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沒有消息已經很久,顧之凱已經坐不住了。
竟然在自己的夢境之中看見了以前的孟凡,還發生了那些事情。
他不由的笑了,同時也十分的無奈。
而他一定不知道在,那北方的某個角落,也有一個人跟他一樣,做了這個夢,然後醒時迷茫無措。
可是,這時來自北漠的一個消息卻讓所有人都很是驚訝。
來者說是這北漠的一個王爺府中發現了一個女子長的十分像大淵人尋找的人。
原本顧之凱不是十分相信,幸虧這北漠王就在這大淵,正好就派人去看了一個究竟。
等消息的幾天中,顧之凱的心就一直不停的噗通的跳著。
他生怕得到的消息有任何的不好,他也從來不去想那些不好的結果。
他總是覺得這個老天還是眷顧著他們的,會給他們一個好的結局。
可是,等到那北漠的眼線回來的時候,卻告訴他那個女子並不是孟凡,而是那個王爺的一個門客的夫人。
清訴听見這樣的消息連忙問道︰「是那個門客?」
那眼線支支吾吾的也說不來一個所以然,只因為這個所謂的門客,北漠的那個王爺很少帶出來,也很少在王府看見。
自然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清訴听聞,跟顧之凱等人說道︰「我覺得這個人還是值得你去再看一看的,或者顧之御陪我回北漠去看上一看。」
清訴心中對于那個阿離也不怎麼喜歡,一直覺得他是一個陰沉的人,平時也很少理他。
而父親卻說這個人有一顆想要做王的不安分的心,一直在提醒清訴去小心這個人。
因為父親的那麼一句話,清訴對于這個人就更加的提不上有任何的好感了。
今日這麼一听,在一想到他極為有可能利用這孟凡然後達到自己登基的目的,她便準備趕快趕回去。
顧之凱並沒有猶豫很久,幾乎是在清訴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立馬同意了。
若不是他這王位加身,他甚至想要自己去。
決定做完,北漠王帶著清訴和顧之御連夜就趕回去了。
可是,這晚的顧之凱是徹底的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一直看著窗外的月色。
身旁和衣而眠的孟家女,拉著他的手問道︰「你是還在擔心嗎?」。
顧之凱沒有反應,只是翻了個身。
那人稍微有些不適隨後又笑道︰「臣妾相信丞相定是可以逢凶化吉的。」
原本以為這句話會讓顧之凱的心情稍微有那麼一點的放松,可是卻看見顧之凱起身直接回了自己的寢宮。
這已經當上皇後許久,卻連皇上的龍體都不知道長什麼樣的孟家女,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而且最近的顧之凱對于她的態度也是越來越冷淡,尤其是在孟凡離開的這個時候,他甚至很少到她的寢宮來找她。
偶爾自己去一次,也是看見皇帝在辦事,要不是就是發呆,手里拿著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玉笛。
總是外界依然再傳皇帝對皇後情比金堅,一生只娶一人。
但是皇後自己卻知道,這一生只娶一人說起來竟然是這樣的可笑。她望著那人慢慢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緩緩的笑了,那笑是苦澀的,一種不知為何,卻苦到了心中的笑。
原本以為自己得到了這至高無上的位置,還讓整個孟家因為自己得到了所有應該可以得到的。
應該是開心的,或者應該是欣慰的。
可是,現在的她才發現,其實偶爾顧之凱對著她笑了那麼一回的開心都比听見母族的奉承要多。
原來她竟然對這個自己完全不是很清楚的皇帝,動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情。
這樣的她變得十分的脆弱,似乎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只要稍微她看不明白,就會有好幾天的時間不知所措的無奈。
但是,她知道,這個人的心里有國家,有社稷,有任何善良的東西,卻偏偏連一個角落都沒有給自己。
說起來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母親說的婚姻只是一場相配,到現在顯得格外的不真實。
這樣的相配,真的相配嗎?
「娘娘,您在這里已經站了很久了,這入秋的天氣可使不得。」身旁的宮女提醒這她。
她默默的搖搖頭笑道︰「你說要是病了,他會來看我一眼嗎?」。
宮女不語,就連這皇後自己都不能回答的問題又有誰可以來回答那?
說完,她提著自己的裙子竟然就跟著顧之凱路線走了過去。
那御書房的燭光還在,小得子依舊守在門外。
看見皇後,還來不及鞠躬就連忙阻擋道︰「皇上今日的心情不好,皇後娘娘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了。」
皇後卻像是沒有听見一樣自顧自的依舊想要往里面走。
小得子只好叫人將她帶走。
她沒有掙扎,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因為她清晰的看著屋里的顧之凱看著一副畫默默的流淚,眼神里的專注就是自己對顧之凱的那種專注。
這時她才明白了,一進宮門後,蕭郎成故人並不可悲,而是自己的枕邊人卻深深的愛著別人比較可悲。
手里的錦繡帕子,落在了地上,有人去撿起來遞給她,她卻丟進了一旁的湖中。
那是一個繡著顧字的帕子,她拿在手中已經許久了,可是顧之凱卻連看一下都未曾看過。
她也沒有跟他說過。
而幾日之後,北漠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個所謂的王爺,也就是阿離在北漠王回去的第二日就發動了宮變。
北漠的尸橫遍野,鮮血據說看上去就像是湖水一般。
顧之凱知道消息的時候,顧之御已經被縛。
至今生死不明。
而清訴也始終聯系不上。
看著這天下的大變,他原本應該咸淡的跟著孟凡說著,然後討論要不要去相助。
而這回,他沒有討論的對象了。
所以,他直接派兵前去,這大淵的兵馬壓境的時候,顧之御的人就被掉在城牆上。
很高,那上面的顧之御也已經傷痕累累,看上去萬分的嚇人。
顧之凱在京都知道之後,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但是整個大淵之內可以派遣的將軍並不是很多。
那杜將軍已經帶著一部分的士兵前往,只是到的時候那些人正在一點一點的要割斷掛著顧之御的那個繩子。
上面的顧之御仰著頭,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怎樣。
眼看就要從上面下來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之御老弟!」
來著是夜秦的將軍蒙恬,他的功夫高的驚人,竟然一只手捏死了兩個正在割斷顧之御繩子的人。
眼神里都是難以言語的憤怒。
顧之御倒在他的懷里,嘴里還念著,我還想著我蒙恬老哥會不會來看我一眼。
蒙恬笑道︰「會當然會,你我的兄弟情無人能比。」
顧之御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已經沒有辦法開口了。
幾日之後,這北漠的局勢就更加的復雜了。
這阿離要登基,而那老北漠王的支持者是致死不同意。
最後雙方爭執不下,眼看就要內斗的時候,大淵聯合這夜秦攻打了北漠。
大淵的意思並不是要把這個北漠攻打下來,顧之凱只是想要進去看上一看。
看看孟凡是否真的就在里面。
而這一仗,倒是打的艱難。
因為這北漠的士兵雖然現在不知是誰在指揮,但是整體的強度不比大淵差,而且這有一個部隊神出鬼沒的。
就連蒙恬都不知道其中的奧秘。
打起來之後就一直很是被動。
這樣一來二去之後,整個部隊的氣勢就十分的低下,對方反而乘勝追擊了起來。
一時之間倒是有些讓人懼怕。
而在顧之御蘇醒了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將他死死握在手里,蒙恬始終沒有掰開的那個小紙條拿了出來。
里面驚人的寫著孟凡的字。
一筆一劃的十分清晰,將整個北漠的用兵的方法詳細的記載在了里面,簡單的就幾句話可能那些並不怎麼會用兵的人並不能一下就懂。
可是,這杜將軍和這蒙恬都是用兵的好手,一看便知。
第二日攻打的時候,讓對方十分的錯愕。
而這孟凡的現在所在,顧之御卻也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因為他這個紙條是在他被吊在那個城牆的時候,一個人遞給他的要是問他是誰,他還真的想不起來了。
只是,這個字一直跟著孟凡手下的杜將軍是認識的。
這也就能知道,這孟凡一直在里面可以給整個部隊做內應。
在攻打的幾日之後,這北漠的幾個使者就前來了。
他們講明了北漠現在的狀況,希望的並不是停戰,而是希望整個大淵和夜秦可以幫助他們把那個篡權奪位的人趕下去。
顧之凱听見這個回報不由的笑了,恐怕現在在高位上的那個人一定想不到,竟然自己派出的人,會來背叛他。
想想就十分的搞笑。
而讓顧之凱激動的是,夾在那個軍報里面的一個紙條。
他看見的第一眼心中的一塊塊石頭就慢慢的開始放好了,隨後那皇後前來,他的態度也比前幾日好了許多。
只不過對于皇後來說,他的態度好了雖然很是不錯。
可是,看見那個放在顧之凱的桌子上,始終未曾丟棄的畫卷,她心里始終是不舒服的。
自己的夫君竟然喜歡別人,而且那個別人竟然還是一個男的。
她心中的一點一點的憤怒就在這一天一天的相處當中積累。
慢慢的,慢慢的,終究會有一天就這樣變成一個炸彈。
「你今日看著還是十分的開心?」她問道。
顧之凱回道︰「你的眼界倒是好,今天我就不陪你了,你早些休息。」
皇後未曾再說什麼,拿著手中的東西就徑直走了出去。
只不過,顧之凱沒有發現的是皇後的神態已經越來越為的不正常了。
在攻打之路越來越通暢的時候,這北漠之內的劇情卻變了。
那清訴帶著一支部隊直接從內將那個剛剛登上皇位不久的人趕了下來。
她帶著部隊沖上去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就將自己的親哥哥殺死在那里。
她看著那人死去,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憤怒,看著那個還未曾來的及出殯的自己的父皇的遺體。
她覺得就這樣把這個人殺了簡直就是便宜了這個人。
一個可以殺害自己的父親的人,簡直不能原諒。
而北漠的內亂結束之後,這顧之凱簡直就是馬不停蹄的就從大淵趕了過來,他在整個北漠里面尋找孟凡的蹤跡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等他失落的回去不久,就接到了清訴給他的回到。
說是已經找到了那個顧隱,正在往大淵押送。
在押送的路上這人想要自盡,雖然是被救下來了,但是命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回到大淵之後,顧之凱便連夜開始詢問這人。
而他卻告訴顧之凱了一個噩耗。
原來那個王爺把昏迷的孟凡送去跟了一個北漠的皇親冥婚了。
如今早就燒成了一坨灰燼了,根本不可能找的到。
他說完的時候,顧之凱的手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稍微那麼一用力,這顧就死去了。
可是,顧之凱沒有。
他覺得這人竟然能讓孟凡活活的燒死,自己自然也不能就讓他這麼好好的死去。
所以他砍掉了這人的雙腿雙腳,然後好好的養在了一個地窖當中。
沒事還有給他一個當男人的權利,然後生生的將這個權利慢慢的剝奪。
可是,即使這樣對待了顧隱,他心中對于孟凡的執念,始終無法消解。
最後,他甚至不顧百官的反對,將孟凡的衣冠冢建在了他的墳墓之中,這是第一個跟自己的臣子合葬的皇帝,自然引起了整個大淵的討論。
而顧之凱卻無動于衷,他望著手中那個還在笑的人,說道︰「我這一輩子還沒有娶你,你就先走了。」
說完,他的一壺酒就滾在了地上,里面的酒漿緩緩的流著。
混合著那人的眼淚,整個房子里的空氣變得十分的壓抑。
小得子在一旁看的也是十分的傷心,可是,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去相勸的理由。
因為知道孟凡的死訊之後,他也十分的難過。
自己都還沒有難過過來,又怎麼去勸導那個顧之凱那。
說著他看著顧之凱慢慢的將手中的畫像放在了火盆之中,那火苗緩緩的燒著顧之凱卻笑的十分的難受。
而那北漠在老北漠王的祭奠後的三日之內,新的北漠王就登基了。
但是奇怪的是,登基的那人並非是清訴。
而叫清丞。
這北漠王登基也並沒有通知任何的國家過來參見,就連自己手下的國家也未曾到達。
似乎還是一個女子。
只不過一切都是別人的猜測。
但是這人登基之後,整個北漠竟然迅速的回復原先的狀態,讓那些想要趁機吃點北漠疆土的人望而卻步。
沒人真正的見過這個人,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女皇究竟是怎樣的人。
只是知道她有讓人無法拒絕的那種魄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