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嚴的喬府跟記憶中的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喬子軒的雙眼一紅,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吃的苦頭,他不由地鼻子一酸,全身髒兮兮的站在門口。
前方帶路的喬世龍見幾人遠離了他,他猛地跑入喬府之中,怒吼道︰「快,快來人啊,你們的少爺我被打了!喬子軒回來了,那個喬臻也叛變了,快抓住他們啊!」
跟風府相比,也不過如此吧。風輕歌看著眼前的府邸,不由地發出一聲嘆息。城主去世,這喬府居然沒有拉上一條白綾,照樣是紅色的色彩,連著那些護衛都是一身火紅色的戎裝,看上去耀眼無比。
「什麼,我兒子被打了?」一聲怒吼聲從府內傳出,只見穿著大紅色長裙的是婦女,快速沖了出來。看著遍體鱗傷的秦世龍,她心疼的為喬世龍擦著嘴角的鮮血,怒聲道︰「是誰,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傷我的兒子!」
她在里面沒有听得太清楚就沖了出來,根本不知道打自己孩子的人是誰。
站立在門口的喬子軒皺著眉頭,冷淡的說道︰「二嬸,是我打的。」
「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的寶貝兒……你……你是子軒?」全身一顫,站在門口的人不由地愣住,目瞪口呆的看著喬子軒,雙眼不由地一輪,原本的嘴臉快速的一轉,她連忙笑道︰「哎喲,原來是子軒啊,你這孩子,快快快,進來坐。」
「娘,你怎麼了,他打了我!」喬世龍怒聲道。
劉玉梅更是惱怒了,伸手揪住喬世龍的耳朵,吼道︰「你這混小子,我一會兒再來教訓你,還不快讓子軒進來。這不是大哥身邊的喬臻兄弟嗎,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快,快進來坐。你們還站著干什麼,請人進來啊!」
看到劉玉梅這樣,喬子軒只是冷聲一笑,他的二叔二嬸都是虛偽的,當著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當年的他不懂事,還以為他們是真的對他好,結果呢,對父親提出將他送到絕城的人,就是他們兩個!到了最後,還逼迫著父親,必須將他發配出去。
冷然一笑,喬子軒冷淡的說道︰「坐就不用了,我听到父親的死訊,只想來看看他,帶我進去,我想看我父親最後一眼。」
「好好,沒問題。世龍啊,你先回去。」劉玉梅拍了拍秦世龍的後腦勺,笑著讓開道路。
秦世龍哪里不知道劉玉梅做的暗號,他一聲不吭的站著,直到幾人離開,這才拔腿就跑。
與此同時,在那看守尸體的停尸房里面,兩個坐著喝酒的護衛吃著花生米,不時看了看那僵硬的尸體,有些醉意的說道︰「我說老朱,這城主大人一聲不吭的就去了,死得真是蹊蹺,身上又沒有傷口,真是奇怪。」
「管他呢,還有三天就火化了,反正這立水城,當家做主的還是喬家的人。」另外一個護衛喝了一口酒水,打著酒嗝說道︰「不過,我們的運氣還真是不好。馬上就是立水城一年一度的普照日了,沒想到我們被留在這里,真是晦氣。」
「你不說還真是,明天,後天,哎,後天就是大日子,結果呢,我們兩個要守著尸體過一天。听說這一次普照節,連雪國中最出名的鍛造師,林超的徒弟,叫什麼林正的,要到這里來。你說晦氣不晦氣,我們守著這玩意兒!」說到這里,那護衛有些顫抖的站起身來。
搖晃著走到尸體旁邊,他醉醺醺的看著尸體,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喬鋒的臉上,怒聲道︰「我呸,什麼玩意兒,讓哥幾個守著你,你是什麼東西呢。前任的城主又能怎樣,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交了出去,還只能靠著喬臻的面子,躺在這里。按照喬家的規矩,你就應該被丟出去。」
「喂,那怎麼說也是喬城主,你怎麼……」另外一旁的護衛慌張了,連忙起身。
打著酒嗝看著躺著的人,那護衛冷聲笑道︰「我管他什麼城主不城主的,實力不強,就愧對這城主二字。要不是他喬家當初掌管著整個立水城,積蓄下來的威望,以他這實力,早就被人暗殺了。哼,城主,沒用的城主。」
看著喬鋒手中帶著的金戒指,他臉色一沉,伸手揪住喬鋒的手,咯咯笑道︰「正好,你死了這些東西也沒用,倒不如留給有人的人,我拿走了!」
說著,這人一把將喬鋒翻起,伸手就朝著他的手上扯去。人死之後身體會變得腫脹,喬鋒的尸體也稍微腫了一圈,手中雖然帶著戒指,但卻怎麼也取不下來。那護衛急了,恨不得直接掰斷喬鋒的手指,暗罵了一聲,他猛地抽出刀劍,怒聲道︰「老子剁掉你的手,看你怎麼護著這枚戒指!」
「鐺!」就在那刀劍快要落下的一刻,飛馳而出的燒火棍將那刀劍打飛了出去。
護衛的酒也清醒了不少,有些寒意,不由地瞪大了眼,怒聲道︰「誰,誰敢打擾老子的好事!」
「父親!」沖出的身影有些慌張,看著大半個身子已經在外面的喬鋒,喬子軒雙眼一紅,摟著喬鋒,久久不肯松開。
風輕歌揉著自己的手腕,挑眉說道︰「連已經去世的人的錢財都不肯放過,你們喬家有這麼窮嗎?」。
「夫人!」再看到後面的人之時,那兩個護衛的酒徹底的清醒了,猛地跪在地面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劉玉梅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隨便叫了兩個小子來守著,沒想到居然鬧出了這樣的事來。要是之前出錯她可以當沒什麼,可偏偏這兩個小子,就在他們的眼前行凶。
看著多年未見的父親,喬子軒哽咽著,輕輕地將喬鋒放在床板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當初的城主,居然會在這樣破舊的小屋子里,到處都是發霉的味道。他本以為會有人為他而守孝,但是呢!
喬家里,沒有一個人願意過來照顧他的父親,連守著他的兩個護衛也都是被迫的,想到自己的父親的手指可能被他們砍下來,那一股怒火直沖腦門,喬子軒一腳一個,將這兩個護衛踢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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