或者,是義務醫療工作者?」

龍陽被她的問題問的頭昏腦漲,「醫生治病,天經地義,有病人當然要治……」

「哼!」柳明涓不屑,把自己的好友劉玉堂都給說了進去,「像你這麼說的話,那些醫院全部改慈善機構好了,劉玉堂怎麼沒免費替別人治病來著?不也是在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掛個名偶爾去看看而已,他爸爸劉暢理號稱中醫界泰山北斗,我也沒看劉老先生每天替人治病啊!」

龍陽總覺得她說的太現實,卻沒辦法反駁她,臉都有些漲紅了。

「這樣罷!我算你每天不收錢或者收費低廉治療十個病人,十年時間你能治療好多少個?」柳明涓開始給他灌輸現實的社會經驗。

少年老老實實說三萬多個。

「那麼,你為什麼不去賺個三千萬,自己辦一個醫院,甚至可以辦一個學校,那樣的話,可以治療多少病人?」柳明涓看著他。

少年訥訥,「啊?這樣?」他覺得眼前的柳姐姐說的已經跑題了,卻沒反應到底跑在哪里。

柳明涓笑嘻嘻看著他,「可別告訴我你沒那個本事啊!我覺得你就可以走這條路線,我們可以稱呼為曲線救人,你一個人本事再大,能治療多少病人呢?並不是讓你看見病人不治療,你完全可以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同樣的病,普通人治療就是普通人的價錢,有錢人治療就是有錢人的價錢,小神醫嘛!就要有神醫的派頭,不然,你準備一輩子就這樣?我告訴你,整個南京市的私人醫生超過兩萬,一輩子庸庸碌碌,治病賺錢吃飯養家而已……」

龍陽想起那位給自己治病的白景德來,劉老的口氣很顯然,依他的本事,完全不應該只是開了一個私人診所那樣度過一生,一時間有些黯然,覺得柳明涓的說法顛覆了他從小的觀點,但是好像也很有些道理。

「好了,我看你很是不服氣,這樣罷!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那人辯才無礙,或者可以說服你。」

正說著,愛咪兒帶著小伊莎從樓梯那邊走了過來,「龍陽……」

靈谷寺,位于中山陵東面1.5公里處,原稱蔣山寺,在今明孝陵處。因明大祖朱元璋選中了該地作為墓址,于洪武十四年(1381年)下令遷至現址,並賜名「靈谷禪寺」,當時號稱天下第一禪林,後毀于兵禍,1928年至1935年在原寺址建成國民革命軍陣亡將士公墓,公墓以東則是新建後的靈谷寺,再向東,則是民國時期兩位要人之墓——鄧演達墓和譚延愷墓,合稱靈谷公園,但南京人依然習慣于叫靈谷寺,是紫金山風景最勝之區。

「山門正門《靈谷寺》三個大字為民國大佬于右任手書……無梁殿原名無量殿,因供奉無量佛而得名,是原靈谷寺僅存的一座建築,因為整座建築全用磚石砌成,無梁無椽,所以又稱無梁殿……殿內牆上書刻孫中山先生的《總理遺囑》,還刻著國民革命陣亡將士名單。無梁殿後是陣亡將士第一公墓,此墓連同位于東西各300米處的第二、第三公墓共埋葬北伐與抗日陣亡將士1029名……」

愛咪兒听了柳明涓的介紹,不由有些佩服,剛才的敵視都去了不少,「柳姐姐,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如果早一些認識你就好了,我和同學出來玩就有導游了。」

柳明涓輕輕一笑,「我沒做電視台主播之前就是做導游的,這些都是倒背如流的。」

四人順著路走,不一會兒,到了寺廟和尚們休息的院子。

「我給你介紹的這個人啊!從小跟我就認識,天生就是一個搞哲學的料,我看小人書的時候他就開始看哲學書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跑去佛學院求學,現在是這里的知客僧,也算物盡其用了,這家伙,懂五門外語,其實他不應該做和尚應該做外交官的……」柳明涓的口吻似乎說的不是一位和尚而是而是普通的兒時玩伴,「對了他的法號叫沖貪。」

一個小沙彌被柳明涓拉了問沖貪和尚在不在,小沙彌似乎認識柳明涓,很是恭敬地合掌回答,「沖貪師叔在流觴廳招待外國游客呢!」

柳明涓轉頭便給龍陽他們解釋,「流觴廳原本是一座古建築,現在改成涉外賓館了,估計被拉去做翻譯了罷!」

正說著,那小沙彌指了指外面,「沖貪師叔回來了。」

大家向院子外面看去,青磚路上正走來一個穿著青布袍的三十來歲和尚,相貌倒是端莊,就是走路的姿勢有點兒怪。

柳明涓一時間來了玩性,拉著小沙彌說了幾句話,小沙彌有點兒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咱們往旁邊站站!」柳明涓說著就把龍陽拉到門後。

和尚剛進院子,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捂住了眼楮,一把低沉的聲音說︰「和尚,猜猜我是誰!」

「阿彌陀佛,施主姓柳,從小有個綽號叫尿床妹……」

捂著和尚眼楮的柳明涓大窘,臉上的紅暈化開一直紅到脖子,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撒開手後有點兒生氣,「我說和尚,從小到大,你就不能裝一次糊涂麼?」

和尚轉身笑笑,「你從三歲就開始玩這招,玩了二十多年了,我想糊涂也糊涂不起來啊!怎麼想起來上我這兒了,家明呢?對了等孩子大一點兒抱過來我瞧瞧,看看是像你多一些還是像家明多一些。」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口吻就好像是哥哥在對妹妹說話。

「他啊!主席都沒他忙!對了我介紹幾個朋友你認識。」

「到我禪房說話。」

五人在禪房坐下,愛咪兒看和尚禪房里面電器樣樣不缺,連筆記本電腦也用著,似乎還是無線上網的那種,不由好奇打量。

「時代與時俱進,和尚上網也是順應潮流。」沖貪看著她盯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看,不等她問話就笑著先說了。

他這麼一說,愛咪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向來狡黠,就說了一句,「網絡泥沙俱下,大師怎麼分辨好壞呢?」

沖貪看著她,目光中有些贊許,「剛才和我討論佛法的那位外國友人如果中文跟你一樣好,我說起來也會輕松許多,佛法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好了好了!別賣弄了!」柳明涓很不客氣就打斷了和尚的話「我來是想請你幫個忙的!」說著就把龍陽的困惑說了出來。

沖貪猶豫了一下,看著帶棒球帽的小姑娘拉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不會你也說不出道理罷!」柳明涓分的略開的雙眼睜大,看著和尚有些凶巴巴的。

「久入芝蘭之室,身亦有其香,好比牛驢二乳。」和尚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別人都有些迷糊,听不懂和尚說什麼,龍陽卻明白了,他從小在道觀長大,身上自然帶著些普通人感覺不到的東西,這就好比做書上形容人『一身書卷氣、滿身正氣……甚至,王霸之氣』,也就是說,和尚感覺到了龍陽從小接受過許多道家文化,恐怕龍陽不一定能接受自己的說法。

不過,龍陽對和尚用『牛驢二乳』這個詞感到很是不舒服,這個詞的本意是說,『牛女乃和驢女乃雖然顏色一樣,就好比佛法和外道,雖然都提倡不殺不盜、慈悲眾生,但是本質上卻有區別』

這個詞也頗有貶低除佛教外宗教的意思,因此龍陽有些生氣,「大師,牛女乃養人,驢女乃也養人……」他頓了一頓,又接了一句,「就好比普通人會得痔瘡,和尚也一樣會得痔瘡。」

他剛才看和尚走路姿勢奇怪,仔細看了兩眼,就知道和尚正是痔瘡發作,因此這會兒拿來說了。

和尚听了這話,立刻有些尷尬,而別人雖然不明白他們的對話,但是『痔瘡』這個詞卻听懂了,柳明涓和沖貪和尚從小長大,百無禁忌,首先忍不住就大笑起來,「你得了痔瘡?要不要我給你買些痔瘡膏啊?龍陽,你眼楮好毒,真不虧是小神醫,笑死我了……」

她笑個不停,旁邊愛咪兒也忍不住笑,只有小伊莎不太明白,拿眼楮看著龍陽。

龍陽一時嘴快,這會兒看柳明涓大笑,有些不好意思,「大師,得罪了!」

沖貪果然豁達,笑了笑說︰「沒什麼沒什麼,十人九痔,和尚得痔瘡也不稀奇。」

他見龍陽聰慧,有些高興,「是我糊涂了,聰明人才會鑽牛角尖,既然這樣,我就隨便說幾句罷!」

龍陽听他說『聰明人才會鑽牛角尖』。有些黯然,「大師,這痔瘡發作起來很是痛苦,不如我替你先治療治療。」

沖貪听他這麼一說,更加高興了,「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我在這里日夜與一心救國的孫中山先生為伴,今天又踫上救人的小神醫,實在是一件慶事!」

其實,他這句『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已經含有點化龍陽的意思在里面,救人如同救國,何處當緩,何處當急,何處可行,何處不可行……一腔抱負固然是好,但想法和現實總歸是有區別的。

這里面的道理龍陽何嘗不懂,只是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不該犯下如此幼稚的錯誤,差一點釀成大禍。

雖說治了,但這會兒指壓的話一來不方便,二來也耽誤時間,龍陽倒有些猶豫,想了想,想到一個辦法,「大師,你這兒有沒有鑷子?」

「鑷子倒有,不過別叫我什麼大師了,直接叫我沖貪就好,我叫你龍陽,你叫我沖貪,我們做個朋友。」和尚倒是一點都不忌諱,轉身找了鑷子出來。

「柳姐姐,你來罷!」龍陽接過鑷子轉身對柳明涓說。

「我?」柳明涓長大嘴巴,「我可什麼都不會,再說,難道要我給他……」

龍陽明白了,趕緊搖手,「不不,不是那里,只需要在嘴巴里面的齦交穴上面割一個米粒大的疙瘩就行了。」

「痔瘡割嘴巴?」柳明涓不明白了,旁邊愛咪兒他們都十分好奇。

「這個……」龍陽有些尷尬。

這種治療方法由來已久,是由道家房中術修煉者發明出來的。

痔瘡,是*處的血管發生曲張充血,形成一個或者數個痔核,特別是內痔月兌出時疼痛劇烈,肛門周圍還會發生水腫,痔核內淤血久則病情加重。

那麼,為什麼又和房中術有關系呢?

房中術講究*不射,而*的初步功夫就靠肛門*的收縮來憋止,極為容易讓肛門血管充血形成痔瘡(正常*男方如果因為貪戀*長而在要*的關頭***忍住不射,待敏感過後繼續*,這種延長*的方法極為容易形成痔瘡,男士不可不注意)。

而痔瘡後房中術里面的提肛法效果就極其微弱了,房中術修煉者們長時間研究後發現,一旦痔瘡,口腔內的齦交穴上必然有不同程度的反應物,只要將上面的反應物割除,痔瘡即可痊愈。

這就好比煉丹發明了火藥,實在是一項對男人有重大意義的發現,可惜的是,房中術秘而不宣,世間也視為*,這種極為簡單的治療方法漸趨失傳。

「哎!柳姐姐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龍陽拿出裝有硼酸水的小瓶子給鑷子消毒,又從上衣口袋里面的針管里面取出一根鈹針來消毒,鈹針是內經九針之一,如同小刀,末端像劍鋒,鋒利無比,專門用來割癰取膿的。

其實這時候用外科手術刀甚至普通剪刀都可以,龍陽的師傅也說過不可拘泥與針具,不過龍陽用的針具是他師傅傳的,他從小用習慣了,何況又天天帶在身上沾染元氣,自然是用順手的東西好。

拿著鈹針,手有些抖,龍陽把鑷子和鈹針放在了柳明涓手上,轉身對和尚說︰「那個……沖貪,你相信不相信我?」

和尚咧開嘴巴一笑,「我這具皮囊今天隨便處置。」說著就坐了下來。

柳明涓一咬牙,「那我也豁出去了。」

「把上唇掀開。」龍陽在旁邊指導,愛咪兒和小伊莎自然好奇觀看,柳明涓伸手拉著和尚的上唇往上一拽。

「這兒?」柳明涓拿鑷子指了指牙齒上方,齦交穴嘛!自然就是牙齦嘍!

「正中間!來,我來拉著罷!」龍陽伸手拉住和尚的上唇,「看,就是這里,牙齦正中上方,這里不是有一根連接上唇的系帶麼,就在系帶上面……」

「這兒啊!上面好像有一個小疙瘩,鮮紅鮮紅的,和尚,還好你不吃五葷,倒沒什麼口氣。」

沖貪嘴巴動了動,「常嚼綠箭……」

柳明涓沖他晃了晃手上的鈹針,「再貧小心我一不小心割了你舌頭。」說著吐了吐舌尖。

「都當媽的人了,還沒個正型!」和尚嘲笑他,看來兩人從小關系極好。

「內痔的話在牙齦根部會發生白色的米狀腫粒,外痔的話則往上一點在靠唇外側有腫粒,混合痔則在正中,痔瘡發炎出血時,腫粒呈鮮紅色,患痔瘡時間越久、發炎越嚴重,齦交穴上的濾泡越大越紅,反之則小……」

「這個好像是在正中啊!嘿!和尚,混合痔啊!而且還不小。」柳明涓這時候沒了緊張心理,不時拿和尚開玩笑。

「把這個腫粒夾牢,然後割掉,出點血,就可以了,一次治愈。」

「就這麼簡單?」柳明涓轉頭看他,愛咪兒也有些不信,「不會罷!去年我媽眯打電話告訴我說我爹地去醫院激光打痔瘡,花了六百多歐元呢!」

龍陽用另外一只手抓了抓頭,有些尷尬,「就這麼簡單啊!」

「佛滅度示疾,四大之身誰不患病,不過……這痔瘡實在是太痛苦了些,割罷!」和尚因為上唇被掀開,說話聲音十分奇怪。

「每天割一百個,每人收一百塊,一天就是一萬,簡單無痛苦還有效!龍陽,你光治療這個一年就能賺了幾百萬啊!」柳明涓開著少年的玩笑,用小鑷子夾住那米粒大的腫粒,手上鈹針伸過去輕輕一劃,和尚的齦交穴上慢慢滲出血來。

「這就完了?」柳明涓看著手上小鑷子鑷著的一顆米大小的肉疙瘩,「龍陽,柳姐姐越來越佩服你了……」

和尚慢慢起身,皺了皺眉,「嗯?似乎真不怎麼痛了!」

龍陽笑笑,把柳明涓手上的鈹針用棉球擦了擦,收了起來,「一兩天後就完全沒事了。」旁邊小伊莎趕緊摟住了他的胳膊,像小貓一樣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似乎在用這種方法表示自己對少年的傾慕。

「吶!你的痔瘡。」柳明涓把小鑷子塞到和尚手中,「好好保存!」說著笑了起來。

和尚笑眯眯把小鑷子放一邊,又坐了下來,還扭了扭腰,似乎在試試痔瘡處是不是還痛,「龍陽,我給你講故事罷!」

「有個故事叫做乳中殺人,原意是說果報的,不過我想對你應該有啟發。」

「有一個牧牛女,想殺丈夫前妻的孩子,于是就在牛乳中下了毒,結果丈夫前妻的孩子喝下後並沒有死,牧牛女很是奇怪,于是就把那牛乳放了起來,許多天以後,牧牛女的親生孩子發現了牛乳,此時牛乳變成了醍醐(醍醐為牛、馬、羊乳所造,主要成分是脂肪,其中含飽和脂肪酸以及不飽和脂肪酸,是屬一種低蛋白高脂肪食品),牧牛女的孩子吃下後,結果毒發身亡了。」

「將一種毒藥放進乳中,乳、酪、酥時毒雖然不發,但乳變醍醐時毒也成熟,吃了就會毒死人。」

「同樣,任何人都有煩惱,還有個故事叫做佛遇象王,佛也煩惱教化太難,于是逃到山中,結果踫上一個象王,象王說︰我煩惱啊!身後跟了五百頭大象,每天爭吵,搞得我頭大如斗,只好躲起來,佛就嘆息︰我的煩惱和你一樣啊!」

沖貪說完兩個故事,笑眯眯看著少年,「你想想看。」

四人離開靈谷寺,一路上龍陽撐著雨傘默默不語。

柳明涓有些煩躁,「死和尚,說話拐彎抹角的,早知道不來找他了,真是徒增煩惱……」

「徒增煩惱,徒增煩惱……」龍陽自言自語著。

他不停念叨了幾次,突然扔掉雨傘,一把抱起柳明涓使勁轉了一圈,「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柳姐姐,太謝謝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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