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小小院內衣袂翻飛的兩個快速身影,荊無雙心里又酸又澀。
方才,她和韓妮就著日後要怎麼管理南市場的兩個鋪子說得正高興,韓越前來詢問歡園的事情從韓妮的只言片語中听到了幾次「冷玉書」,頓時便被心眼多的韓越听出了不尋常,西北侯的事情之前秦瑞熙便請了季君落打探,冷玉書的情況韓越自然是知道個七七八八,只是沒親自接觸過而已。
支開韓妮片刻時間,韓越從荊無雙那又打听了幾句,接下來便表面上打著要為妹妹討回公道的旗號,實際上想去探看下冷玉書的人品,讓季君落一起要去歡園看看。
畢竟韓妮已經十七,在大啟朝女子普遍十五六成親的年紀看來稍微晚了一些。之前韓越病著耽擱了妹子的親事他一直愧疚于心,但病好之後看遍了身邊不少適齡男子都要麼不合他意直接剔除,要麼就是少少幾個他覺<得還行的韓妮卻是不為所動,為這事韓越很是苦惱。
作為和西北侯有聯系的荊無雙當仁不讓被韓越一起請來當了看客。沒想到還沒看成冷玉書和韓妮的熱鬧,倒是先讓她親耳听到了秦瑞熙動人心魂的表白,一顆心噗通噗通亂跳之余自然舍不得他再被薛必武責難。雖然她也听出來薛必武對她有些不尋常心思,但這麼多年下來,她是真的將薛必武看成冷玉書一般的哥哥,從來不曾有過半分變化。即便心中有些愧疚,那也只能是愧疚不會有其他。
秦瑞熙的武功輕靈飄逸,加上些他自己的領悟就有些刁鑽詭異;薛必武的招式凌厲,大開大合間殺氣凌然。但切磋不比戰場,很多殺招薛必武用起來多了些掣肘,百招過去便隱隱有些落入下風。
「小武不必留手,盡力而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冷寒松和冷肅也出現在了二進院子回廊上,和荊無雙等人分據兩方觀戰。西北侯戎馬一生眼光自然毒辣,看了半晌後心思突然一動,指揮著薛必武加大攻勢。
薛必武聞言招式果然一變,簡單直接了許多。但秦瑞熙也不甘示弱,腦海里糅合的殺招也正好用來練手,剛開始還覺得應付起來有些捉襟見肘,但百招之後再次克制薛必武。
冷寒松「咦」了一聲叫了停,「小武不必再戰,瑞熙在拿你練手呢!如此一來不出三百招你必然……」
話音未落,秦瑞熙朗聲道︰「得罪了!」手已是從薛必武腿上挪開,這一招若是他用老,薛必武必然有斷腿之危,高下立辨!
「我輸了!」薛必武臉色發白,形容狼狽,抿著唇干脆直接認了輸。
「也不算你輸!只是我佔了天時地利人和而已,若是換個環境換個生死對局我早在百招內不死也殘了。」雖然薛必武覬覦荊無雙,但秦瑞熙這在異世游蕩多年的人心里即便有些不舒服也不至于沒風度的連輸都不敢承認。而且他還隱隱覺著有些竊喜,薛必武這般能算得上優秀的人喜歡荊無雙這麼多年不更證明雙雙是個人見人愛的,這樣的女子是自個媳婦那是多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
冷寒松暗暗點頭,吩咐薛必武下去洗浴換衣裳,轉眼看向秦瑞熙神情不由一滯。畢竟大庭廣眾的秦瑞熙和荊無雙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有些辣眼楮啊!
「咳咳!」
冷寒松一陣重重咳嗽驚得荊無雙手中的帕子一抖,差點掉落在地。還是秦瑞熙霸道伸手穩住了她的手繼續為自己擦去臉上的汗水,還笑得意得志滿︰「還是雙雙心疼我。不過我這身衣裳算是廢了,衣裳鋪子開張雙雙能不能最先給我做一件衣裳。」
看冷寒松的樣子就知道他定然是有話要說,可手被秦瑞熙拉著動彈不得,荊無雙根本就不敢看旁邊別人的表情,恨不得找個洞給鑽進去。秦瑞熙只能看到她點頭時白皙的頸脖,喉間一陣干渴,忙問冷寒松,「外祖父是有話要與我說?」
「其實也無甚大事,只是看瑞熙之前的招式極為眼熟,想起一位舊友,不知道還能見他一面否?」冷寒松年紀大了就有些懷舊,看到秦瑞熙招式之後就想起一個人來。
秦瑞熙微微皺眉想了想,但也沒隱瞞,「我的武功是胡二的爹教的,胡叔以前是公主府侍衛,不過在我十六那年因病過世了。」
「他可是叫胡方?」冷寒松听到姓胡,心中一動,可是見秦瑞熙點頭後又有些傷懷,故人竟然已死。
在秦瑞熙正想問他為何一位遠在邊關多年的西北侯會認識一個榮華公主府名不見經傳的小侍衛時,冷寒松盯著秦瑞熙的臉輕輕說道︰「胡方本是我師父幼子,因為師父欠了先皇叔一個大人情,二十年前被先皇叔一封信從西涼召回京城。從此和西涼失了聯系,我找了多年卻從未想到他會在榮華公主府!」
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語的胡二瞪大了眼楮,重重跪在冷寒松面前磕了三個頭,「師叔!」
接下來的事情有些涉及到久遠的宮廷秘史,冷寒松便只帶了冷肅和胡二重新進了屋子,外面再次剩下一伙年輕人。秦瑞熙最先反應過來,「都愣著干什麼啊?難得人這麼齊,不如我們打麻將吧!」
又是一個新名詞,別說林家兄弟,就是荊無雙都是第一次听到這個詞語,想想秦瑞熙那離奇的經歷便也釋然,第一個捧場笑道︰「我能不能玩的?」
「當然能,待會兒我教你,得把他們來咱們家吃的喝的全都給贏回來!」秦瑞熙自然而然輕扶著荊無雙往領頭往頤園走去。
季君落和韓越笑著請林家兄弟跟上,冷玉書愣了愣,苦笑,「以前覺得有媳婦挺煩的,現在怎麼覺得很羨慕啊!」話完了後發現就剩下自己和韓妮還落在後面,又嘻嘻一笑,「你這是特地等著小爺我麼?」
韓妮給了他一個白眼,「來者是客,難道讓客人留在最後不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走不走?」
「走,當然走!」冷玉書為韓妮的那個白眼有了點小小驚嚇,不是說書香門第女子嗎?怎麼一點都不斯文,而且罵人的話比之前有了很大的進步,真是人不可貌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