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反轉,猶如折斷了一般,納戒之中,那一頭奔涌而出的牛飛馳開來,她雙手齊動,抓住身邊的兩把璇璣刀,猛然朝著前方斬出。
三道寒光而過,她的身影卻在灶台十米外,再看那飛馳而出的牛,依舊在奔馳著,絲毫沒有停下的念頭。這一刻,四周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牟!」奔馳中的牛昂首叫出,卻是雙腿一顫,猛地撲倒在風輕歌的腳下,整個背部一抖,結實的表皮緩緩展開,里面的肉呈現開來,居然沒有一滴的鮮血撒出。
刷!
步金宇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分,這樣的刀技,是他怎麼也練不出來的。風輕歌現在也不過才二十歲,怎麼可能練出這樣的刀功來!
取過牛精肉,風輕歌沒有任何的停留,放下手中的璇璣刀,右手輕輕一揮,那好似耳釘大小的燒火棍,立刻變為 面杖長短,一分為二,她雙眼微微一闔,握住手中的燒火棍,猛地捶打而下。
若是燒火棍現在還是清醒著,恐怕早就罵死風輕歌了,居然敢用它來敲打牛肉,而且這樣的胖子,還經常用燒火棍來烤燒烤!
「砰砰砰……」雙手在肉上不斷地敲打著,只剩下一片的殘影,她根本不去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在精肉完全被捶打成沫的瞬間,鬼刀出現,那一連串的動作,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呵呵……」淺淺的笑聲傳出,蘇蕭吟不知道什麼時候取過了一旁的古箏,隨意的撥動著琴弦,清著嗓子唱道︰「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竟是剛才風輕歌下意識說出的雨霖鈴,她只是臨時編的曲子,淒涼的音樂回蕩著,在她的吟唱中,顯得完全不一樣了。
坐在四周的眾人也緩緩閉上雙眸,聆听著蘇蕭吟的曲子,恍恍惚惚的看著風輕歌,繼續在那灶台上忙活著。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最後的雕龍一轉,風輕歌放下手中的鬼刀,蘇蕭吟接著唱了出來。
她的雙手極快,取出三層的碟子擺放著,蒸汽之中,飄渺無比,蓋下最後的蓋子,風輕歌擦著手指,淡漠的看向蘇蕭吟,頷首一笑,當是感謝了。
蘇蕭吟也笑著,最後的一個音符落下,她取過一旁的酒水,靜靜地喝著。
「陛下,請品嘗。」五個字,將所有人拉回到現實之中,婉轉悲涼的歌聲讓人心悸,加上蘇蕭吟的歌喉,一干人等,都覺得心里發酸,不是滋味。
好了嗎?
醒悟過來的眾人連忙看著中央的灶台,不知道什麼時候月已上中天,他們沉醉在曲子中,居然忘記了時間嗎?
落然更是窘迫,居然被蘇蕭吟帶進了曲子里面,只不過,風輕歌這麼快就做好了嗎?
看著那三層的東西,落然險些笑噴了出來,雙眼中的精光乍現著,她不屑的笑道︰「岑王妃,這就是你所做的?百里宗主所做的天上人間,只有一盤,你這弄成這樣是做什麼,別以為做了幾層就能贏。」
「皇上,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天上人間,心情性子不一樣,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一樣,小王妃能做出來,就已經高人一等,我倒是想嘗嘗看,這一道菜究竟是什麼味道了。」嘴角向上揚起,蘇蕭吟就要伸手。
只是不等落然開口,一旁的蘇景兒倒是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夠了,你看看你成什麼體統,別以為太子殿下寵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今天是為伽海的大人布置的晚宴,哪有你的事,還不快退下,在這里丟人現眼的做什麼!」
「噢?」微微挑眉,蘇蕭吟不禁覺得好笑,目光落在煜之的身上,輕聲道︰「那麼,伽海的大人,我能吃嗎?」。
「自然。」沒有多余的話,煜之放下酒杯道,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蘇景兒更是氣得全身發抖,連忙轉身看向慕容浩,哀怨的叫道︰「皇上,在伽海大人的面前,可不能容忍她胡來。」
「閉嘴,大人都答應了,你胡鬧什麼!」慕容浩哪里肯听蘇景兒的話,立刻將她推開,那胡子朝著兩邊翹起,他笑呵呵的說道︰「蕭吟對吧,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這菜吧,做出來本來就是讓人吃的,來,吃吃吃,看看這做的都是什麼玩……」
後面的意沒有說出,慕容浩已經掀開了眼前的罩子,只是,那噴涌而出的白色煙霧散開,將四周籠罩著,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
遮天蔽日的煙霧,將月光完全擋住,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清楚。漸漸的,在白霧之中,那點點的星光閃現開來,淡淡的,照亮著這黑夜。就好似,今夜天空上的星辰般,繪制著不一樣的圖案。
微風漸起,輕輕地浮動著白色的煙霧,而眼前,那濃濃的霧氣逐漸的散開,白玉石柱,柱紅瓦綠,那雲彩相間之處,隱約可見浮動開來的人影,像是在起舞,又像是在空中忙碌著,始終看不見她們的身影。
「這是仙人嗎?」。觀望著眼前這一切的眾人,更是瞪大了眼,不由地咽著唾沫,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天上的畫面,如今就這樣真實的呈現在他們的眼前,讓他們如何不震驚!
近點再看,他們居然踩在這雲霧之上,身邊就是那些星辰!而頭頂上,那三根蓮花石柱盛開,仙氣繚繞,耳邊,那輕水滴答的聲音回蕩著,無比的空靈。
就在他們想要進一步靠近這仙境之時,卻是腳下一沉,像是失重一般,朝著下方跌落著,而那星辰,還在自己的頭頂之上,只是此刻的他們,哪里還在望月閣上,身邊是一望無樹林,耳邊的清風不斷,享受著陽光的氣息,仿佛嗅到了初春的味道,淡淡的,甜甜的,讓人難以割舍。
而那漫天的星辰,將這黑夜一分為二,就好像被什麼阻隔了一般,讓人覺得莫名的壓力。就好像,天各一方般,讓人覺得胸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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