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失去生機的謝師傅,危在旦夕,胸前都是溢出的鮮血,封住了大穴減少了血流量,但是稍微一踫傷口,那鮮血還是跟噴泉一般,飆出幾厘米。
不會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絕對,不可以!
黑眸中的利芒擴散開去,風輕歌手中的璇璣刀兀然旋轉開來,將那礙事的衣袖完全割了下來,伸手撕扯下其中的一條布帶,將黑色的長發牢牢的扎了個馬尾。白如玉一般的雙手按在那冒血的傷口上,此刻的她就像是另外的一個人,凌烈無情,那一雙黑眸仿佛把生死看透。
手中的璇璣刀在她的右手之中,不斷地壓縮變小,右手輕展,那小刀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在風輕歌的手中旋轉開來,白色的雷電之力爆發開來,布滿整個刀身,沒有任何的猶豫,那一把尖銳的小刀深深的扎入謝師傅的血肉之中。
飛濺開來的鮮血噴了浦正一臉,他整個人的眸子緊縮,駭然的看著眼前的風輕歌。她,就這樣刺進去了?怎麼可能,用刀怎麼可能救得了師傅!
「唔!」在璇璣刀入體的那瞬間,謝師傅整個人的臉頰都扭曲了起來,不斷地抽搐著,雖然意識渙散,但那疼痛是確實存在,讓他顫栗無比。
羅星早已經按住了謝師傅的雙腿,咬牙說道︰「輕歌姐,他的力氣太大了。」
「浦正,你還愣著做什麼,按住你師傅的雙手!」風輕歌的臉色大變,猛地抬頭盯著眼前的浦正。
完全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了,浦正雙手顫抖著,看著那染血的刀刃,他嚇得臉色發白,根本不敢踫謝師傅。他害怕,害怕要是師傅死在這刀下,他就是幫凶,是他,間接性的害死了他的師傅。
這個臭小子,平時那麼調皮搗蛋,關鍵的時候來掉鏈子了嗎!風輕歌早年在軍醫的隊伍里,見過太多的生死離別,很多病人的家屬,都是這種表情,猶豫不決的害怕。右手握著璇璣刀,蔓延開去的雷電強行麻痹著謝師傅的神經,風輕歌伸出左手,一把揪住浦正的衣服,怒聲道︰「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你要是不按照我的要求來,他絕對會死。相信我,我不會讓謝師傅出事的,準備動手術。」
「真的嗎?」。顫抖的看著風輕歌,浦正咽了咽唾沫,有些艱難的看著此刻的謝師傅,腦中更是猶如漿糊般。
對上風輕歌的雙眸,他全身一顫,那凌烈的目光讓他全身一顫,堅定的眼神,是一味安定藥。點了點頭,浦正捏著拳頭,狠心按在謝師傅那顫抖的雙手上,近距離的觀察著風輕歌手中的動作。
風輕歌暗自松了一口大氣,仔細的觀察著謝師傅的傷口,卻是不由地眉頭緊皺。那鐵鏈沒有尖銳之處,繞著謝師傅的琵琶骨繞了一圈,從後背穿了出去。按照肌肉的受損情況來看,這動作居然不是一氣呵成,換而言之,是有人現行穿了他的琵琶骨,再強行將鐵鏈繞了一圈,穿了過去。
兩邊的血脈爆裂,環在琵琶骨上的肉都得全部剔除,把鐵鏈取出來,再縫上傷口,用藥物外敷,丹藥內服治療。只是,要環繞著骨頭取鐵鏈,那種痛苦,比取子彈要痛百倍。看了看痛苦不堪的謝師傅,風輕歌沒有任何的猶豫。
那雙手靈活無比,手中的璇璣刀迅速將那一團腐肉切下,看到森森白骨上所纏繞著的鐵鏈,環繞著的雷電猛然出擊,麻痹謝師傅傷口處的神經。就是這個時間!
在雷電爆發而出的瞬間,風輕歌的手指猛地探入到謝師傅的傷口中,在雷電之下,猛地將那鐵鏈拽出。飛濺而出的鮮血,噴灑了一地,睡在地面上的謝師傅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在接下來的幾秒後,全身猛地顫抖起來。
「按住了,還剩下一條。」風輕歌迅速伸手按住謝師傅的肩膀,右手中的璇璣刀順勢扎入謝師傅的傷口之中,撬開里面淤積的爛肉,看準環繞著的鐵鏈,猛地伸手,就要取下里面的鐵鏈。
「啊……」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手術,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自己最親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被剖開血肉。那鮮血,噴灑了他一臉,染紅了他的臉。浦正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般,瞳孔緊縮,在膽怯退縮的那瞬間,顫抖中的謝師傅猛地一震,在劇烈的疼痛下,他的右手猛地朝著前方的風輕歌的打去。
「踫!」狠狠地一拳頭落在風輕歌的臉頰上,她臉頰上的肉狠狠地一顫,伸展開來的左手擰住謝師傅的右手,風輕歌沒有任何的猶豫,帶著雷電的右手朝著他的傷口里探出,夾住鐵鏈的瞬間,已經扯了出來。
謝師傅此刻就跟血人一般,全身的血液朝著外面冒著,看上去駭人無比。
右手輕展,那帶著絲線的銀針出現在風輕歌的手中,她的雙眼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謝師傅,靈巧的雙手就好似在彈琴般,光潔的胳膊左右移動著,那裂開的傷口,在瞬間被縫合的完整無缺。
縫合好傷口,風輕歌迅速將納戒中的藥粉取出,這是她按照焚火決上配置出來的金創藥,能夠快速止血,生肌活骨,對于外傷來說,是非常不錯的藥物。繃帶、膏藥、丹藥……那一樣樣被取出來的東西,整齊的排列著。
風輕歌取下謝師傅身上的銀針,為他上好金創藥,包好繃帶,確定沒事後,再讓謝師傅服用丹藥。模上謝師傅的脈搏,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要今天晚上不發燒,最多兩天就能醒來。
「好了。」松了一口大氣,風輕歌擦著臉頰上帶血的汗珠,淡漠的將一旁的工具全部收回納戒中,靜靜地說道︰「浦正羅星,你們兩個帶謝師傅回去休息。浦正,你好好照顧謝師傅,羅星,你可以先去找金宇,暫時在他那里住上一段時間。」
「我不,輕歌姐,你還跪著干嘛,那樣的惡女人有什麼好怕的,你現在起來,不用跪著了。」羅星眉頭緊皺,伸手就要拉起風輕歌。
依舊保持著跪下的姿勢,風輕歌淺笑道︰「這是承諾,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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