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優爾可送回旅店並且交給他幾天的食物飲水並且叮囑過千萬別出來後,,三人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接下來做些什麼?
「接下來的方案有三,其之一,在中層區找線索,詢問有沒有人知道葛林姆洛克的名字以及他的住所。之二,拜訪黃金隻果其他成員,確認優爾可所說的話。三……就是重新商討殺害凱因茲的手法。」葉遲望天,慢悠悠的說。「第一個可以去掉,三個人這麼做太蠢了,第二個因為每個人都有嫌疑也排除,最後一個……雖然不能抱太大希望不過只能試試了。」
「首先我們可以確定一件事,就是貫通傷進入圈內後就不會繼續損血,這是我驗證過的。」葉遲首先提出一點。
「怎麼驗證的啊?」
「四層時我被魚人貫穿了左肩,不過被我殺了,三叉戟卻忘了拔出來,因為再有兩~步就是安全區了……」
「……我想起來了……你頂著三叉戟在迷宮里走來走去自己卻不知道!」亞絲娜恍然大悟一樣。
「求別說,太囧了……」
「嚴肅點……與之相對的猜想,是在這個手法中,貫通傷是必備的,至少貫穿傷害是必備的。」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修米特的武器也是槍……以他的技能等級,有沒有可能做到讓貫通傷十幾秒後就死亡?有可能的吧?」葉遲突然提出這樣的懷疑。
「反對」桐人反駁「如果這樣只要是比凱茵茲強大的劍士就可以做到,只要將HP縮減到一定程度就可以。」
「要不……」亞絲娜略有遲疑的說「讓他們兩個見一面?」
「哦?好主意啊……當面對質嗎?」。
「不過問題就是如何把他從DDA的城堡里拽出來了……」
聖龍連合,前陣子才在第五十六層隆重地設立工會據點,並且是在血盟騎士團本部的五十五層的上面一層,這絕對不是偶然——亞絲娜曾經充滿怨念的跟葉遲說過。
被登記為公會據點的建築範圍,基本上只有成員才能夠進入。跟玩家的房屋是一樣的。因此本來是不需要守衛的,不過人手很多的公會,大部分都會輪班配置與其說是警衛,不如說是給來客傳達信息的人。
聖龍聯合也不例外,華麗的城門旁有兩名重裝槍戰士如門神一樣杵在那,拿著一柄頂梁柱一樣的重型椎槍……感覺挺有氣勢不過只是演禮用的裝飾品。
區區一個門房居然這麼吊……
不過這種印象在亞絲娜上前打招呼的時候就消失了……
那兩個守衛一副恨不得跪舌忝的表情……
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葉遲越來越贊同這一點……
不知道到底用了怎樣的方法,把自己縮進蝸牛殼的修米特終于出來了……一臉菜色感覺好像亞絲娜的計策非常的讓人不快啊……
在SAO玩家中也算是很少有的體育系壯男,在走下坡道進入市街時,總算停下腳步,鎧甲發出咖啷的聲音,轉身向他們問道。
「你們從誰哪听來的?」
「誒?」
葉遲瞬間意識到這應該與亞絲娜叫他出來的借口有關,下意識的看向亞絲娜。
「……從公會‘黃金隻果’的老成員那里听來的。」亞絲娜沉著慎重的回答。
听到這里,尖立短發下的粗眉毛顫動了一下。
「名字是?」
就在這時葉遲猛地鎖定了他的眼楮——SAO中想要隱藏自己的想法還是挺困難的……不過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真正的犯人,這就沒有意義了……
除非這貨真的能騙過葉遲的眼楮。
「優爾可小姐、」
回答後,壯男一瞬間像是放心般的把視線往上移,呼出一口長氣。
這放松很沒必要啊……是擔心有人陷害嗎?知道是同樣反對的優爾可所以長出一口氣……嗎?
一路上幾個人心懷鬼胎,而且修米特被護在中間,葉遲三人成三角形圍在他身邊,也沒有說話的余裕。
一行四人從五十七層主街區馬汀的轉移門出來時,街道已被夕陽所籠罩。
廣場上充滿著NPC以及商人玩家的露天商店,到處都是熱鬧又響亮的叫賣聲在這之間,到處可見為了治癒一天的疲勞而三五成群的劍士們逛著商店,不過在廣場的某地,卻被大家當成了一個驚悚的空間,沒有一人願意去那里。
就是小教會附近。
也就是那個重裝步兵凱茵茲死亡的現場……
幾個人……確切的說是葉遲,特意把隊伍往這邊帶……
「就是這里——」葉遲用食指指指那個小教堂,不說話。
來到了優爾可下榻的旅店——因為讓她出來實在太危險,而且明顯修米特是個男人而且看上去更有戰斗力……
「我是亞絲娜。」亞絲娜上前叫門。
沒多久,就听到微弱的回應聲,門開了——被亞絲娜打開的。
在打開的門的正面,擺設房間中央的沙發一角處,優爾可就坐在那里。隨即,她站起身,搖動著波浪般的頭發向他們輕輕一禮。
葉遲輪流看著優爾可僵硬的臉還有呈現同樣表情的修密特,說︰
「那個……首先為了安全先確認一下,你們兩人都不能裝備武器,系統窗口也不能開,這兩件事請務必遵守,雖然可能會覺得不舒服,但還是麻煩了。」
「……好。」
「我知道了。」
優爾可細細的聲音,以及修密特帶有不高興的聲音同時回答道。隨後,他領著修密特慢慢的走進房間。
應該很久沒見面,原「黃金隻果」成員的兩人,一段時間就這樣沉默著相互對視。
以前雖是同工會的優爾可跟修密特,現在的等級差別已經超過二十級了吧。但在幾人的眼中,修密特反而看起來更為緊張些。
事實上,先開口的也是優爾可。
「……好久不見,修密特」
臉上帶著薄薄的微笑,相對修密特緊緊咬了嘴唇,用沙啞聲音回道。
「……嗯,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見面了,我可以坐下嗎?」。
看見優爾可點點頭,重板甲發出喀啷咖啷的聲音,修密特走向沙發,在她的對面坐下。雖然覺得很擠,但他也沒有要月兌下來的意思。
這家伙……看來比優爾可更膽怯呢……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光,葉遲靠在門上,亞絲娜和桐人各佔據一角,可以說無論誰出手……哪怕是神聖劍希茲克利夫——現任血盟騎士團團長,第二個,也是最強的特殊技能使用者——也不可能活著出去。
在葉遲沒有參與的25層據說luo裝抗了BOSS20分鐘,是刺客最討厭的罐頭型……最重要的是這家伙……是個靈活帶刺的罐頭……
簡直是開掛……相比之下同為特殊技能擁有者,葉遲已經淡出了玩家們的視線。
街道上的喧鬧聲乘風飄入,但被優爾可緩慢說的話聲給遮蓋了。
「修密特,你現在在聖龍聯合了呢。真厲害,就算在攻略組中也是頂級的呢。」
雖然覺得是直率的贊美詞語,但修密特的眉間卻浮起些嚴峻的神色,低聲回答︰
「你什麼意思。是想說,不自然嗎?」。
喂老兄你很虛哦?
「怎麼可能,我想一定是在公會解散後,非常的努力呢。這是我和凱因茲都放棄了的事,你真的是很厲害啊。」
稍微撥開掛在肩上的深藍色頭發,再次微笑起來。
雖說沒辦法跟穿重甲的修密特比較,不過今夜優爾可的穿著也是相當多。厚實的連身裙外面罩著皮制的緊身上衣,再加上披著天鵝絨的束腰外衣,肩膀還有披巾。雖然沒有金屬防具,但穿成這樣也會有很高的防御力加成。雖然表面很平靜,但她果然也是很不安啊。
而完全沒有隱藏起緊張的修密特,鎧甲發出咖啷一聲,站起身來。
「我的事情怎樣都好!重要的是……我想問的是凱因茲的事情」
轉變成極端壓抑的聲音,繼續說道。
「為什麼現在凱因茲會被殺害啊!?那家伙……是搶走戒指的人嗎?殺掉GA會長的也是他嗎!?」
直呼GA(GOLDENAPPLE)會長……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情況,至少葉遲在這種情況下會直呼名字的吧……
這個台詞,等于是修密特宣稱自己跟戒指事件和圈內殺人都沒有關系。如果這是演技,那還真是高啊——葉遲可是軍旅世家出身,父親還是內保出身的,耳濡目染下對于簡單的察言觀色判斷真偽頗有心得,能瞞過他的——現在都在好萊塢里供著呢……
听到這句低聲叫喊的優爾可,表情第一次發生了改變。微笑消失了,正面睨視起修密特。
「沒這種事,不論是我或是凱因茲,都非常的尊敬會長,反對賣掉戒指也是因為與其大家把錢亂花用掉,不如拿來給公會充實戰力還比較有效,事實上會長應該也是想這麼做。」
「那個……我也是這樣想呀,別忘了,我也是反對把戒指賣掉的,而且有搶奪戒指動機的,不只是反對派。賣出派,也就是想要錢的家伙們,也可能有想獨佔的人呀!」
修密特把套著鐵手套的右手,拍了一下膝蓋,抱起頭來。
「但是卻……葛林姆洛克為什麼現在才把凱因茲……是想把反對派全員都殺光嗎?我跟你也都被盯上了嗎!?」
就這麼確定是他嗎?葉遲心中犯嘀咕了……
緊咬牙關的修密特側臉,明確的刻印上了恐懼。望著害怕的修密特,再次平靜下來的優爾可,慢慢的對他說道︰
「還沒有認定是葛林姆洛克殺害凱因茲的呢,也可能是找他作槍的某個成員下的手,也許……」
空虛的視線,落在沙發前的矮桌上,低語道。
「會不會是會長自身的復仇呢?圈內殺人這種事情,普通的玩家不是根本做不到嗎。」
「什……」
修密特嘴巴一開一合,而葉遲也略微打了個寒顫,無法否定這個可能。
呆然看著微笑的優爾可,修密特說︰
「你剛剛不是才說,凱因茲不可能去搶奪戒指……?」
沒有立即回答,優爾可輕輕地站了起來,往右挪出一步。
兩手交握放在腰後,慢慢向著在南側的窗戶走去。隨著室內鞋的輕微聲響,柔細地聲音傳了過來。
不對勁——葉遲感覺到了違和感——不過不知道在哪里……總感覺這個動作不太自然……
「昨晚,我一夜都沒睡,想著這些。到頭來殺掉會長的,是公會成員的某人,也同時是我們全員哦。在戒指掉落出時,不要用投票,而是全權交給會長來處理就好了呢。會長不僅是劍士還是最有實力的成員,同時最能夠活用戒指能力也是她。但我們大家都沒辦法舍棄自己的私欲,所以也沒人說出這個提議。嘴巴上一直說總有一天要讓GA成為攻略組,但實際上卻不是為了公會,而只是想讓自己變強而喲。」
說完這番漫長的話,優爾可腰靠著南側的窗緣,又附加了這樣一句話。
「只有一個人,也就是葛林姆洛克先生說了把決定權交給會長。只有這個人,有著向我們全員復仇的權利,當然,會長本人也是……」
沉默中,只有寒冷的夕風在房間內拂動。
不久,喀啦喀拉,細小的金屬聲傳來。來源是微微震動著的修密特的覆蓋全身的金屬鎧甲。身經百戰的頂級玩家,垂著蒼白的臉,像夢囈似的低語起來。
「……………別開玩笑,可別開玩笑啊,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年,為什麼現在才……」
突然挺起上半身,大叫起來。
「你難道覺得這樣好嗎!明明努力活到現在了,卻要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方法殺掉,你認為可以嗎!?」
修密特,我還有亞絲娜的視線一齊往窗邊的優爾可望去。
帶有些許夢幻般氛圍的這名女性玩家,視線望向空中,彷徨了一會兒,像是在尋找著要什麼話語一般。
沒多久,唇瓣微動,就在要說出什麼時——
咚,一聲悶響回繞在房間中,優爾可的眼楮與嘴巴,大大的張開。接著,縴細的身體晃動起來,像斷線的人偶般踏出一步,轉身用手撐在窗緣上。
此時,一陣強風襲來,把優爾口垂在背上的頭發吹動起來。
葉遲突然看見了原本不該在那的東西——
一柄擲刀!或者非要叫飛刀也行……總之是類似的銳器,貫穿了優爾可的後背中央,正像流血一樣散發著明滅的紅光。
前後搖晃的身體,朝著窗口倒去。
「啊……!」
亞絲娜發出悲鳴般喘息。同一時間,幾人中速度最快的葉遲 射出去,伸出手想把優爾可的拉回來。但。
指尖只踫到披肩的一小端,優爾可就靜靜地從外房間側落了下去。
「優爾可!!」
葉遲探出窗子,不顧可能發出的第二柄飛刀,向下張望。
墜落在下方的石磚上,彈起來的優爾可的身體,被青光所覆蓋。
啪沙,伴隨著細小的破碎聲。多邊形的碎片,隨著炸裂所釋放的藍光朝四周擴散開來——
一秒後,傳來干硬的聲響,只有漆黑的匕首落在了路面上。
怎麼可能!!
區區一柄飛刀怎麼可能直接射殺一個人!一個中等程度的玩家!
而且飛刀怎麼可能飛進來!
旅館的客房是被系統保護著的。即便窗戶打開著,想侵入客房內部,或是把什麼投擲進來都是絕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這已不是可以用「圈內PK」來形容的了,而是驚悚至極的即死攻擊。
葉遲的眼楮鎖定了兩個街道外的,屋頂上的人影——以深紫色的夕陽殘照為背景,單獨站立的黑衣人影——
漆黑的斗篷包住全身,無法看到臉,不是刺客袍——葉遲首先確定這一點。
「王八蛋去死啊!」
右腳踏上窗緣,葉遲頭也不回地再次叫道。
「亞絲娜,後面就拜托你了!!」
說完,便朝著街道對面的屋頂,猛地一躍。
沒有助跑就跳出5米多,即使是有了力量和敏捷的修正以及奇行者的效果也不免落地時踉蹌一下,不過沒有阻礙他的行動,就在他要發足狂飆時身後傳來了亞絲娜急迫的聲音。
「不行!快回來!」
葉遲明白她的理由,不過葉遲也有自己行動的理由。
如果被那個投擲匕首刺中的話,葉遲也可能被一擊必殺,不過葉遲有不被擊中的自信——那種東西就算射中也不一定能擊穿他的胸甲!
而且……在刺客的面前玩刺殺……班門弄斧!
更何況他還傻乎乎的以為只要看住門就不會有事……蠢斃了!
區區兩條街……以葉遲的速度極速也就是一秒多,不過現在可能略長……
而且身著全覆蓋斗篷的暗殺者,沒有要逃走,或者是攻擊的意圖,只是悠閑的站在那里,看著急速接近的葉遲。在雙方的間隔只有兩棟建築這時,突然他的右手有了動作,朝斗篷內伸去。
葉遲俯子,開始計算可能的攻擊軌跡。
不過。
抽出來的手上握的並不是投擲用的匕首。而是在漆黑的迷宮底處,十分熟悉的,釋放出藍寶石光澤的——轉移結晶。
「可惡!」
葉遲猛然丟出鉤索,試圖打斷。
不過還是晚了,就在接觸到斗篷的剎那錨釘被紫色的障壁阻擋,墜落到了屋頂上。
黑袍的暗殺者,在一片熟悉的光輝中傳走了……
等下……這光眼熟啊……
沒錯……是該眼熟,天天用啊……不過……在迷宮外……又在哪里見過?————————————————————————書評區多點人唄……別老玩單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