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來此?」說話有些陰沉的正是荊無雙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公治康,而被他扯著手臂帶入這杜鵑林深處的也是荊無雙的熟人,京城中才貌和程七姑娘齊名的閉月樓柔雪姑娘。
此時的柔雪一身盛裝,容貌和氣度不比今日威遠侯府中諸位千金貴女差分毫。輕蹙眉頭揉著手腕的模樣清冷美艷,相信若是左水榭的那些公子哥看到了少不得又得多不少裙下之臣。
或許是發現自己語氣過重,公治康耐著性子放緩了語調又輕問了一聲。柔雪這才轉身面向湖水方向輕哼了一聲,「閉月樓是什麼地方太子殿下不會不知吧?」
「嗤,若是柔雪你不願難不成還有誰能勉強不成?柔雪,該不會是你打算借機想找個靠山吧?」公治康的聲音又恢復了陰沉。
「太子殿下認為屬下能找誰依靠?屬下的父母兄弟皆在西涼,能依靠的除了西涼還有誰?」柔雪說話的時候並不看公治康,眼前再美的景色也無法掀起她心中的波瀾。
公治康滿意地笑了,伸手抓住柔雪往懷中粗魯地一帶,手從柔雪衣襟中伸進去一陣亂模,氣息也有些混亂,「柔雪,耐心些,待本太子回到西涼定然不會虧待了你這大功臣,來先給本太子嘗嘗你的味道。」
「嗯……」柔雪先是渾身僵硬,繼而輕吟了一聲,本想抗拒公治康的手改為抱著他肩和腰,還迎合著動了動身子。「太子,奴婢不會忘記您和千總管的托付的。」
這兩人在外面小道上卿卿我我,可苦了在林中抱著荊無雙的秦瑞熙。方才他還在埋怨來人打斷了荊無雙親吻他手。下一刻他又慶幸多了這麼個正大光明親近荊無雙的機會。可是,待外面曖昧的動靜傳進來,眼前就是荊無雙緋紅的雙頰,懷中是她柔軟的身體,他又怎麼忍得住,雙手不禁用力,再用力。
荊無雙感覺到腰間的力道漸緊。隔著這麼近听別人隱私自然不敢說話讓人發現,便想轉臉示意秦瑞熙輕點。不曾想這一轉臉正好送貨上門,上了口脂的花瓣唇和形狀完美的薄唇就那麼突然相遇了。
軟軟甜甜又香香的觸感讓秦瑞熙體會到了什麼叫觸電。察覺到荊無雙想要退縮,只靠著想象饑餓了多年的秦瑞熙又豈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跟著荊無雙的動作又湊了上去,摟著她腰肢的手騰出來一只固定了她後腦。加重力道印上了肖想許久的目標。
近在眼前的俊臉讓荊無雙閃神。那雙鳳目定定盯著她的眼楮,鳳眸中盈滿了炙熱,一來荊無雙被唇上或輕或重的碾壓給嚇壞了;二來秦瑞熙眸中的火焰帶著炙熱的溫度似乎也將她炙烤得頭腦發暈,沒了思考的能力。
秦瑞熙抬手遮住了荊無雙變得有些迷蒙的眼楮,從生澀到熟悉,越發親得纏綿悱惻起來。
「柔雪姑娘?柔雪姑娘你在嗎?」。
突然,一個不確定的人聲在外響起。熟悉的聲音讓荊無雙立馬從迷茫中清醒過來,推了秦瑞熙一把往後退開一點捂著唇急急呼氣。眼楮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即使隔著一片繁茂的枝葉看不到外面她也看得極為認真。
窸窸窣窣聲音中。公治康低低的聲音傳到了秦瑞熙和荊無雙的耳中,「來的應該是禮部侍郎家那風流公子吧?他是程家要力捧的人,多多接觸也是好事。」
「嗯,」柔雪也低低應了一聲,目送公治康沿著小路往前漸漸沒了身影,這才輕叫了一聲,「可是程公子?」
感覺到荊無雙身子一動,秦瑞熙心里滿是酸泡泡往上冒。他也听出來來者是誰了,可荊無雙這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專注注意程志恆動靜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又是挫敗又是傷心。
「柔雪姑娘,我方才好似見你被個男子擄走,沒什麼吧?」往杜鵑林走的道路是一條比較寬敞的台階,然後左右兩邊隔了幾丈就是隱入花間的羊腸小道。恍惚間瞧見柔雪被個黑衣人拖走,程志恆便一條小道一條小道喊了上來,終于看到了扶著花枝亭亭玉立的柔雪。滿樹繁花都抵不過她傾國傾城的容顏和如空谷幽蘭般清雅的氣質,程志恆搜刮了滿肚子詩文也未能找到能歌頌此刻心境的詞句。
荊無雙拍了拍胸口,止住想要嘔吐的谷欠望,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長了雙什麼眼楮,會對這樣的人傾心還寧願被逐出家門也要做他妾侍。
其實吧,荊無雙也不是真的這麼關注小道上的動靜。實在是剛才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也太震撼,讓她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面對秦瑞熙。她將秦瑞熙視作要她照顧的孩子,現下這孩子跟著人學壞了調戲了她,關鍵是她非但沒阻止還樂在其中,回神之後她是相當的自責,自責自己怎麼會有如此禽獸的念頭。為此,只有緊緊盯著臨近地上那些翠綠的葉子,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努力讓自己忽略還被秦瑞熙圈在他腿上坐著,努力忽視他身上炙熱的溫度和他火辣辣的眼神。
「男子?」柔雪蹙起眉頭左右看了下,臉上的表情很是無辜,「沒有啊。可能是程公子誤會了吧。今日奴家出門太急忘記戴平日里喜歡的那根簪子了,方才倒是特意找了侯府的侍女問了下這杜鵑林中是否有白色杜鵑,想要尋兩朵來當簪子戴上。」
「那姑娘可曾尋得?」程志恆情不自禁往柔雪頭上瞄了一眼,沒發現像是少了簪子的模樣,但女人家的事情最是善變,這一點他深有所感。
「哎,就是不曾尋得才會著急啊。誰人不知程公子家有位艷絕天下的妹妹,看來今日的風頭又要被七姑娘給搶走了。」柔雪作勢嗔了程志恆一眼,移步往程志恆的來路走去。
「柔雪姑娘說笑了,在程某眼中,姑娘風姿誰人也不及。」程志恆就屬于那種見一個愛一個且自我感覺良好的風流公子,從柔雪眼中瞧到了一絲曖昧之意便覺心中發熱,夸人的話是一句接一句,偶爾還會迸出幾句華麗的詩詞,逗得柔雪有些清冷的人也時不時低笑出聲,兩人就那樣說說笑笑往水榭步去,絲毫不知所有談笑都被旁人給听了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