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有些晚了,外面三更鼓過,臥房中的燈光愈發暗淡,在听得秦瑞熙把外面的軟榻扛走後縮在床上的荊無雙先是心里一松,隨即又無比的緊張。
腳步聲響起,秦瑞熙進了門,不急著上床,反倒是挑亮了油燈,「雙雙,睡了嗎?我想和你說點事。」
他都如此光明正大,荊無雙自然不可能再裝睡,翻了個身坐起來,「你想說什麼?」話音才剛落下,就見秦瑞熙竟然一撩衣裳下擺單膝跪在了床邊,嚇得荊無雙立即想躲開。
「等等!」秦瑞熙眼疾手快抓住了荊無雙,暗暗黑線,畢竟荊無雙是大啟朝土生土長的人,沒見識過這些浪漫也很正常。但見識過後世男女相戀結婚的秦瑞熙卻不願意委屈她。很認真地盯著她的眼楮解釋道︰「你知道我是有兩個靈魂,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會一個痴傻一個什麼都懂一些卻連字都不會寫嗎?」。<
這句話成功讓荊無雙停下了動作,等待他繼續解釋。于是,秦瑞熙便將自己七歲那年魂魄離體去了那光怪陸離的世界所經歷的一切大概地說了一遍,當然,為了害怕荊無雙多想,他聰明地省下了是因為她才回大啟朝來的事實。
荊無雙一向覺得自己重生就夠離奇的,沒想到秦瑞熙經歷的比她還要離奇多了。那個世界?女子絲毫不輸于男子,雙方都是平等的存在。男子想要娶到心愛的女子還要追求、戀愛、求婚才能結婚,婚後男子也不能納妾。否則就是違反律法……
正在荊無雙還未消化下去這些東西的時候,秦瑞熙已經從懷中掏出了一只錦盒,打開後里面躺著一對簡簡單單的細環金戒。
「雙雙。從瑞熙和你成親那****就喜歡上了你。我曾經想過,若是我能回到身體,你這般的女子若是讓我看見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追求你,讓你幸福地成為我的新娘。大啟朝的風俗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但我愛上了你,想要你得到真正的幸福。咱們可以先成親後戀愛,我不敢說會讓你成為大啟朝最尊貴的妻子。也不敢說會做一個最讓你驕傲的丈夫,但我一定會讓你做大啟朝最幸福的妻子。雙雙,你願意把你交給我。陪我生老病死、給我生兒育女、與我共度一生嗎?」。
說完一大段醞釀許久的求婚詞後,秦瑞熙緊張得口發干。或許這就是天注定吧,只要見著荊無雙他就會亂了方寸,本來都自信的心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隨著荊無雙的不言不動。秦瑞熙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嘴巴里也越來越苦澀,眼神漸漸暗淡下去,「沒關系的,你若是還喜歡程……,你若是不願嫁我,日後尋了機會……」秦瑞熙捏緊了拳頭,他說不出放手的話!
「你那只眼楮看我喜歡程志恆了?你倒是自說自話了半個時辰,你有給我說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嗎?真是個笨蛋。」荊無雙全身都快紅透了。一雙杏眸水靈靈地透著羞惱,用光著的腳踹了秦瑞熙肩膀一下。
秦瑞熙頓時就欣喜若狂。順手抓著荊無雙細女敕的腳站起來坐到床邊緊緊挨著她,取出小一些的戒指拉過她左手小心翼翼套了進去,「那個世界的人說心髒是在左邊,無名指的血脈是離心髒最近的,所以你讓我用戒指套在你的無名指就是讓我套住了你的心。」
「你嘴巴上是不是抹了蜂蜜?」不但話多而且還句句讓人感動得幾欲落淚,事實上,荊無雙的眼眶已經濕潤,伸手拿過盒子里剩下的另一個戒指依樣畫葫蘆幫秦瑞熙戴上,「這是不是我也套住了你的心?」
「可不是,這兒,我還讓匠人打了幾個特殊的符號,是那個世界對兩人名字的縮寫符號。日後你我若是沒在一處傳訊的時候咱們就做上這記號好不好?」秦瑞熙沒料到一個無心之舉會在日後幫自己幫荊無雙多大的忙,現在倒是借著教荊無雙寫名字英文縮寫的機會再次一親香澤。
荊無雙願意要戒指就是一個信號,秦瑞熙不傻而且身體也沒問題,當然是吹滅了油燈,做起了那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且初次很快就交代了,還是在荊無雙的模索下這才重整旗鼓連做了好幾次。
直到天邊魚肚白,神采奕奕的秦瑞熙才抱著荊無雙進了浴所。幸好這個時辰喜嬤嬤已經醒了幫忙燒了水,否則荊無雙還得等上許久才能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擁著荊無雙躺下後秦瑞熙就撐著頭開始思考,首先要改變的自然是生活環境,現下和荊無雙攤了牌,做事情也不用再偷偷模模束手束腳了。
于是,早上荊無雙腰酸背痛醒來除了秦瑞熙的捏腰捶背還有他的一系列請求和幾張用眉筆描繪的精細圖紙。
知道荊無雙看不懂這些圖紙,秦瑞熙開始挨個解釋。第一張是頤園改造圖紙,院子格局這些沒什麼改動,主要就是恭房浴室的用水系統和各個房間的供暖系統,相信按照這個圖改進,京城寒冷的冬日便不會那麼難過了吧。
第二張是和頤園隔著一片小樹林的悅園圖紙,秦瑞熙打算將這兩個院子連成一處,側門成為這兩個院子專用。至于主院那邊,秦瑞熙的意思和荊無雙一致,只要對方不來招惹,那就明和睦暗分家吧,前提條件是沒人將秦直給帶溝里去惹來滔天大禍。不過這一點秦瑞熙已經采取了行動,相信從昨天開始這京城里大概是沒人敢帶秦直喝酒了吧。
第三張和第四張圖紙是南市場那邊的衣裳鋪子和飯館的裝修圖。衣裳鋪子主要是增設了櫥窗展示,將搭配好的衣裳透過櫥窗展示在過路人面前,增加人的購買谷欠。飯館則是很多長條形桌子和板凳,以「配餐」的形式將消費降低從而吸引南市場來往的商人和農人。
和設計圖一起的還有幾道食譜和幾樣首飾圖紙,看得荊無雙驚嘆不已。只是對做櫥窗和飯館隔斷的「玻璃」她從未听過也未見過,待問起這事時,秦瑞熙笑得很得意,「吧唧」親了眼下還有青影的荊無雙一口,「放心吧,你不是讓季君落在西山買了莊子嗎?有一個莊子里已經開始做這玩意兒了。我畢竟是男人,總不能一直讓你養吧。」
荊無雙癟癟嘴,示意秦瑞熙的按摩不要停,「莊子不還是你讓我買的。另外,你報了名就不去國子監上學真的好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