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輕兒看著孟凡出現在自己眼前,突然松了很大的一口氣。
「看見你回來我就安心了。」她說著手不由觸踫了孟凡一樣,不知為什麼她生怕這是她的幻象。
就在孟凡傳出可能身亡的時候,她幾乎日夜未眠,看著偌大的孟府,她不知道該如何。
以前孟凡在的時候看見她處理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樣子,她也覺得是不是管理一個府邸也是很簡單的。
可就在孟凡走之後的幾天,她才明白這個站在她眼前的女子平時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所以就在看見孟凡時候,她實在忍不住抱住了眼前這人。
「怎麼了?」孟凡問著,寒輕兒沒有說話。
等到進屋的時候,孟凡看見里玉正在照顧一群剛出生不久的小鳥。
她倒是詫異了,這什麼時候家里還多了這麼多小鳥。
「這?」她問著,身後寒輕兒笑道︰「就在前幾天這小九帶了一窩的鳥回來,我們想著這個時候要是不要這些鳥的話也不好,就留下了。」
孟凡,「哦」了一聲,可是後來想想……小九不是只公的嗎?
正說著那,一只巨大無比的巨鳥,和另外一只巨大無比的鳥,一晃一晃身姿妖嬈的奔跑了過來。
孟凡只感覺它們的目的地就是自己,正要轉頭逃跑,就看見里玉也沖了過來死死的抱住了她。
這下可好……沒跑成。
還被兩只大鳥一鳥一掌拍了一下。
孟凡似乎還有些暈眩,只听見里玉說道︰「這是它們兩個歡迎你回來那,主子。」
孟凡點了點頭,那只公的孟凡知道是小九,可是這只母的,她還真的不認識。
里玉就興奮的跟她解釋起這兩只巨鳥的愛情故事。
要不是身後的孟母催著去吃飯,里玉不知道要講到什麼時候。
這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著笑著,倒是沒有人去問孟凡究竟遭遇了什麼,因為她們覺得再說一邊只會增加煩惱。
這飯吃到一半,就听見顧之凱的聲音傳來。
他換了一身玄色衣裳,手里還拿著好些糕點,一步一步的正往里走著。
那一張原本青澀的臉在這月色下倒是顯出了幾分成熟。
他笑著,不是那種肆意的微笑,是一種張揚中卻略帶收斂的微笑。
這時,旁邊的孟魚卻說道︰「你是不知道,你這個徒弟如今已經在朝堂上面是翻雲覆雨的能力了,嚇人的很。」
他這話說的唐突,因為在顧之凱的口中他只是與皇帝相處的不錯,但是大事依舊是皇帝作主,何來翻雲覆雨。
孟凡看著孟魚正要問個清楚,就听見顧之凱開心的喚道︰「太傅。」
他喚著孟凡隨後很自然的給自己加了個座位就坐在孟凡的身邊,十分親切的開始問東問西。
他就跟孟伯父說的那樣,永遠不把自己當個外人一般。
吃到最後,他轉頭問了孟魚一句,「安山水渠一事如今進展如何了?」
孟魚回道,一切都在進展中。
兩人左右又閑聊了一些之後,一旁的孟凡有些疑問了,問道︰「孟魚水渠一事是你在負責?」
孟魚點了點頭。
「顧之凱!」孟凡看著那個欲言又止的顧之凱倒是心里一肚子氣,原來那個勞民傷財的工程竟然是孟家在做。
這個東西做的好了,能給你個好名聲,做不好,那就是千古罪人。
孟魚向來是個做文的料子,對于這個怕是不在行。
誰知這時顧之凱卻說道︰「太傅,你不可能護著孟家一輩子,起碼要讓孟家除了一個軍功之外還能有別的功勞讓百姓記著,所以這件事我才會交給孟魚來做,並且他做的不錯呀。」
說著,孟魚在一旁接話道︰「原本這個工程是給那個顧隱來的,可是就那件暴動的事情之後,他就退掉了皇上給他的所有可能建功立業的機會,所以我才應了這個差事。」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開始在飯桌上談起了國事,孟伯父一口悶酒進肚,哈著氣說道︰「吃飯,吃飯,談那些有個什麼意思。」
孟魚看了看顧之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孟伯父抬眼看了看他們倆,在背地里做了個動作。
恰巧被孟凡看了個正著。
「伯父!不要告訴我,這修渠的工程是你承包了?」孟凡說著,孟伯父一口飯正好卡在了喉嚨中。
死勁咳咳然後裝作沒听見。
孟凡看著眼前三人,敢情自己不在,這三個人的關系竟然達到了狼狽為奸的地步。
她吃著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他們都已經做了,難道還能讓他們收手那。
這一席飯結束的時候,孟魚和顧之凱已經相談甚歡了,兩人是從詩詞歌賦談到了那個巷道里唱曲好听的小姑娘,然後又說到了朝堂上的那個那個大臣。
最後孟魚一只大手拍在孟凡的肩上哈哈幾聲大笑之後,故作神秘的靠在了孟凡的耳邊說道︰「您知道嗎?前幾****堂上還謠傳當年咱們孟家的雙生子,死的是哥哥,活的是妹妹,說你就是那個妹妹,這……開什麼玩笑……你要是女的,我那兩個佷子是從哪里來的,哈哈哈哈。」
他笑著,看似很不經意,可是,孟凡總是覺得他的眼神里總是有一種探究。
孟凡喝了一口酒,而這時旁邊的寒輕兒卻開口道︰「你少喝點,昨天我還跟娘說再給咱家添個孫子那。」
此話一出無疑幫助孟凡解除了這些尷尬。
而且听見寒輕兒如此說在場的人無一不感覺到一絲絲的竊笑。
這個時候兩個孩子鬧的不得了,孟母和寒輕兒便帶著他們去休息。
孟凡說著自己身子有些累了,準備去休息。
顧之凱一把拉住了孟凡的手,說有東西要給她,讓她等等。
過了片刻,顧之凱拿著一盒藍色的藥走了過來放在了孟凡的手里說道︰「這是上回那個蒙面人留下的,說是你身上那些燒傷需要,你要按時涂抹。」
孟凡接過之後說道︰「知道了,你和孟魚他們都早些回去吧,天色已經晚了。」
不到一會,院子里就剩下了孟凡和那兩只大鳥。
孟凡靠在一旁的小椅子上,看著外面,為官多年這是她感覺最累的時候。
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因為就連顧之凱她似乎都看不清了,再何況別人了。
而且,若是一直無作為,想必真的會有人拿孟家開刀,此時,她決定不能在一味只去保護顧之凱。
想著,孟凡的身上蓋上了一個披肩,身後的人正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