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好友筱妖的愛平安符(ゴ▔3▔)ゴ╭?∼)
玉花湮和玉沐蕊方來到「寧玉齋」門口就讓幾個夫人堵住了去路,看那氣勢洶洶的架勢雖也陪玉花湮出來過不少趟,但是玉沐蕊生生地就給嚇到了。玉花湮扯住玉沐蕊的衣袖向店里走,淡然地好像沒看見那幾個來找她的夫人一般。
「德叔,怎麼回事?」
索性那幾個人也沒認出換裝的她,她趕緊拖著玉沐蕊往里間走。見到德叔,不禁立即發問,她心中大惑不解,按理說她做得算是天衣無縫,沒道理讓這些人找上門來的。
德叔的臉上沒有出現她料想中的擔憂之色,反而喜上眉梢似的看著她。
松了玉沐蕊的手,玉花湮心下訝然,繼而不再出聲,打算去後面專屬她的房間將女裝換上。可是,才走了一步便被德叔叫住了,「青簫小姐,你的‘嫁妝&}.{}’不夠用了。」
「啊?」玉花湮被德叔冷不過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怔,轉瞬之間就明白了人家的意思。許是最近她忽悠了太多夫人,所以,桐琴玉家不算最好貨色的玉飾已經不夠賣了。
現在想來,得虧她當時立下了「初一、十五」的規矩,不然寧玉齋非被人踏破門檻、砸招牌不可。隨即回眸笑看著德叔,「這事是你們和瑤林本家的往來,應該不在本小姐的能力範圍之內吧?」
「可是小姐,若沒有貨源,就得抬價。只是,咱們寧玉齋的價錢已經不能再高了。」就如半月之前家主的許諾,他們跟著玉花湮工錢真是翻倍地往上漲。所以,利與弊德叔還是分得清楚的,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錢袋吃虧。
玉花湮片刻不出聲,她當然清楚德叔的考慮沒錯,她也知道德叔指望的不是自己,而是總要回瑤林去的玉墨。但是,玉花湮看來,現在的時機還不夠成熟,她不能讓玉墨趟這趟渾水。
這半個月來,她總是隱隱地覺得自己的事情太過順遂,依照常理而言,一個嫡庶混雜的家宅中,原不該這麼相安無事。
也是此時,她忽然想到問題的所在,若說她的嘴果真蒙騙了一眾夫人、小姐,那麼地位就在桐琴玉家漸漸穩固了。穩固的同時,似乎也是搶了許多人期許已久的東西。
是以,這樣的情況還能風平浪靜,豈不是太詭異了麼?
玉花湮的心里一時間浪濤翻涌︰不對,若說程氏沉得住氣也便罷了,當日說要報復玉沐陽的玉沐炎不也是沒有動靜麼?再說那個徐姨娘,她那耐不住氣的性子竟也是沉靜了這麼多天?這不是相安無事,應該是按兵不動,是後發制人的先兆。
想到這里,她的心都快不跳了。不停地埋怨自己已經活過一世居然也會犯了掉以輕心的大錯。
想想玉沐陽對她的和氣,玉花湮打心里往外的發冷,她恨自己怎麼這麼大意。
她的出現先是動搖了玉沐姿在玉家的地位,接下來就是玉沐陽的繼承可能,就算玉桉木不會傻到將家業傳給她這個外人,但是玉沐陽哪里可能會愚蠢到不防備她?
玉花湮忽然愣神又忽然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著實嚇了身邊的二人一跳,玉沐蕊趕緊扯住她要第二次捶下去的手,在她耳邊輕輕提醒,「姐姐,你今日可是還沒吃那東西呢?這麼折騰,當心你身子頂不住。」
玉花湮對玉沐蕊也沒有隱瞞帶病之事,因為打從她進府那天晚上就被人家撞見了,她再要瞞著也便是愚了。聰慧如蕊兒,怎麼可能察覺不出她的身子時而好時而不好呢?
礙于德叔在她們身邊,玉花湮不方便把殘天羨給她的藥直接拿出來吃。
所以轉身就要進內室去,可是才往里面走了不足十步,就听見身後有人喊她︰「小姐,小姐!府里有人傳話。說是瑤林那邊傳信來了,小公子要即刻回瑤林去,讓你趕緊回去相送。」
哥哥要回瑤林去?即刻?
雖然玉花湮早有心理準備她早晚是會和玉墨分開一段日子的,可是才半個月,半個月的暫聚玉墨就要離開她,她的身姿微震,心下一陣生疼。
來不及多想,玉花湮避開玉沐蕊拉住她的手,直接沖出店門。力氣漸漸地流失,常時只許徒步兩刻的腳程此時卻變得漫長。
被路人擦身踫了一下,瞬間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單手撫住心口、眉頭緊蹙,涔涔的汗從兩頰滑下。她伸手向自己懷里掏小瓷瓶,卻模了半天都沒模到。
心里咯 一下,意識便模糊起來,這藥是她的命根子,她看得比什麼都重,就算是蕊兒和哥哥都不曾踫過她的藥,一直都好好的藥怎麼會平白無故丟了?
模糊的意識中出現了那個臨出門前,撞了自己的婢女,此時想來那人真是眼生,她當時怎麼就沒注意到那個撞了她的人不是茗兒呢?
是的,玉墨的房間除了李媽媽、茗兒、蕊兒和她,是輕易不會讓別人進去的,這還是她與李媽媽商議的。
早上時候她的藥還在懷里,怎麼偏偏現在就沒了。誰要害她?是誰?!
玉花湮身姿搖晃,一時間傾身倒下,已經感覺不到重重倒地的疼。她的腦海里此時強烈的願望是她不能有事,她懷疑傳訊說玉墨要回玉家的事,只是偷了她藥的人為了要她病發的引子。
他們既然敢對自己下手,那麼下一個就是玉墨。玉墨那麼疼她,自然不會任誰說她是頑疾忽發病死的就會相信。
隱約間好像听見了玉沐蕊的呼喚聲,一個人影在她的眼前晃過,看不清那人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握住對方的手,「救我哥…救……」
「你要是死了,他就去陪你,盡量快死。」一道清冷的聲音如凜冽的寒風一般刺破了將玉花湮纏裹得無法呼吸的東西。
玉花湮模糊的意識立時去了大半,勉強抬眸看向面前蹲的人,卻始終還是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容顏。
就在她沉重的眼皮合上之前,一陣清風從那聲音的背後吹來,伴著清新的風之氣,玉花湮好像嗅到了那甜甜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